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序 天國之殤(2 / 2)

有些癲狂的笑聲中,烈陽之王披頭散發,雙目泛紅,死死盯著被軍士們層層護住的無上天王,狀若冥界鑽出來的惡魔。

“你不是想除掉我嗎?不付出點代價怎麼行?”

霜落起處,白光流轉,匹練般刺向無上天王,劍尖破開空氣,發出尖銳呼嘯之聲。

突然之間,一團餐盤大小的火球毫無預兆的突然出現,瞬間就飛到了他的麵前。

葛莫.佩雷斯急忙橫劍擋住麵門,火球爆裂開來,化作點點飛花滿天飛舞。

“火係魔法?”烈陽之王一揮霜落,甩出劍身上逐漸暗淡的火星,盯著無上天王身後的一名戴兜帽的黑衣人。

“天國居然也收留有異端者,王兄,看來你藏了不少底牌呀。”

耶火華·金穩穩地站立在最初的那個位置之上,並不壯碩的身形仿佛似一座巍峨聳立的高山,令人不禁生出一種需要仰頭才能仰望的感覺。

“我這裏還有一張底牌,你不想看看嗎? 這對你來應該還是重要的吧?”耶火華·金隨手打了個響指,身後軍士讓出通道,一名身著鎧甲的魁梧大漢走了出來,腋下還夾著一個披頭散發、滿身血跡的年輕人。

“韋恩·布裏奇,虧我總是自誇會看人能識人,結果在你身上卻栽了個最大的跟頭,早知如此,當初就該讓你在帝國軍包圍圈裏自生自滅。”

葛莫.佩雷斯沒有看向這位曾經的副手,隻是自顧自的歎息著,仿佛這位煜之王已經失去了讓他正視的資格。

韋恩·布裏奇也不生氣,隻把夾著的那人扔在地上,冰冷的說道:“夫人的魂魄已經去了聖堂,大公子也快要走了,烈陽天王就沒什麼話要對他說嗎?”

葛莫.佩雷斯看了眼自己這個唯一的兒子,偏過頭問下耶火華·金;“如果我說放下武器任你處置,你會放過他嗎?”

耶火華·金搖頭道;“斬草必須除根,我不會給自己留下隱患的,相信換作是你也會這樣做的。”

葛莫.佩雷斯朝著無上天王笑了笑道;“我也就是隨口一問,你用不著解釋的。”

話必,信手一丟,霜落電射而出,目標卻是地上的大公子。

能切金斷玉的名劍無聲無息的貫穿年輕人的胸膛,深深釘入地磚中,將他那時有時無的生機徹底斷絕。

“好孩子,你先上路去找你的母親,父親隨後就來,咱們一家人無論哪裏都要整整齊齊的。”

他緩緩地抬起頭,望向近在咫尺的耶火華·金,慢慢地張開了寬闊的臂膀,一如年輕時麵對清水城玩伴時常常擺出的造型。

\"來吧!\" 葛莫·佩雷斯大聲喊道,聲音如同洪鍾一般響亮,回蕩在空曠的大廳之內, \"你我之間的恩恩怨怨,今天就徹徹底底地做個了結吧!\"

他的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容,然而這笑容之中卻蘊含著無盡的釋然, 這一刻的烈陽天王——葛莫·佩雷斯,整個人看起來竟是如此的輕鬆自在,仿佛之前那些激烈的廝殺、殘酷的鬥爭都從未發生過一樣。

曾經那淩厲如刀般的眼神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平靜如水的深邃,就連那周身散發出來的凜冽殺念也在此刻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一片祥和安寧。

耶火華·金默默地轉過身去,朝著門外一步一步走去,他沒有回頭,他不想再看那張從少年時代就已經熟悉的麵孔,哪怕隻是一眼,

“給他個痛快吧,千萬別折磨他。”

帝國曆247年七月二十六日,一個幾乎讓整個大陸都為之震驚的消息以各自途徑飛速傳播開來。

無上天國烈陽之王葛莫·佩雷斯\"以下犯上\"、\"圖謀不軌\",奉天王召令,佩雷斯全家上下以及親信部屬被盡數誅殺者,死者高達兩千餘人,若幹年之後,此事被稱之為“聖京事變”,並且被無數史學家認定為天國由強盛走向衰敗的開始。

烈陽之王所部被連根拔除後,此事件依然未能平息,煜之王以搜查葛莫·佩雷斯餘黨之名,派兵封閉了聖京城,大肆鏟除異己,叫囂“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原本繁華熱鬧的天國都城人一時間陰霾密布、人人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