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了他:“I like the firstsentence。The last one is play at me(敷衍我),嘻嘻,沒有誠意的老公。”
他很少說我,評價我,但每次問起來或是寫信給我他從來都是誇我,讓我有時覺得不真實。可是心裏還是美滋滋的,總希望自己在他的心目中是最好的,別人怎麼看就無所謂了。最看重他對我的態度,得不到他的肯定,我想我活著太沒意思了,很多時候,我就活在這種心思裏,我最怕他朝我瞪眼,最擔心他對我所做的一切表示出哪怕一丁點的不屑。
想起韓紅的《這樣的女人》這首歌曲:
“一直以為生活該很好麵對不管對誰錯也無所謂可是為你我幾乎迷失在茫茫人海不管將來不管今後的成敗我願默默等待可憐又可愛天下女人有著同樣的悲哀經得起謊言受得住那敷衍任憑火焰燒身點點蔓延可恨又無奈明明知道愛人他不會回來卻願一錯再錯空空地等待”
他不想讓我抹口紅,修眉毛,我也就不會在他麵前擺弄;他不喜歡他安靜時我在旁邊嘮叨,我也就會克製一些;他不願我深更半夜還坐在電腦前趕稿子,我也就會適度地去調節;他不想我為了幾個錢拚命去接些兼職的活,我也就不接了;他不願看到我對婆婆也像對自己媽媽那樣直率,我就在婆婆麵前說話收斂一些……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如此地看重他的感受。我又渴望他永遠會這樣關心我,因為一天一天的調教下來,我心態放平和了許多。
我可以安心地出去玩玩,而不會像原來一樣覺得是在浪費時間。
人的層次各不相同,人的品味也各不相當,但心與心的距離卻是相通的,用我的善良與賢慧可解他心頭的憂傷,用我的智慧與清醒可以助他度過困惑的日子。他用他的處世之道可以化解我心頭的迷茫與困惑。日子久了,我就會發現,我的身邊林林總總的浪漫也還是常常會冒出來,輕輕鬆鬆和諧快樂的生活也並不遙遠。
我也渴望,不管我怎樣一天一天地老去,在他心目中我的那份美麗依然不變。
名家思語:六十餘年的婚姻生活,我和他的愛都已被水溶解。已測不出愛的濃度了。彼此有一種逃不開的責任。我們從來沒想過要衝出圍城。(楊絳《我們仨》)
他能夠坐著聽我絮語叨叨
There ae two things to aim at in life:first,to get what you want;and,after that,to enjoy it,only the wisest of mankind achieve thesceond。(P。Smith Logan,American writer)
人的一生有兩大目標:第一,得到你想要的東西;第二,享有你得到的東西。隻有最聰明的人才能實現第二目標。(美國作家P。史密斯·羅蓋恩)
結婚八年了,認識十四年了。
不算短,也不算長。相攜相護地走過來。恩愛過,小吵過。
現在他在外地學習,一去幾月,心裏感覺居然很好,不是因為距離美,而是我不得不將自己每天安排得滿滿的,沒有他來支配我和孩子的時間,我發現我似乎更像一個媽媽更像一個妻子更像一個兒媳,更像一個喜愛自己事業的職業女人。這種感覺說不出的好。
隻是每晚倒在床上會睡不著覺。因為沒有他在身邊總覺少了些什麼。無聊又有些想念他。
於是每晚電話,就成了我睡不著覺的安慰。
他要是每晚都能安靜地坐著聽我絮絮叨叨該有多好。絮叨自己一天幹了些什麼,絮叨我們四歲的孩子的故事,他的“今天晚上的菜真美味,爸爸還不回來,我們吃光了”,他的一舉一動……絮叨又有人過勞死了,讓他別太累,不要每天學到半夜二三點:絮叨周圍人的危機婚姻,絮叨死去的愛滋病人,給他敲敲警鍾……我每天最渴望的時刻就是這一刻了。高高興興地絮叨一天的戰果。高高興興地絮叨孩子;不無擔心地絮叨那些聳人聽聞的故事……可是有時剛好打過去,他正在聽英語口語訓練帶,或是在看外國影片,或是在靜坐休息……耳朵裏聽到他將聲音關小的聲音。又覺得是一種打擾,他有時也會說,明天再打吧,明天再打吧。又有一個小時了,電話費……知趣地掛上,第二天依然照樣。
如此反複,他也適應了我的不按時的“查房”。他笑話我是不是“查房”。沒這心思,我說,就想跟你說說話。
我在想,如果有一天,他不再喜歡聽我的絮叨。他也不喜歡跟我絮叨他的事,那是一件多令我傷心讓我恐懼的事情。在這個世界上,心靈裏最親近的人就是他了,可是如果他有一天厭煩我的絮叨,聽我說話對他是一件痛苦的事,我該躲藏到哪裏去?
我總是認為牢固的婚姻不是建立在愛情之上,而是建立在坦誠的溝通與理解之上。隻是純粹的相互愛慕,不能在柴米油鹽中相互扶持相互體貼是很難讓婚姻持久的。
我們需要在經營中找到一份心靈的富足和寧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