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中仿佛有火在燃燒,熟悉而又陌生的痛楚在體內爆發,一點點占據身體各個部位,他的臉色愈發蒼白,雪兒不安的低聲嘶鳴,花月將花玥瑛扶到樓上一個雅間,退出去守在門口。
她的掌心溢出汗水,身體情不自禁抖動。
“月姐姐,公子身體如何了?”
一個看起來不過十歲的小丫頭走過來問道。
花月將手指放在唇邊:“噓,你快下去,讓她們別上二樓,還有你們安靜點。”
小丫頭眼裏劃過一抹憂慮,雙腿有些顫抖,她乖巧的點頭:“知道了,月姐姐。”
屋內,花玥瑛靠著牆,額頭附著一層細密的水珠,他眼睫下垂,眼眸漆黑如墨,臉色蒼白,唇瓣漸漸失去血色。
他看著窗外,一輪明月升到空中,月光投射進來,散發出詭異的白色。
一陣疼痛襲來,眼低浮現一抹痛色,深深的無助感包圍著他,冷風從窗戶吹進,他閉上眼,默默忍受著。
很小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隻能靠自己,父皇麵上對自己百般嗬護,導致兄弟對他心懷抱怨,母妃對他愛理不理,除了妹妹花月雲。
兄弟麵上和睦,背地裏卻相恨相殺。也是呢,他僅僅是個庶子,而且年齡不大,太子之位落到他的頭上,難保哥哥們不服氣。曾經他有一次受了傷,他告訴母妃,他不要當太子,換來的是母妃一句沒出息。
興許是吧,他承認,自己很累了,雖然他才十二歲,卻經曆了很多。人心險惡,生老病死,在他眼裏已經很淡泊了。在他看來,這世上沒有人會無理由對你好,接近你都是有目的的。
六歲那年,他受了傷,他也不想管,痛,已經麻木,反正死不了。忽然一個陽光的笑臉出現在眼裏,那個男孩眼眸彎成月牙,他幫他療傷,像個大哥哥一樣安慰他。
他總是那麼陽光,他說:你很幸福,至少父親母親都還健在……
憂傷的側臉被冰雪映襯的仿佛失去生機,花玥瑛眸裏出現一抹光亮。對,他還有妹妹,還有母妃,他不能這麼墮落。
他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疼痛的身體,骨頭咯吱響,就這樣,他們相識。
他的師傅安嵐翎,安戲語的爺爺。
一個刻薄卻又溫柔的老頭,對他嚴厲卻免不了發自內心的關懷,支撐著他活下去的信念,除了妹妹和母妃,怕就是師傅了。師傅雖然不是他的親人,卻給他親人一樣的溫暖。如今,他心中又多了一個人的身影,那便是花月雲。
皮膚下仿佛有蟲子啃咬,體內灼燒的痛感,花玥瑛拉開領口,雙頰潮紅。
難以忍受刺骨的疼痛,一聲低吟從唇邊溢出,他咬緊下唇,緊閉雙眼。
花月握劍的手微微顫抖,她看了看樓下,雖然夜已深,她們在樓下陪著花玥瑛。
雖然她們這麼做徒勞無功,卻傳遞給花玥瑛一絲暖意。
那個小丫頭捂著唇,盡量不讓抽噎聲溢出。
月姐姐帶她們來鳳翔國,就是守護太子的,而她們卻什麼也做不了。
而此時的皇宮內——
花影臉上怪異,他戒備的盯著夏錦書,夏錦書無奈的攤了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