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用遠程攝像頭記錄了一切?”
“是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醜陋的一切都如實記錄了,在這件事上沒有感到任何後悔,隻是沒有預想到非庶會舍命相救,因為害他受了傷,所以真心感到抱歉。”
“可是,非成有什麼要傷害以容的動機呢?”
“雖然不知道動機,已成的事實不是更能證明一切嗎?”
杜非然一時接受不了這個答案,隻抱著頭坐到一邊:“別說了,我需要安靜一會,麻煩你們先離開。”
“非庶還有急救室,暫時我不能離開。”溫言安很理解他此刻的心情,用眼神示意溫言琛先去一邊。
兩人走到急救室另一邊的角落站定,溫言安開口道:“哥,怎麼會來醫院的?”
“打電話說……保險箱、銀行卡、電腦、郵箱密碼時,我心裏就覺得很奇怪,這些年我們習慣用彼此的生日做密碼,你會這樣突然提起,讓我不禁多了一個心眼。隻是,讓我沒有想到……”
“哥沒想到,我動作會那樣快?”
“我雖然多了一個心眼,但是沒有料想到你會那麼快就動手,這點是我大意了。事情辦完後回到家,去你房間看到電腦,電腦裏的存儲錄像讓我明白了一切,杜非庶為了你受了傷,能想到最近的醫院就是這一所,因此就這樣趕來了。”
“哥,我讓你煩心了吧?”
“是,得確讓我煩心了。天上的雲彩隻要有一點點就可以裝飾天空,如果太多太厚,那就會變成烏雲。”
“哥,是想勸我嗎?”
“凡事都應該有個”度“我一直以為你能掌控情緒,就算是悲傷,也會適可而止。但是,這次豁上命做的事,真的差點成了”烏雲“如果你有不測,我怎麼麵對過世的父母?”
“不是衝動才做的事,其實我真的有深思熟慮。我不想非驀就那樣冤枉的過世,也希望杜非成受到應有的懲罰,或許方式得確有些欠妥,卻是得到罪證的一條”捷徑“可是,這條捷徑差點讓你送命!”
“哥,你有愛過的人嗎?”
“什麼?”
“如果你愛的那個人因為救你而過世,而你眼睜睜的看著凶手逍遙法外,是你的話,還會像現在這樣冷靜的跟我說話嗎?是否也會有我一樣的心情,不管賭上什麼,一定要讓凶手萬劫不複?或許,哥會比我做的還要狠。哥,現在之所以會冷靜的勸慰我,是因為自己是旁觀者,會傷心、會難過、但是還不能感同深受。”
溫言琛想著她口中的假設,必須承認這些話是最坦蕩的實言,如果這次溫言安出了事,那麼他可能馬上提了把刀出門,不顧後果的把杜非成砍成十七、八塊。但是出事的是杜非驀,他有傷心、難過,但卻不能感同深受,人的感情從來都是最亮的“鏡子”,用情越深越是清徹。
“這次事情已經告一段落,電腦裏的存儲錄像我已經提供給公安機關,杜非成親口述說的事實已經是最有力的證據,應該足以定罪。”
“這樣的話,我至少可以心安一點。”
溫言琛道:“非驀過世了,你能盡力為他做的事都一一嚐試著去做了,試著去試探了、試著去傷害了、也一遍遍的去查找過證據、甚至豁出命的去探求真相。夠了,你能為他做的事全部這樣做完了,以後就沉靜下來,隻在日子裏偶然回憶著就好。”
“是啊!至少要做完這些才能安心,要把能為他做的事都做完了、盡力了,我才能放下自己的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