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來了。”沈確突然說道，語氣平靜得有些詭異。
三七猛地抬起頭，驚喜地看著沈確。
“真的嗎？你真的想起來了？”
沈確輕輕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他看著三七欣喜的表情，心裏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就在這時，山洞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沈確臉色一變，立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三七屏住呼吸，默默地數著腳步聲的頻率，心裏估算著來人的人數。
大概有四個人。
從腳步聲的慌亂程度來看，這些人似乎是在躲避什麼。
“快，躲進去！”一個粗獷的聲音在洞口響起。
借著陽光，沈確一眼就看到了他們衣袖上繡著的黑色飛鷹標誌——與刺殺他的黑衣人一模一樣。
四個人影迅速閃進山洞，還沒來得及看清洞內的情況，就撞上了沈確冰冷的目光。
電光火石之間，沈確出手了。
刀光一閃，兩顆頭顱飛了出去。
剩下的兩個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沈確幹淨利落地解決了。
三七嚇得不敢動彈，呆呆地坐在原地，連呼吸都忘了。
沈確收回染血的刀，平靜地說道：“我們走吧。”
他回頭發現三七還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怎麼了？”沈確問道。
“腿……腿麻了。”三七結結巴巴地說道，她不敢告訴沈確自己是被嚇的。
沈確走到三七麵前，伸手扶起她。
他感覺到三七的手在微微顫抖。
“腿麻了，手也會抖嗎？”沈確似笑非笑地看著三七。
他殺過的人太多了，早已習慣。
走過那四具屍體時，三七連看都不敢看，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剛走出山洞，遠處又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三七拉著沈確就想跑，她以為是更多追兵來了。
沈確反手拉住三七，示意她不要慌張。
為首一人見到沈確，立刻單膝跪地，恭敬地行禮。
“督主！鳩羽來遲，請責罰！”
見狀其他的人也跪了下來。
沈確淡淡地掃了他一眼。
“起來吧。”
三七愣住了，督主？
沈確不是大理寺少卿嗎？什麼時候又變成督主了？
而且那個自稱屬下的人。
鳩羽？
她不是和自己一樣是恒星閣的繡娘嘛。
三七偷偷地看了一眼沈確，發現他臉上依然帶著那副波瀾不驚的表情，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沈確的目光投向遠方，眼神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野心。
“去慈幼局。”
三七和沈確並肩而行。
走了幾步，三七才發現自己的手還被沈確緊緊握著。
掌心傳來溫熱的觸感，讓三七有些不自在。
她不著痕跡地抽回手。
沈確側頭看了她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一旁的鳩羽揚了揚眉，隨即垂下眼眸，裝作什麼都沒看到的樣子。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走出樹林。
鳩羽騎馬跟在馬車旁，隔著車簾低聲向沈確彙報：“督主，線人傳來消息，說李為衫的傷很重，如今已經向聖上遞了密函，進京麵聖的事怕是要推遲。”
馬車內，沈確閉目養神，聞言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三七不會騎馬，隻能和沈確同乘一輛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