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彌漫著烤羊肉的香氣,瑪格麗特公主送來的全羊非常可口,葡萄酒的酒精作用開始發作,這讓阿布杜爾越來越相信瑪格麗特公主對自己很有意思,他決定不放棄這次機會,他掛起了讓他不舒服的鎖子甲,換上了最得體的禮服與幹淨的披風,還微微的處理了下發型與胡須,黑海春季的夜晚頗為寒冷,一個擁有如此美貌的貴婦人不應該在城堡外受凍,他決定允許她的仆人也一同進入城堡,公主與自己應該有個更美好的夜晚,也許他還應該及時處理公主送他的一船毛皮,他可不想把這些與巴夏分享,他得到榮譽和升遷,自己得到美女與金錢,這似乎很公平。
阿布杜爾走下城堡旋梯,看見一個突厥衛兵在徘徊,就喊上了他作為護衛,“今天真是歡樂的一天,對麼?”
衛兵嗯了一聲。跟在指揮官的後麵。
阿布杜爾走進城堡二層,突然感覺有什麼地方很不對勁,他在這裏安排了四批雙人崗哨隊伍,但一支也沒有出現。
阿布杜爾警覺起來,“把他們給我叫起來!”轉身向跟在後麵突厥衛兵叫道,“這幫懶惰的豬,我給他們提供酒與羊肉不是讓他們睡大覺,你去……。”
土耳其衛兵手中的彎刀刺穿了阿布杜爾的心髒,阿布杜爾張大了嘴,鮮血從口中不停湧出,眼睛死死盯著自己的衛兵,衛兵扔掉頭盔,露出薩亞斯血紅的雙眼。
“從特拉柏森城堡失陷那天開始算。”薩亞斯望著漸漸癱軟的阿布杜爾咬牙切齒地說道,“今天確實是我最歡樂的一天。”
土庫曼軍官的行為隨著篝火晚會的歡樂程度越發放肆起來,他甚至不經意地去蹭瑪格麗特的身體,瑪格麗特一麵嬌笑著躲開他,一麵望著城堡上方,突然,她看見一個人影在城堡塔樓晃了晃,接著,一個火光在那裏輕輕搖了三下。
這次她沒有躲閃,土庫曼軍官的身體挨上了瑪格麗特的身體,突然又向針紮一樣跳起來。
“是不是我身上的首飾弄疼了你?”瑪格麗特關切地說道,一麵向背後正在大吃大喝卻眼神犀利的斯塔姆使了個顏色。斯塔姆微微點頭,向部下發著暗號。
“沒事,一點小傷。”土庫曼軍官不願意在美人麵前丟掉男子漢的尊嚴。
“我正想多和你學一些土庫曼語呢,”瑪格麗特柔柔地說,“比如,突厥語‘再見’,用土庫曼語怎麼說?”
土庫曼軍官大笑地糾正了公主的發音,忽然渾身一震,全身不能控製抽搐起來,他在最後一秒知道了答案,死死盯住瑪格麗特碧綠的雙眼,煞那間,這雙美麗的眼睛變得無比冰冷。
“再見,”她用土庫曼語輕聲在死者的耳邊說道,索菲婭藏在袖子裏的劇毒匕首沾著點點血跡。
“動手!”剛剛還在大吃大喝的丹麥人與阿拉瑪諾人,幾乎是同時一躍而起,摸起放在以一邊的大戰斧與雙手巨劍,對毫無防備坐在一起吃喝的突厥人展開大屠殺。瞬間宴會上喊殺聲大起,血流成河。
索菲婭摸出土庫曼軍官懷裏城牆上塔樓的鑰匙,扔給斯塔姆,斯塔姆立即招呼阿拉瑪諾雇傭軍與北歐衛隊向城堡大門湧去,城牆上,二百名跟隨薩亞斯的北歐衛隊也開始動手,他們揮舞著大戰斧,把一個又一個突厥人在慘叫聲中掃向城下,五百特拉柏森人緊跟其後,迅速占領一座又一座角樓與箭塔,並向城堡內混亂的突厥士兵拉弓射擊。
雷拉格的三百北歐衛隊也開始行動,他們大喊著在城堡裏衝殺,一名剛抽出彎刀的突厥軍官被雷拉格大吼一聲衝上,連肩膀帶手臂被劈成兩截,揮灑的鮮血讓突厥騎兵當場士氣崩潰,驚慌失措的敵人隻做了象征性的抵抗,也許騎在馬背上攜帶弓箭他們是令人畏懼的勇士,但沒了這些,他們完全不是北歐人巨型戰斧的對手。在漫天血雨中四散逃命,在城堡裏無目的的亂竄,突擊隊在喊殺聲中靠近了特拉柏森的馬房,雷拉格立刻命令泰勒斯架設他的希臘火噴射器。
“不要對準馬,對準馬房上方,”雷拉格一腳踹開了馬房大門吼道,“見過特拉柏森城堡大賽馬嗎?來吧!”
希臘火噴射器的火焰傾注在馬房房頂,草垛讓熊熊火焰瞬間蔓延開,驚慌的馬匹們立即從大門衝出,數千匹戰馬在城堡內為了躲避火焰又衝又撞,把已經驚慌失措的突厥士兵紛紛踩於腳下。
雷拉格的北歐衛隊跟著馬群衝殺,把那些被戰馬踩倒還未死的敵人再補上致命的一斧子或者一劍。
斯塔姆帶領著城外的阿拉瑪諾人與北歐衛隊,從西門衝進特拉柏森城堡,揮舞著明晃晃的大戰斧與雙手劍,在街道上砍翻了無數妄圖逃命的突厥士兵,而特拉柏森人占據著所有箭塔,也向群龍無首的敵人不停發射著致命的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