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非驀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出了真心:“與其把我看成沒有能力、實力的人,不如簡單點想成為她連命都不要的人,這樣的人不是更值得信賴嗎?”
“真是這樣想的嗎?”溫言琛打量著他。
“是,打算連命也交給她也不為過。”
“世上有這樣的愛情嗎?”
“是的,有。別人或許不能相信,但是看著哥哥的眼神,覺得一定會相信,為了愛一個人可以連命都不要。”
“是,看來為了溫言安連命也不要的不止一個啊!”溫言琛拿起清酒一飲而盡,對著空杯子敘述著:“有件事看來要告訴你了,你三哥杜非成在沒有辦理土地過戶的基礎上,在濱湖區內購置用地建造一個大規模的生產基地,你們杜氏集團最近接了幾張海外的定單,為了加大生產還引進了大型機器設備,你們的老廠一來環保標準根本達不到國家規定、二來也不具備生產這麼多產量的能力,所以能安放、使用這些設備的地方隻有這塊新建的廠房。”
杜非驀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解釋道:“公司的事我一向不插手,這些事情我也不太清楚,有什麼問題嗎?”
“我們溫氏集團已經拿下了這塊地,而且不會有出售的打算。不替你三哥杜非成擔心嗎?在我們新買的地上建著的一大半廠房可怎麼辦?更何況那些海外定單的索賠量通常會很高,輕易放棄在建所有的廠房、設備你們公司會承擔難以想象的損失。”
“跟我說這些的目的是什麼?”杜非驀漸漸明白了他的意思。
“現在才開始明白我話裏的意思,會不會反應慢了點?看來當初溫言安選杜非然結婚還是明智的,你哥的頭腦、心智得確更適合我們的遊戲。”
杜非驀看著溫言琛那張莫測高深的臉,再次詢問道:“跟我說這些,是想讓我為你們做些什麼嗎?”
“說是為了我們家溫言安連命也可以不要,有這樣的心意也讓我很感動。可是,我認為愛情不必動不動就拿命來證明,就替她做一點小事怎麼樣?”
“想讓我做什麼?”
“想辦法說服杜非然,讓公司拿出部分股權來交換濱湖區的這塊地,說清一點我們不是出售,而是交換,股權和土地的交換。”
杜非驀遲疑了一會:“為什麼讓我去說?”
“打仗的時候,最憎恨的不是互相仇視而要拚出生死的敵人,而是突然倒戈相向的自己人,忍耐著這樣複雜的關係,我不覺得你們的愛情能走多遠,讓你知道我們所要做的事、也讓你清楚自己的處境,想想這樣的感情有多脆弱、不堪一擊,過段時間再來找我,承諾要收回剛才的話,我一樣會理解你的。”
“不直接說出要阻止我們,而用這樣的方式來讓我退縮嗎?”這種深不見底的用心讓杜非驀重新評估起眼前這個長相出眾的男子。
“我這輩子不可能贏得過溫言安、也拗得過溫言安,她是我今生最珍惜的人!讓她傷心、難過的事我不會做,你這樣的說辭會讓我誤解的。”
杜非驀沉默了一會:“我會試一下的。”
“知道了某種可能性,還打算試一下嗎?”溫言琛的空杯子又盛滿了清酒。
“讓溫言安傷心、難過的事我也不會做,隻要能幫到她,一定會盡力的。”杜非驀口氣堅決。
溫言琛一口飲盡滿杯的酒水:“杯子空了可以再盛滿,盛滿後可以再空,人的心卻不可以反複的折騰,忍耐多久才會放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