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卓曉溪表現的越是沒有問題,齊銳就覺得她問題越大。
一個剛剛還因為巨大的打擊差點誤食安眠藥把自己害死的人,睡了一覺反而什麼都看開了,不再介意自己是不是失去了跳舞的能力——這真的有可能嗎?
齊銳狐疑地看著卓曉溪,也沒說話,祁劭風示意他出去他也就帶著林茜出去拿藥了,隻是心中還是揣著疑惑,不過也沒關係,他會有機會驗證的。
卓曉溪身上的毛病不大,洗個胃觀察兩天也就可以出院了,齊銳也如實跟祁劭風說了:“祁少,曉溪小姐現在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你可以安心上班去了。這裏就交給我吧。”
祁劭風在這裏陪了卓曉溪一晚上,一大早也是一副沒怎麼睡好的樣子,齊銳瞥了他一眼,勸道。
“把曉溪自己留在這裏嗎?”
昨天剛出的事兒,祁劭風還是有些不放心,齊銳冷淡地看著他,就差翻個白眼了:“沒人?自己?你是在逗我吧?我和林茜是擺著看的嗎?”
“我可沒這個意思。”祁劭風擺擺手,昨天晚上他一直盯著卓曉溪,也就沒怎麼睡好,現在可沒有精神跟齊銳辯論,“行吧,那就把曉溪交給你們了。好好看著她。”
“嗯。”
齊銳點點頭,祁劭風打著嗬欠走了之後,他就進了卓曉溪的病房,坐在桌子前麵泛著病曆,等著那位大小姐睜開眼睛。
安眠藥的效力還有一些,卓曉溪醒過來已經比較晚了,一抬頭,就看到齊銳一雙眼睛冷冷清清地看著自己,她心中一跳,麵上卻不動聲色。
“怎麼了小銳,你幹嘛這麼看著我啊?”卓曉溪勾起一個微笑,溫和地看著齊銳。
齊銳坐在卓曉溪麵前,上下打量著她,隨後嘴角帶出一絲笑意,挑眉看著卓曉溪:“曉溪小姐,你昨天可是把我們都給嚇壞了啊,以後可不要這樣了,沒事不要吃安眠藥,多危險。”
“我知道了。”卓曉溪乖巧地點頭,“你們放心。”
“可是我們好奇啊,曉溪小姐昨天到底有什麼想不開的事情讓你非要睡著不可,並且都忘記注意安眠藥的劑量了呢?這可不是平時的曉溪小姐啊。”
齊銳對著卓曉溪笑笑,“如果可以的話,曉溪小姐願意給我講講嗎?”
“又不是什麼大事,沒什麼必要說了吧。”卓曉溪搖搖頭,表現出了明顯的拒絕意味。
“既然曉溪小姐不願意說,那我就自己分析分析。”齊銳卻不肯輕易放過這件事,“當時我記得林茜說過,你昨天有事去找了祁少的特助,是吧?”
“那又怎麼樣?”卓曉溪坦然地說。
“你的腿的事情……就是那位特助告訴你的吧?”齊銳抿唇看著卓曉溪。
卓曉溪猛地皺眉:“是這樣沒錯,但是小銳,你可不要去告訴劭風,我還不想害的人家姑娘丟了工作。要是劭風知道了,肯定是要生氣的。”
“我知道。”齊銳點點頭,他看著卓曉溪,沉吟道,“曉溪小姐,我也並不在乎到底是誰告訴你的這件事,這也並不重要,但是你真的完全不介意這件事嗎?你以後再也不能跳舞這件事,你真的不在意嗎?”
“我說小銳,你幹嘛非要問的這麼細致。”卓曉溪臉上的表情看不出悲喜,“我不是都說了嘛,本來是介意的,但是想想,也就沒那麼介意了。”
齊銳皺眉看著卓曉溪,半晌,歎了口氣。
“曉溪小姐。”他組織了一下語言,悶聲說道,“你這麼說,其實我是不相信的。你表麵上看上去沒心沒肺的,但是關於跳舞的事,我不相信你會這麼快就放棄。”
“為什麼啊?”
卓曉溪硬擠出一個笑臉,看著齊銳,不解地問。
“因為如果我要是手廢了不能再做手術了,我肯定爬到醫院的樓頂上跳下去。”齊銳看著卓曉溪,眼中帶著前所未有的認真。
“……”
“所以,曉溪小姐,我希望你可以不要騙我。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希望你不要用這些事瞞著我。我向你保證,我不會告訴任何人,好嗎?”
齊銳的目光看上去不帶一絲溫度,但是卓曉溪卻從其中品出了關心和愛憐。
剛剛還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硬撐著的卓曉溪,現在忽然覺得有些想哭。
“小銳你真是太討厭了,看出來了就看出來了吧,幹什麼非要說破啊,人艱不拆啊懂不懂。”卓曉溪終於紅了眼眶,“那你現在知道了,你想幹什麼?”
“哎哎,先說好,不許告訴祁劭風啊,我還不想他知道……等下,你都知道了,他不會也已經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