但巨大的響聲確是戰斧重重被金屬盾牌格擋住的聲音。
哈格裏夫的右臂卻震得發麻,因為雷拉格的冰川之刃斜劈之後的瞬間換成單手持握架住了他的闊劍,而他右手的斧砸在雷拉格左臂綁縛的精鋼圓盾上而毫無所用,——一般使用雙手武器的武士是不使用盾牌的。這打破了哈格裏夫的格鬥常識。並對他能單手揮舞這麼沉重的武器非常驚奇。
但殺戮者依舊認為他在近距離格鬥占據優勢。他再次使用左手闊劍去壓製雷拉格單手使用的冰川之刃,因為再強壯的武士也隻能臨時持握這把武器而不會太靈活,但雷拉格左臂綁縛的盾卻先一步猛撞在哈格裏夫的臉上,連續的盾擊向後者連續後退,出現了讓雷拉格喜愛的格鬥距離。當惱羞成怒的哈格裏歐夫揮起戰斧向他砍來時,他的盾牌邊緣勾住了斧刃,大吼一聲猛用力一拉卸除了戰斧。並重新將冰川之刃重新合在雙手上,一氣嗬成猛劈過來。
哈格裏夫用最快的步法向後疾退。但斜劈還是斬開了胸前鎖子甲的防禦。鮮血從鎖甲的碎裂片中滲出,但沒有傷到筋骨。殺戮者飛快地退到自己一個親兵的身邊,搶過一把戰斧重新拉開了架勢,但他能感覺汩汩的鮮血滴在地麵上,並因碎鐵片卡在傷口中而萬分疼痛。
“你以為我會因為你的挑釁而憤怒麼?”雷拉格不屑地向地上唾了一口,“蠢貨,我隻在我應該憤怒的時候憤怒。”
“那你在拜占庭二十多年都學到了什麼?”現在輪到雷拉格嘲諷了,“我的父親得到了步兵禁衛軍司令的位置,訓練最精銳的重裝步兵,而你隻在一個希臘色雷斯人那裏學到了三腳貓的雙持武器格鬥?並且連他的兒子都不如。”
這句看似不經意的話對於驕傲的哈格裏夫來說可能是最大的打擊了。殺戮者狂吼一聲,揮舞著斧劍又要迎上前,突然看到內城街道邊急匆匆趕來數百名士兵,從他們身穿皮環甲與手持明晃晃的薩克森雙手劍來說。應該是阿拉瑪諾人無疑,“雜種,”哈格裏夫捂住胸口的箭傷,回頭望向招呼他們的參謀,參謀則對殺戮者做了個欣喜的肯定手勢。“別笑得太早,斯塔姆會從背後把你們給割開!”
雷拉格沒有理他,他關心的是剛才被哈格裏夫以個人戰力衝開的盾牆又恢複完好。趕來的阿拉瑪諾人並沒有擁有艾裏克告訴他斯塔姆慣用的旗幟——一條綠色的雙頭蛇。他也並不向哈格裏夫主動挑釁,冷靜的靜觀其變。
阿拉瑪諾劍士們擁擠在內城門邊,哈格裏夫的參謀打開大門迎接他們,“你可趕到了,”參謀不滿的叫道,他沒看見他認識的指揮官,便對著領頭的一個滿是黃牙的頭目說道,“你們的首領斯塔姆在哪?
黃牙剛一靠近挪威人參謀,就用劍刺穿了他的心髒,“斯塔姆在哪?”他皺了皺眉頭自言自語重複挪威參謀的話,“拿到兩倍薪水後我從不關心這些次要問題。”海澤比雇傭兵頭目招呼他的手下,“控製內城門,援助雷拉格,我們要讓雇主的高薪花得物有所值。”
在哈格裏夫目瞪口呆的視線下,阿拉瑪諾劍士呐喊著從背後向挪威海盜發動進攻,明晃晃的雙手巨劍瞬間砍翻了一片海盜,把海盜攻擊雷拉格的右翼逼了回去。哈格裏夫則認出了滿是黃牙的雇傭軍頭目,“他們不是斯塔姆的人,這是海澤比兵營裏我沒花錢雇傭的五百雜種!”哈格裏夫目瞪口呆地望著這些賣力的傭兵,得到雙倍薪金當然會賣力,海盜王咬牙切齒地說道,“典型的阿拉瑪諾人。”
“撤出街道!”哈格裏夫大喊,“在側城門邊重新集結!”
雷拉格又打了個不同的手勢,他的士兵立即轉換了攻擊隊形,雙手持斧者在前,盾牆在後,精銳的重裝步兵在背後不停地追擊砍殺哈格裏夫撤退向側城門的手下,把那些驚恐萬狀的敵人在大力揮砍下剁成兩截。“邁克爾,現在去拿你們的馬匹吧!“黑發武士招呼騎兵隊長,“別在城門口阻擋突圍的敵人,等他們出城之後在背後追殺!”
而這個時候老法斯特也從城邊追殺逃竄的海盜迂回過來和雷拉格回合,戰場上的優勢讓他慶幸自己沒站錯邊,““我們就在這裏把這些挪威人了結!”老戰士大吼道。
雷拉格背後傳來號角聲終止了老法斯特的意氣風發。邁克爾帶領的拜占庭騎兵企圖從正門出城也被不停湧進的武士擋住了。
“不知道是敵還是友,”雷拉格抹了抹沾滿血跡的臉,轉身望著背後,一麵殺氣騰騰的旗幟從北歐衛隊背後徐徐升起,旗幟上明晰可見一條綠色雙頭蛇,這才是斯塔姆特有的標誌,但他沒看見索菲婭,“我不確定索菲婭已經成功,”雷拉格對身旁的邁克爾說,不禁對她的命運有所擔心,“法斯特!”雷拉格喊著老戰士的名字,“你盡力擋住斯塔姆從我們背後的攻擊!能支持多久就多久!我要以最快的速度幹掉哈格裏夫王!這樣斯塔姆的支援也會崩潰!”
法斯特點了下頭,立即帶領部下轉向隊伍後方,毫無畏懼的丹麥人麵對著街道上越來越近斯塔姆手下的阿拉瑪諾劍士們。
“頭領,斯塔姆帶著他的雇傭軍趕過來了,足有一千多人!”一些拚死抵擋住雷拉格進攻的海盜向哈格裏夫喊道,“我們有救了!”
從人數上看,斯塔姆一千五百人已經全軍出動,從城堡的正門湧進,並占領各條街道。逐漸向雷拉格背後靠攏,如果他們全軍向雷拉格的背後突擊,即使強大的瓦朗尼亞衛隊,也會遭遇慘重的損失。
“斯塔姆,”哈格裏夫看見領頭的正是瘦長的雇傭軍首領,他可知道後者最關心什麼,“幫我殺光丹麥人!我們可以平分哈拉爾德的財寶!”
斯塔姆看見了已經撤退至城邊門的哈格裏夫,心有餘悸的瞥了一眼邁克爾帶領著弓箭手正瞄準他拉開著弓弦。又望著怒視著自己的老戰士法斯特,視線又轉向還在不斷衝殺的雷拉格,眼珠始終在眼眶裏打著轉,“該死,”他一個部下喊道,“首領,是做選擇的時刻了!”
“也許這個選擇會讓我後悔,但他媽的就這麼定了!”斯塔姆咬牙叫道,高舉闊劍急急在空中劃出道圓弧,這是進攻方向的暗號,“阿拉瑪諾戰士們,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