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此段文字你已誦記一整天了,卻仍無甚進展,更別說明其義了,你……”
完了,難道他看出來什麼了,我早上才來,業務還不熟練啊,“我,我,我頭痛……”裝病總沒錯吧。
“平日少主即使頭痛亦不會落下學業。”菊花臉越來越青。“今日,讓我如何傳授時局與你?”
你家少主閃人了,現在是我這個悲催滴。誰知道她功課學到哪兒了?
抬頭怯生生地看著那張臭臭地菊花臉,實在想不出來如何說下去了,冷汗不受控製地滑下了額頭。
“公子今早頭痛難當,練武的時候暈倒了,所以才會不記得昨日的功課。”突然一個耳熟的女聲天神降臨般地插入了兩人之間。
侻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東西走近來,徑自向老頭兒解釋完,轉頭對她道“公子,這是壓驚的草藥,婢妾熬了好幾個時辰的,喝了就沒事兒了。”
救星啊,你來的真及時,我都快撐不下去了。星星眼地看著侻,乖乖的接過那碗冒著奇怪草香味兒的藥湯,一口一口地喝下去。
“那又如何,我已說過,即使生病亦是今早的事兒,這可是昨日的功課。”秩老卻認為這是侻幫著她狡辯,聲音嚴厲了不少。
聽了秩老這句話,侻也有些說不出話來,公子昨日確實背了一天,今日卻仍舊記不起來。
老頭兒生氣的一哼,站起身來從牆邊架子上拿出了一把戒尺,“怠慢學業,理應戒尺三下,以示懲罰”
不會把,一來就要挨打嗎?她現在都可以感覺得到那冰涼的竹尺打在肉上的痛感,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秩長老!”侻有些著急,公子生病了才落下了學業,秩老為何如此不講理,仍舊要動用戒尺。
某隻已經快哭了,還有比她更悲催的嗎?她堂堂一個博士,卻在拿到博士學位的當天因為背不出書來挨打……
“手伸出來,掌心向上!”老頭兒不再看侻,隻是盯著小娃兒冷聲說道。
牙一咬,她閉上眼戰戰兢兢地伸出了手,遞到了老頭兒麵前。難道我來這兒其實就是為了這頓打?前任,我恨你!
“‘防民之口,甚於防川’,這麼重要的功課,都會拖遝耽誤……”
瞬間激動了,這個,這個我知道啊,多有名啊,早說是這個啊,終於不用挨打了,猛地縮回手,話連腦子都不過就出口了,“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嘛,呃,王上無道,卻又怕民眾議論,就采取了壓製言論的****,卻不知民眾雖嘴上不說,但心裏卻充滿仇恨,隻要仇恨到達一定程度,必會爆發大規模暴亂,所以說這是最蠢的辦法了。”
早點說嘛,基本道理她還是知道的。老頭兒聽了她這番話,臉上神色一變,愕然中透出點點欣喜來,“原來少主早已明此理,卻是老朽過於拘泥先誦後背再明義,看來是錯怪你了。”
你手裏那戒尺,怎麼還拿著,趕緊放回去啊。眼睛時不時的瞟向那仍在半空中的戒尺,她小心的防備著。
直到菊花臉收起戒尺,坐回幾邊,她和侻才雙雙鬆了一口氣,這一關算是過了。
收拾了藥碗,侻離開後,書房裏又隻剩下了她和秩老,看向對麵那張怎麼也變不了的嚴肅菊花臉,林娡有點想哭。
“少主,可知,此十二國地圖囊括了整個中原,西域,匈奴,東胡,戎狄等各國,是天下最全的各國形勢圖了,圖上,各國邊界城鎮人口勢力,包括山脈河流都有準確的標識,實乃世所罕見之圖……”不過還好,老頭兒不再逼問她的功課,終於開始摩挲著手上的牛皮,誇耀起這份地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