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3章 四 重逢(1 / 3)

曾經,我也是一條漢子!

曾經,為了欣賞天下第一巧匠南官手親做的煙花燃放,我和朋友不眠不休,連趕三天的路前去南官山莊欣賞。

曾經,為了趕上有著江都第一美人之稱的林秀君比武招親的曠世盛舉,我數千裏不停疾奔,騎斃了三匹駿馬,半月之內,從長安趕到了江都。

曾經,為了奪回我所失去的尊嚴,我連熬了三天三夜的牌局,僅為了證明老子在賭桌上,是有作為的青年。

那時候的我,如此的青春浪漫,如此的活力四射。

然而,一切隻是曾經。

現在的我,盡管不久前還在雲端小憩了半晌,現在卻哈欠連天,當著這麼多美人兒的玉麵,對著雨潸那碧秀的容顏,卻如此的頹唐不堪。丟人呀!三十歲的人,六十歲的心髒,西行漫漫,長途艱辛是如此的折磨著我,我不得不承認,我老了。

睡意,如此濃烈的襲來,讓意誌如此堅定的我,沒有一點可以抵抗,我的眼簾,終於抵擋不住睡意的侵襲,慢慢的輕垂了下去。

雨潸那張秀美絕倫的臉龐,在我的眼裏,開始慢慢的模糊。

朦朧中隻聽見眾女一陣驚呼,雨潸那雙黑白分明的靚麗眸子望著我,驚聲道:“玄奘大師,你怎麼了”?

我雙腳一軟,身子歪歪斜斜地垂落在地。倒在這天境的青草地上,我心頭忽然一陣朦朧的悸動,難道這一睡,真要千年?

忽然想起杳無音信的猴子他們,我靠啊,老子這種浪漫多情的男人,最後這一刻為什麼掛念的居然是那幾坨屎。

身在天外,人事不知!別了,雨潸。

夢中的千年,也隻是瞬間,不知過了多長的時光,我好象聽見有人如在天際輕輕對我呼喊:“唐三藏,西行路漫,你何能如此坦然而眠,快快醒來”。

催我的催,老子容易嗎,歇會也不行。

呼,長呼一口氣,我搖了搖頭,迷朦中隻聞見一陣濃烈的口臭撲鼻而來,讓我差點作嘔。

日,什麼東西這麼臭,我嚇得睜開雙眼,靠啊,隻見六隻大眼瞪著我,離我不到三寸,居中一對大眼,如沙鍋大,腥紅發亮,眼濂金毛叢生,如此惡心無比,那還能有別人。

自然是猴子!

旁邊的胡子唉呀一聲,驚叫道:“唉呀師父,你終於醒過來了,我們還以為你……你……”。

我什麼我,一張眼就看見你們這些野蠻人,老子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我望著猴子道:“你們怎麼會在這,這是那兒呢”?說著悠悠然欲坐起身。熟料猴子一把抓住我僧袍,道:“師父小心,動不得的”。

要你管,我掙紮著抬起頭來,耳畔忽然一陣微風吹過,我輕輕環視四周。

崩潰!發生什麼了,老子明明倒在妙仙峰青草地上的,怎麼忽然又睡在那屁股大的白雲上了。而且這次更要命,碧藍的天際,就隻有我們這一片小小白雲。空空蕩蕩,再無它物。猴子、豬、胡子都緊緊的挨著我,半跪著擠在這屁股大的地方。挨的如此近,難怪老子一睜眼就看見三個死人頭。

猴子用手肘擊了豬一下,豬吃痛道:“大師兄,你幹嘛打我”。

猴子拿出大師兄的威嚴,威嚇道:“屁股大就自覺點,騰點地方出來”。

豬是不敢得罪猴子的,隻能掂了掂腳,輕輕又挪了挪,皺眉道:“師兄呀,我保持這姿勢已經很久了,這雲也不知道要飄向那去,再沒地方可落,我腳一酸,肯定要摔死的”。

胡子也道:“是呀師兄,現在師父醒了,咱們也該想個辦法才是”。

猴子道:“嚷什麼嚷,師父醒了自然師父作主”!

作你媽的主,到底發生什麼了,妙仙峰呢?許遜呢?雨潸呢?一切的一切,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豬奇道:“師父你說什麼?雨潸,師父你說雨潸姑娘嗎?沒有什麼雨潸姑娘呀”?

幾坨屎,老子真的缺乏和動物溝通的天賦。隻見一陣頭疼,胸口巨悶無比,這是怎麼回事呀!到底發生什麼了!誰能給我個答案!

猴子自然是習慣推卸責任的,見我提問,不由手作涼棚作偵察狀,口中道:“老沙,你跟師父解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