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密的雨絲如同一根根銀線般從天而降,交織成一張密密麻麻的網,籠罩住整個刑場。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烈刺鼻的血腥味道,令人作嘔。
在刑場的正中央,一根粗壯的木樁孤零零地矗立著。
沈確被緊緊地捆綁在上麵,他的身軀早已傷痕累累,鮮血不斷地從傷口處湧出,將那件原本潔白無瑕的囚衣染成了觸目驚心的紅色。
他低垂著頭,看不清表情,但那挺拔的身軀即使在如此境地也未曾彎曲半分。
他身上遍布著大大小小的傷口,有的還在滲血,有的已經結痂,觸目驚心。
往日溫潤如玉的公子,如今卻像一隻困獸。
高台之上,白芷端坐在此。
她身著一襲黑色龍袍,這龍袍質地華貴,其上繡著的金龍活靈活現、張牙舞爪,仿若隨時都會騰空而起一般。
白芷那張絕美的麵龐之上毫無表情可言,如同被一層寒霜所覆蓋。
她的眼神冷若冰霜,寒冷得仿佛能夠將人的靈魂凍結。
高台四周,一列列士兵手持鋒利的長矛,整齊劃一地肅立著。
他們個個身姿挺拔,神情嚴肅,如同一尊尊雕塑般紋絲不動。
整個場麵安靜得連一根針掉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能清晰聽見,凝重的氣氛令人感到窒息。
隻聽得白芷那冰冷而又無情的聲音驟然響起:“肅國公沈確,竟敢勾結亂黨,妄圖謀逆篡位,此等罪行天理難容,罪該萬死!”
稍作停頓之後,白芷繼續說道:“然今日本宮念及你往昔曾為國家立下汗馬功勞,故特意賜予你在鬧市之中斬首示眾之刑,以此來警示那些心懷不軌之人!”
說罷,白芷那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目光緩緩掃過被綁住的沈確。
“沈確,你可認罪?”
沈確慢慢地將頭抬了起來,動作緩慢而沉重,仿佛每抬起一寸都需要用盡全身的力氣。
他往常平靜的麵容此刻被一層冰冷所籠罩,這股冷冽之氣是三七從未曾見到過的。
他的雙眸猶如兩把鋒利無比的刀子,直直地刺向對麵的白芷,目光中透露出一種無畏和決絕。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聽到這話,白芷不禁冷笑出聲:\"哼,冥頑不靈!\" 她的笑聲中充滿了不屑與嘲諷。
她似乎改變了主意。
“來人,將沈確的死刑改為淩遲!”
她的聲音冰冷,沒有一絲感情。
三七的心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幾乎窒息。
淩遲!
三七的眼前一片模糊,玉牌再次從手中滑落,但她已經感覺不到它的存在了。
她的腦海中隻剩下沈確那滿身是傷的身影,以及白芷那冰冷無情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