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手裏最不缺的就是寶物,蝶舞心裏盈滿笑意,想著邵以南要忍的時日怕是要很久了。

邵以南打量著蝶舞的神色:“哥哥最近很忙吧?”

“的確很忙。”蝶舞忽然想起了太後那幾句莫名其妙的話,凝視著邵以南的眼睛,“他到底在忙什麼?剛才太後點撥過我了,我是不是該回去求她老人家告訴我到底是為何事?”說著就站起身來。

“你別急,別急。”邵以南連忙攔住她,“我就怕太後跟你亂說話,這才想著要給你提個醒。”

蝶舞又坐下來,平靜問道:“什麼事?”

邵以南皺了皺眉,“是那個該死的國王,進貢的不光奇珍異寶,還有他的長公主。”

“和親麼?”蝶舞目光微閃,“和親不都是要進宮為妃的麼?不是和親,不然怎麼會有燁昭的事。”

邵以南苦著臉道:“那個該死的公主也會點兒武功,她隨軍出征了,在陣前看到哥哥幾次,就……你明白了吧?”

“這樣啊。”蝶舞低頭看看自顧自玩得正高興的小鋒,唇邊漾出一朵溫柔的笑容,“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什麼?”邵以南見她這麼平靜,覺得不合常理,反倒心急起來,“哥哥對她可是沒那份心思,你放心,哥哥不會娶她的。”

“你也放心,我沒往心裏去。”蝶舞道,“我信他,也隻能信他。”

邵以南笑道:“對,信他就對了。”

蝶舞看著她笑,“這些話,可不是皇後娘娘應該說的。”

“什麼皇後?”邵以南連鼻子都皺了起來,“這不是他們非要趕鴨子上架麼?”

蝶舞聞言,笑得收不住聲。

日頭偏西之時,蝶舞起身告辭,到門外,把小鋒交給木氏抱著,慢悠悠地向宮外走去。

遠遠看到寒燁昭的身影,他身邊還有一男一女,外族打扮,女子穿著大紅色衣衫,頭發一縷縷編成了很多條小辮子,五官的輪廓很深,氣質純真中還有點野性,像是一隻不諳世事的小豹子。直覺告訴蝶舞,女子便是東籬國長公主,若不是事先得知她的心意,蝶舞很難不喜歡她。那名男子身著一身寶藍色,輪廓與長公主一樣,英俊、野性,應是東籬國某位王子。

幾個人離得近了,蝶舞聽到長公主語聲輕快地說著什麼,不停地喚著寒將軍。她低了頭,側身避到一旁,為三個人讓路。

寒燁昭徑直走到蝶舞麵前,問:“要回去了?”

蝶舞點頭,“是。”

他托起她的臉,看著她的眼睛,“沒事吧?”

蝶舞啞然失笑,“當然沒事。”

“別多想。”

“嗯。去忙吧。”

寒燁昭便轉身,和另外兩人向著正宮方向而去。

蝶舞覺得更累,腳步有些虛浮。理智上是信任他的,甚至沒有把這件事看得有多重,隻是介意他的態度,介意他沒提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