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塵便撿起來聞了聞,口中喃喃道:“應該是李師兄未煉成的丹藥和藥材,那麼說李師兄在這和他追尋的人鬥了起來。”想到此處湮塵微微一驚。
據他所知,這李青桐雖有著煉氣後期的修為,可是一生鑽研丹術,對功法的修煉是少之又少。在這種情況下,若是真遇上什麼妖物,危險性自然很大。
如此想到湮塵便順著痕跡向前奔去,不消片刻便聽到前麵有打鬥聲。微微一皺眉便想硬著頭皮上前。
突然一個神秘而熟悉的聲音喝道:“夠了吧!我隻是不想和你動手而已,別以為比我高一個小境界我便怕了你。”
“難道是他?”湮塵神情恍惚地自問,卻是連自己都不相信。
正在湮塵猶豫該不該上前一探究竟的時候,那個神秘人的聲音又喝道:“你的功法對我造成不了傷害的,如果再不停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另一側的一人終於回應道:“哼!妖人,死到臨頭還敢猖狂。我已經留下記號。不用多久就會有很多修士到這的。到時候你就插翅難飛了。”
這個聲音正是李青桐,湮塵心中一喜暗道:“還好李師兄沒事,不過聽二人對話,似乎是李師兄追著另一人不放。”
神秘人冷冷道:“你口口聲聲說我是妖人,不知可有證據?如果隨意汙蔑,你可知道後果。”
李青桐冷哼道:“昨晚在此之事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神秘人突然一聲冷哼道:“哦!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二人間不再言語,湮塵心中一沉,忙朝二人處急衝。
湮塵才剛靠近二人,便被眼前一幕驚呆了。隻見李青桐此時禦使著靈氣道法朝另一方攻擊。
那人,或許應該稱之為妖,身高暴漲至一丈來高,嘴中幾顆獠牙外露,臉已經扭曲成長鼻尖臉的惡狼模樣。
李青桐此時也是一呆,隨後喝道:“原來是隻嘯月狼,怪不得會在這幾天陰氣最重的時候吸收月華之氣。”
嘯月狼輕嗷了一聲,隨後開口道:“你知道的太晚了,這裏就是你的葬身之處了。”說著便朝李青桐撲了過去。
湮塵似是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而他剛才看到的嘯月狼變身前那一小部分,的確與景逸有幾分相像。
正在湮塵猶豫該不該上前的時候,李青桐已經被打傷了,在嘯月狼的速度與淩厲的攻擊麵前,不善爭鬥的李青桐自然不支。
湮塵不知哪來的勇氣,衝向嘯月狼大喝道:“住手。”
嘯月狼似是早就看到湮塵的存在,加快了對李青桐的攻擊,李青桐身上馬上又多出幾處傷痕。
眼見李青桐馬上就要命喪於嘯月狼之手,湮塵急忙中朝嘯月狼道:“景大哥!”
嘯月狼突然身體一震,硬是將攻擊停了下來,似是不敢相信地望著湮塵。
湮塵哽咽著接著道:“景大哥,是你對不對。可是,怎麼會這樣?到底是怎麼回事?”
嘯月狼突然目芒一閃,嗷叫一聲後朝湮塵撲來。湮塵此時已站在身受重傷的李青桐身前,隻要他走開一步便可躲開嘯月狼的攻擊,不過李青桐可能就會馬上斃命。湮塵並沒有打算和嘯月狼拚鬥,隻是靜靜地站著,沒有絲毫反抗的意思。
就在嘯月狼的利爪劃過湮塵臉頰之時,嘯月狼的攻擊突然停了下來,口中一聲冷哼道:“哼!愚蠢,你隻是和他陪葬而已。難道你就不會珍惜自己的生命?”
湮塵搖搖頭道:“我不相信你會傷害我,但是我更不相信你就是景大哥。”
嘯月狼突然變爪為拳,一拳將湮塵掃出,湮塵直接飛跌出一丈來遠。嘯月狼冷哼一聲開口道:“你記住了,修道之人沒什麼做不出的,就是父子兄弟,同樣不可完全相信。你這樣迂腐隻會害了自己,哼!”
嘯月狼邊說邊走近李青桐,看其意思,是絕對不會讓李青桐活著走出去。
李青桐或許不是那麼怕死,但是死亡的恐懼還是使其僵直的身子動了動,似是想避開嘯月狼的致命一擊。
嘯月狼麵對著李青桐,口中嗷了一聲,接著便一爪朝李青桐腦袋直插下去。
“叮”一聲清脆的聲音從嘯月狼爪子上傳來,嘯月狼微微踉蹌地退了一步,隨後暴怒地朝身後望去。
在嘯月狼身後二十餘丈處,展林和青衣文士出現在那裏,剛剛救李青桐的便是那個青衣文士的一把飛刀,此時飛刀已經回到青衣文士手裏。
嘯月狼怒嘯一聲朝青衣文士二人撲去,青衣文士朝展林道:“先去救你的朋友,這裏交給我了。”
展林點點頭便輕身一躍朝李青桐躍去,嘯月狼想將其攔下,此時青衣文士的飛刀又激射而來,嘯月狼為了自保將爪子一揮便將飛刀擊飛。但那飛刀似有靈性般繼續在嘯月狼四周盤旋,伺機而動地勁射一擊,雖然每次攻擊都被嘯月狼閃開或擊飛,卻也讓嘯月狼無暇分身。
嘯月狼在盡力躲閃之下也還擊幾爪,不過收效甚微,看來短時間之內彼此都奈何不了對方。
青衣文士放出此刀後便不再理會嘯月狼,而是悠閑地朝一旁的湮塵走去。
“是你!多謝前輩出手相助,湮塵感激不盡。不過還望前輩手下留情。”剛剛站起的湮塵看清青衣文士的麵目後先是一絲愕然,隨後躬身說道。
青衣文士皺了皺眉道:“就算我放了他,你以為他能出得了隱霧山?”
湮塵略微遲疑了一下,還是朝青衣文士道:“還請前輩成全。”
原以為青衣文士不會輕易答應,或許還會激怒於他。而青衣文士聞言隻是輕笑了一聲,隨後一聲輕喝“收”。便見那纏著嘯月狼的飛刀瞬間不見了蹤跡,倒讓正在閃身抵擋的嘯月狼一時無所適從。
在朝著青衣文士望了兩眼之後,嘯月狼微微轉了轉身,隨後後腿一蹬便朝一旁竄出,看來是料定敵不過青衣文士便擇路遁逃。
青衣文士見狀也不追趕,隻是搖了搖頭,微微歎息了一聲,似神色中帶著些許憐惜。
湮塵則是癡癡地望著嘯月狼離開的方向,突然有所感悟地朝青衣文士道:“前輩剛剛說他走不出隱霧山?還請前輩賜教。”
青衣文士擺首斜睨了湮塵一眼,隨後輕聲道:“這兩日他鬧出如此大的動靜,雖說隱霧山高手盡皆外出,可是有心人也能發現此處異常,恐怕此時已有人出現在周圍了。”
湮塵聞言臉色頓顯焦急,朝著青衣文士和展林等人施了一禮,便朝嘯月狼消失的方向奔去。
一旁的展林此刻已幫李青桐恢複些許元氣,見湮塵朝一旁奔去不禁愣了愣,青衣文士朝其搖搖頭道:“隨他去吧!你先把他帶回去療傷吧!”說完便緊隨湮塵離去的方向掠去。
展林見青衣文士尾隨而去,知道湮塵不會有事,便放下心來,將李青桐背在背上,朝李青桐的小院馳去。
經過半個時辰的疾馳,湮塵在開始尚能看見嘯月狼隱約而現的身影,隨後放眼皆是鬱鬱草木,讓湮塵懊惱為什麼自己不是生來便有翅膀。
不過在這短暫的疾馳之下,湮塵倒是發覺自己由於修煉踏雲訣的關係,身法及耐力都有明顯的提升。
隻是短暫的驚喜之後,湮塵不禁皺了皺眉。此刻嘯月狼已經沒有絲毫蹤跡可尋了,正自猶豫還要不要繼續追尋之時,便見前方一道青色人影閃現,徑直朝這邊遁來。
湮塵望著這道頗為熟悉的青影,不禁低頭思付片刻,似是在考慮著什麼。不消片刻青影便落在湮塵身旁,湮塵從思緒中回過神朝青衣人微微一禮道:“逍遙師兄,這麼巧在這遇上你。”
逍遙此時眉頭微皺,隨後微微一笑朝湮塵道:“湮塵師弟,你怎麼會在這?如果沒什麼事你還是盡快離開的好。”
湮塵在隱霧山也有些時日,若算起來,這逍遙倒是關係稍好的一位。而且逍遙遁來此處的目的明顯是為了警告湮塵早早離開此地,讓湮塵心中一陣感激。
不過湮塵並沒打算離開,而是略帶緊張地朝逍遙問道:“哦?難道這裏有什麼危險不成?”
“這個,嗯!不錯,剛剛我在附近見到一隻妖獸,看來有六七級的樣子,不過此獸精通遁術,剛和我照麵便馬上遁走,所以師弟還是早早離開,我再去查探查探。”
逍遙說完此話便準備離去,忽見湮塵麵色不對,忙道:“怎麼了?要不我先送你離開此處吧!”
聽逍遙此言湮塵心中一喜,隨後又見逍遙目光朝一側望了望,喃喃自語道:“看來不隻我一人知曉此事了,那我就不用去湊熱鬧了。”
湮塵隱約聽到此話,眉頭不禁深皺起來,一時竟是拿不定注意。突然耳旁一個聲音道:“要想讓他平安離開,隻有讓局麵混亂起來,局麵越亂,就越有可能逃過此劫。你且隨逍遙一同前去追捕,倒是自由計較。”
湮塵暗暗心驚,不過知道這是有人對自己傳音之後,遲疑片刻之後心中卻是有了計較,朝一旁暗自思索的逍遙道:“逍遙師兄,既然這隱霧山出了妖獸,作為隱霧弟子又怎麼能坐視不理。不如我和師兄一起去看看吧!有師兄在,一隻六七級的妖獸想傷我也不是易事,也讓師弟我開開眼界。”
本來逍遙就有些猶豫,聽湮塵所言便展顏一笑道:“也好,那就一起去看看吧!說不定用不著我們動手呢!”說完便攜著湮塵朝一側山澗疾馳而去。
由於湮塵的關係,使得二人速度並不算快。此刻湮塵心中暗自思量著。希望追上那嘯月狼還是追不上,他自己也說不清。
就在逍遙二人疾馳了一段,突然前方山穀傳來一聲怒吼。湮塵麵色一沉,逍遙卻是一喜道:“總算是追上了,不過如我所料,已經用不著我們出手了。”
湮塵聞言心中一急,獨自朝山穀中疾馳。逍遙以為湮塵急於上前增長見識,便沒有阻攔。
二人進入山穀後便見十餘丈外一人一狼已交上手,待逍遙看清此人麵目之時卻是一愣,口中輕咦了一聲。
按理說嘯月狼此刻約莫六七級的等階,頂多能和凝神初期一拚,但是此刻麵對凝神中期的向強卻不落下風。
湮塵此刻也自看清,和嘯月狼戰在一處的那人卻是向強。待看出戰團中不分伯仲,也讓原本擔心異常的他稍稍穩了穩心神。
見一旁的逍遙沒有絲毫要上前相助向強的意思,湮塵索性也裝作觀戰,故意擠在逍遙身側,就算逍遙想上前幫忙,湮塵亦能作出些許阻力。
湮塵雖不知這一狼一人之間的差距,不過聽逍遙一聲輕咦,忙問道:“師兄覺得有何不妥?”
逍遙輕輕搖頭道:“剛才此獸與我一照麵便即遁開,此刻卻與同我修為仿佛的向強戰在一處。論及遁術,我自認比向強還是高出幾分,所以對此獸不逃反戰有些好奇。而且此獸才六級的等階,竟能在短時間內與向強抗衡,倒是有些意外。”
湮塵聞言閉目沉思起來,一個黑袍人影出現在湮塵的腦海中,景逸口中一遍一遍地叫著“少主,少主,少主……”
畫麵一轉,黑袍人絕美的臉龐上帶著令人不寒而栗的煞氣輕聲道:“一個不留。”
“師弟,你怎麼了?”一旁的逍遙見湮塵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忙拍了拍其後背,運上靜心訣對其輕呼。
回過神來的湮塵定睛望了望嘯月狼,輕聲道:“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