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年開春兒,我要見寒兄和蝶舞。”邵以南斜睇著他,“你怎麼看?”

鍾離睿爽快點頭,應道:“見,我也想他們。”

邵以南打趣道:“此時不怕了?”

“隻要你高興,我大可將這江山拱手相讓。”鍾離睿像是在說什麼豪言壯語,“不就是一把龍椅麼?你喜歡給誰我就讓誰坐。”

“你個不肖子孫!”邵以南給了他一拳,“你這天下誰稀罕?再說了,我還想過過做太後的癮呢,看母後現在的日子著實不錯。”

鍾離睿想了片刻才暴躁了,“你是認定我比你死得早是吧?”

邵以南狡黠地笑,“這是你說的。”

鍾離睿轉念一想,又笑了,“那麼,你言下之意是懷了皇子?”

“母後說的,我哪裏知道。”邵以南拍怕腹部,“懷他第一個月,每日飲酒,他硬是沒被醉死,奇得很。”

鍾離睿聽得又氣又笑,“活該他現在折騰你。”

邵以南不以為意地笑,“等生下來我再收拾他。”

“你快點兒生下來吧。”鍾離睿還有後半句沒敢說……現在的日子別說不是皇帝過的,根本就不是人過的。

聽得宮女通稟太後駕到,鍾離睿連忙起身相迎,和太後打了個照麵就溜之大吉。如今太後心心念念的都是邵以南肚子裏的孩子,又因為他初時和邵以南動手打鬧過,如今對他是橫豎看不上眼,每每相見就是一番訓誡,他不跑才怪。

邵以南見過太後,瞥到宮女正把幾色新鮮的水果放到桌案上,有她最喜歡的葡萄和橘子,露出了孩子一樣歡喜的笑容。

太後慈愛地看著她,和聲問:“還是吃不下東西?”

“還好。”邵以南對討好太後已是極有心得,笑道,“孩兒謹記母後教誨,就算是不喜,為著孩子也要多吃。”

太後的笑容自心底蔓延到了臉上,“這就好,這就好。”那一聲“母後”,邵以南叫得越來越親近,她聽著也是越來越歡喜。

“母後您快坐。”邵以南命人上茶。

太後從宮女手裏接過一盤葡萄,放到邵以南麵前,“不必和哀家拘禮。”說著命人取過鏡奩,“哀家閑來無事,給你梳妝一番……換季了,衣物、首飾也都該換了。”

邵以南心裏暗自叫苦,真希望太後的忘性大一些,把她著裝這回事忘掉。

太後笑嗔道:“往日你怎樣都可以,日後生下皇子就不同了。再者,如今也顯懷了,總不能還沒個母儀天下的樣子。”

邵以南苦著臉道:“母後,萬一我生的不是皇子可怎麼辦?”

“日子還長著,你和皇上又年紀輕輕的,怕什麼?”太後笑得雲淡風輕,“即便是先添個小公主,哀家也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