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夫婦二人將戴姨娘妥善地送出府去,又親自為他們二人主持婚事,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這兩人的前程不需多慮,如今都是會精打細算過日子的人,假以時日,定能過上富足安穩的生活。

寒燁昭閑來無事的時候,便陪蝶舞帶著小鋒去慕容府裏坐坐。大老爺和顧姨娘因此更加放心,看向寒燁昭的眼神是越來越柔和,言語也是越來越親近。

唯一讓人鬧心的是鍾離睿,連駁寒燁昭十八道奏折之後,開始沒完沒了的給賞賜,今日賜給寒燁昭古劍或古籍,明日又賞給蝶舞玉珍玩或古畫。

蝶舞因此覺得好笑,沒想到寒燁昭辭官居然能得到這樣的回報,笑過之後,卻也不免擔憂,一個決心要走,一個執意不準,萬一君臣二人鬧僵了、鬧大了可怎麼辦?愁悶無處排遣,便把小鋒交給木氏帶著,自己去了逍遙侯府。

新婚的蘇洛,一身喜氣的大紅色,神態比之往日,多了幾分端莊、沉穩。名分、身份對於一個女人,的確是極為重要的,可以讓女人在無形中多幾分內斂、自信。身在其位,才會有符合那個位置的言行。

兩人寒暄幾句,蘇洛便把蝶舞讓到西次間,坐下來便問:“燁昭這個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蝶舞則反問:“侯爺跟你提過此事了?”

蘇洛蹙了蹙眉,“是啊,這些人,真是弄不清楚他們都在想什麼。看侯爺氣定神閑的,似乎心裏早就有數,卻是不說燁昭到底會怎樣。”

蝶舞聞言心裏敞亮不少,“既然侯爺是這麼個態度,想來是沒什麼事的。”

“於公於私,聖上自然不會把燁昭怎樣,我隻是怕他心裏有了芥蒂,伴君如伴虎啊。”蘇洛轉回頭來叮囑蝶舞,“你無事也勸勸燁昭,他那性子,張揚孤傲慣了,跟別人行,跟聖上就收斂些吧。”

蝶舞笑著敷衍道:“你覺得我能說過他麼?他話少的時候能把人噎得幾天緩不過氣來,話多的時候就能擺出一堆的理來,我還是省省力氣吧。”

蘇洛聽了也忍不住笑,“嗯,這話還真是不假。”

兩個人說了會子話,有管事媽媽要見蘇洛,蝶舞便順勢作別。蘇洛叮囑她過幾日再來,蝶舞不由得有些傷感,誰知道何時便是別離之時呢?寒燁昭那個人,從來是先斬後奏,把事情辦完了才會跟她知會一聲。不出意外的話,她會隨著他突然消失的。

回到府中,蝶舞忽然意識到,自己什麼都想到了,就是忘了安置身邊的三名丫鬟。含桃和靜荷都是被人牙子賣進慕容府的,而小凡則是家生子,不可能願意隨她遠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