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本該是柔弱的,但是她的眉宇間,卻是一股倨傲的淩厲。

在他不認識白若萱之前,他聽聞中的她軟弱又無能。所以,她登基的時候,他派使者去嘲諷,結果卻得到了她私下送來的戰書。憑借這個戰書,他覺得這個女君主可能不是傳說中的廢物,因此以禮赴約。

她沒有任何的玄力,在這個以武力說話的世界,她確實是不折不扣的“廢物”,雖然最終她以奸詐的計謀贏了他,但是他輸得心服口服。自此,也改觀了對她的看法。

片刻,他朝外麵看了幾眼,暗自感歎:白若萱,我等你崛起的那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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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後麵,一個穿著紫色長袍的男子目送著馬車漸漸淡出他的視線。

而在他腳下和四周,橫七豎八地躺著數不清的屍體。一路跟來,他默默地解決了這些企圖偷襲馬車的人。

“君上!”這時,幾道光芒閃下,穿著黑色夜行衣的人行禮:“您讓我們辦的事情我們都辦好了。”說著,其中一個夜行衣使者將一隻白鴿遞到男子麵前。男子拆下上麵的紙條,內容是說白若萱變強並且要求他們原路返回,請白明空指示。

男子一個捏手,紙條立刻燃起了火焰而後化為灰燼。

“下令牌,讓潛伏在雪國的歐陽清風隨機行事。”

“是,君上!”

男子看了一眼馬車遠去的方向,隨即轉身和那幾個穿著黑色夜行衣的人迅速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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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白若萱思謀著自己這樣回去太聲勢浩大,必然會引來不必要的關注,到時候她能不能安全而順利的回雪國還是一個問題。

雖然雷爵把自己的神器交給她,但是她畢竟不會使用,因此為了安全起見,她在半路沒有跟這些士兵打任何的招呼,在某個夜晚偷偷下了轎子,借著月色打暈了一個小兵,拔下了她的衣服,自己偽裝成少年的模樣趕路。

這一走就是半個月,一路雖然幸苦,但也沒遇到什麼大危險。

某天晚上,她走到一個林子裏,因為趕了一天的路她累得不行,找了一塊空地,身體往下一躺,就進入了夢鄉。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白若萱在一陣陣的撲水聲中醒來。

此時夜色正濃,月光稍顯昏暗。

她繼續扭頭搜索,發現湖邊有一套紫色的華袍,上麵還放著笛子。

這衣服……

怎麼那麼熟悉。

白若萱踉蹌著起身往前走,月光投在水麵上,粼粼波光泛著清幽的色澤。

走到那堆衣服前,她緩緩地坐了下來,順手拿起那隻笛子看了看,視線有些恍惚。

這時,水裏掀起一片漣漪,一個光著上半身的男人從水底下浮起,濺起了一片水花,其中不少的水珠飛落在白若萱身上,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擋,等水珠停止飛濺的時候,手臂緩緩地放了下來。

月淡風涼,夜色如水。

淡淡的月光直直地照在男子的身上,仿佛給他披上了一層光輝,但他與生俱來的高貴與霸氣,卻讓這天地間最朦朧最唯美的月色,也少了幾分華彩。

水珠順著他銀色的麵具滑落,滴在他健壯的胸膛上,葡萄紫的長發濕漉漉地貼在身上,看上去性感又迷人。

隔著不算遠的距離,穿過著曖昧的夜色。

兩人就這樣的四目相對著。

周圍的一切,仿佛都消匿了,天地間,隻有彼此的身影。

久久之後,白若萱的臉瞬間紅了,她背過身子,耳根都在發燙。

老天,她看到了什麼?

男子短暫地錯愕了之後,勾起唇角,笑得極為邪惡,他也不管白若萱,直接走上了岸,順手撈起衣服披在身上,係好了腰帶。

隨即,他索性坐在了湖邊,語氣輕佻:“在偷看我洗澡?”

很直白的問話,讓白若萱嘴角一陣抽搐,她有些結結巴巴地解釋:“這,這個……其實,其實,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男子托著腮,眉眼含笑:“看得還開心嗎?”

一句話,問得白若萱差點都噴出一口血來,這是什麼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