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序 天國之殤(1 / 2)

手臂粗細的牛油蠟燭座落在一盞盞雕工華美的銀質燭台上,將寬闊又不失莊重的大廳照的亮如白晝。

隨著燭心的搖曳,舞動的光影投射在那些古樸甚至可以看到些許斑駁的木梁木柱上,明暗更替變化交不斷,就像是一幅會呼吸的畫卷。

這奇妙的景象令人不禁產生一種錯覺,仿佛眼前所見並非真實存在之物,而是某種虛幻不實的幻影。

大廳外喧囂震天的喊殺之聲,在此時已然平息了下來,端坐在主位上的烈陽之王葛莫.佩雷斯的臉上,依舊毫無波瀾。

一仰脖飲盡了杯中香氣四溢的美酒,隨手將手中的銀質高腳杯放在主座一側的小幾上,朝著敞開的大門嗤笑道;“還是改不了瞻前顧後的毛病?都已經到了這般田地,你究竟還在顧慮些什麼?難道是心中恐懼,故而畏縮不前?又或者是心中慚愧,不敢麵對曾經的兄弟?”

“對於我來說,你就是一頭隨時能擇人而噬的凶獸,無論怎樣提防都不算多餘。二十年前就如此,到了現在同樣如此。”

低沉渾厚的嗓音子自黑暗的庭院中響起,無上天國之主坤火華.金,從門外的黑暗中一步步的走出來,那一身華麗的有些過分的行頭,在燭光中熠熠生輝。

“在這裏需要強調一下,對於你,我確實心存顧忌,你的膽子太大野心也太大,畢竟就連我也做不到敢用天父上身這一招來搞事情。”

耶火華.金狹長的眼眸中露出鷹隼一樣銳利的光華,“但是,絕對沒有慚愧一說,你擁有的一切,不管是權利、錢財、美女,或者豪宅和土地,都是我賜予你的,在這些東西麵前,你的那些所謂的付出不值一提。”

葛莫.佩雷斯伸手握住了靠在身側的名劍“霜落”;“所謂的對錯和真理,向來都隻是由最終的勝利者書寫而已。此刻再去爭論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說起來,你如今能夠安然無恙地站在此處,也不過是因為比我更早一步發動罷了。”

“嗬嗬嗬,貴為烈陽之王,地位真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然而,以你的性子,又怎會心甘情願屈居於這‘一人’之下呢?這便是我一直以來對你最大的忌憚所在。倘若連這麼淺顯的道理都無法洞悉,那麼咱倆這數十年來稱兄道弟的情誼,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麼?”

一陣夜風襲來,坤火華.金負身上寬大的絲綢長袍衣角飄飛,一隊隊內罩黃袍的重甲軍士卻從他背後湧現出來,邁著整齊有力的步伐,沉重的甲胄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金屬聲響,亮閃閃的劍戟泛出一片銀光,就如同月光籠罩的湖麵,滿眼滿目。

隻聽得“鏘”的一聲脆響,“霜落”應聲出鞘,刹那間,一道寒光閃過,大廳內原本昏暗的光線似乎都因這道劍光而驟然增強了一瞬,讓人感到眼前一亮。

隨著葛莫.佩雷斯的突然暴起,身下那把厚重且華貴的座椅竟被震得四散崩裂開來,木碎片四下飛濺。

寬闊的劍身在空中劃出個巨大的弧度,以雷霆萬鈞之勢向著無上天王的脖頸狠狠劈去。

鋒利劍刃劃過虛空,帶起淩厲的風聲,其勢所向披靡,仿佛要將麵前的一切都斬成兩段。

一名甲士立即上前,舉起了手中的圓盾,打算接下這一劍。然而“霜落”劈在厚重的盾牌上,居然沒有想象中的金鐵交鳴,而是毫無阻礙的將這麵,以棗木為胚覆之於皮革,最外麵則是鐵皮的製式圓盾一分為二,同時,變成兩截的還有身披重甲的持盾者。

血光飛濺而出,濕熱粘稠的血液有少許粘在天王的臉上,耶火華.金麵色如初,甚至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

兩名雙手劍士身形搶出,犀利的雙手劍一刺前胸一斬雙膝,齊齊攻向葛莫.佩雷斯,相互之間的配合極為默契。

烈陽之王手中劍柄倒轉,劍身迎向兩柄大劍,白光絞動間,堅固碩大的雙手大劍齊刷刷的從中而斷。

白光繼續掠向兩名大劍士,切開了兩人胸腹間的鎖子甲,各帶出一蓬熱血,腸子肚子隨即流了出來,眾人尚在震驚中,兩具失去生命的身體朝著地麵緩緩委頓下去。

揮劍輕鬆斬斷三五件刺過來的劍戟,將圍上來的眾人逼退。

“哈哈哈......好久沒有這麼暢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