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望窗外的太陽,時辰已近未時,她撫了撫手中的腰帶,滿腔興奮的想著,等阿母回來就送她。可是墨夫人一直都沒有回來,獨自吃飯,獨自練武,直到月上中天,她回房睡覺的時候墨夫人還是沒有回來。
第二天寅時她就醒了,一直到梳洗完畢,還是處於高度興奮狀態。朝食的時候還一直雀躍地想問阿母何時上路,可這時候的貴族規矩是百分百的食不言寢不語,墨夫人這麼注重身份,明知故犯肯定會被她一巴掌拍死。一句話憋在肚子裏連香噴噴的黍米粥都沒喝進去多少,懷裏像揣著一隻打了興奮劑的貓咪一樣,可撓死她了。
朝食後,阿母的一句話踢走了她懷中的貓咪,“去準備一下,辰時正出發。”
坐著馬車離開小院的時候,她忍不住撩開簾子回頭望了望那個關了她六年的地方,隻見小院的正門上寫著一個大大的“濳”。一腔離愁頓時化為滿頭黑線,抽搐著嘴角,這到底是哪個白癡幹的,寫這麼大個潛伏的“潛”字當門牌掛門上,生怕別人不知道有重要人物潛伏在這兒吧。
那條自己編的腰帶一直和地圖一起藏在她的懷裏,她想,一定要找一個最好的機會送給阿母,這樣才會讓阿母體會到自己的愛。
這潛居說是在睢陽城郊,但實際就跟北京的上地開發區和天安門,上海的金橋和外灘差不多的關係,離睢陽城有大約兩個時辰車程,咳咳,當然,是馬車。
他們這隊人馬隻帶了二十個劍客,幾個侍婢,坐馬車的坐馬車,騎馬的騎馬,就這麼低調的上路了。
睢陽在魏國是十分安定繁華的地方,靠近楚國,出入多商賈,王公貴族等有錢人。
她們的小型車隊行駛在官道上時,時有華麗龐大的車隊越過他們向前走去,那些車隊動輒就是幾百人,前段的馬車鑲金掛玉的極盡奢華之能,一看就是有錢的權貴所乘,而後麵往往跟著一大隊步行的奴隸,穿著破爛精神萎靡,跟在馬車後麵努力的行走著。而車隊的周圍,都會圍繞著幾十個騎著馬身著勁裝背著劍的遊俠兒,煞是英武不凡。
在現代她也就是一不解風情的土鱉,何時見過此等古代繁華都市的風貌啊,一路上就像那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扒在車壁上成壁虎狀向外看著,邊看還邊‘嘖嘖嘖’的發出聲音來,就差沒發表評論說,“矮油,這男的真帥,快趕上古天樂了;啊,那老頭兒這麼肥還不下來走路鍛煉,小心高血壓。”
墨夫人在一旁什麼也沒說,隻是拿著手裏的竹簡默默的看著,反倒是跟她們同車侻,笑嘻嘻的看著她這副白癡樣子說,“公子,喜歡路上的景色嗎?景色好看嗎?”
“喜歡,喜歡,好看,好看。”小娃兒頭也不回的隨口敷衍著。
侻也不在意,隻是嗬嗬的笑著,滿眼的寵愛。
馬車走了一個多時辰,已經正式的走上了一條筆直寬闊的大道,路上的行人更多了起來,除了貴族的馬車隊,還有很多的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