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她的女兒?”蝶舞連聲問著,“靖王就這麼讓她走了?”心裏說不出是喜是悲。

寒燁昭不欲多談,“他們的事,還是讓他們解決為好。你我不過是外人。”

鐵馨是為了女兒,才跟隨靖王回到王府,如今能夠帶著女兒離開,也算是如願以償了。蝶舞搖著寒燁昭的手臂,“你一定知道鐵馨在哪裏,日後你要及時告訴我她的近況。她若過得不好,我們就把她接到島上作伴,好不好?”

寒燁昭隻是道:“再等等吧。”

蝶舞嫣然一笑,“嗯。一切還是要為她著想。”隨後挽著他的手轉身,“我們多陪陪爹娘,過幾日也該回家了。”

離京那日,顧氏眼淚汪汪的看著蝶舞,大老爺則把小鋒抱在懷裏不舍得撒手。

“爹爹,爹爹。”小鋒沒有掙脫大老爺懷抱的意思,卻扭轉身軀,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寒燁昭。

大老爺和藹地笑著,把小鋒遞給寒燁昭,“和你爹娘回去吧,待大一些再來京城,到時候多住些時日。”

寒燁昭笑容中有些歉意,承諾道:“中秋之時,我們再回來與二老團圓。”

大老爺和顧氏皆是喜出望外,異口同聲道:“那自然是好。”心裏有了盼頭,離愁就減輕了許多,兩人和昊軒、蝶翠等人笑著送寒燁昭和蝶舞到門外,看馬車遠去方回身進門。

身在宮中的邵以南,在第二日得知了此事,心緒莫名地有些低落,整日都在練功房裏和一幫大內侍衛練功,與其說是練功,倒不如說是發泄不良情緒。

黃昏時,黑色的練功服後襟已被汗水浸透,她的體力也已消耗到了極限,命眾人散去,獨自漫步回正宮。

禦花園裏,早開的春花爭奇鬥豔,她頓足凝眸,看到的卻是少年時的自己和寒燁昭。她和他,十餘年的手足情深。一個人,除去要長久相伴走至暮年的親人,能有幾個人相伴十年之久。也該知足了,她想,能有幾人有她這福氣呢。

身著明黃色龍袍的鍾離睿緩步走到她近前,擔憂地看著她,“你累了,心累了,是麼?”連續幾日來,她都是滿臉疲憊,從骨子裏蔓延到眼角眉梢的疲憊。

邵以南勉強笑道:“我也不是鐵打的,自然會有累的時候。”

“是我不知為你考慮。”他挽住她的手,“日後,我慢慢學。”

邵以南惑道:“學什麼?”

“學那廝如何對待你、了解你。”鍾離睿展臂攬住她,“你是我的妻,我不能看你每日愁眉不展。那廝是你的兄長,卻已離開,你這心,該在此處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