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名字
七月,盛夏。
湛藍的天空清澈如水,沒有雲朵摻雜純正的藍,難得一見的清爽色彩。隻是沒有人會注意到這一幕。因為熾熱的太陽懸空高掛生生將整片天空烤的刺眼萬分。花草樹木懶洋洋的立著,連河水都變得溫熱。本是惱人的天氣,偏偏還有蟬鳴來擾,陸肆心裏也平添了幾分煩躁。
說實話,這樣的天氣並不算太熱,沒有過多砍伐的樹木還是給南麒朝撐起一片陰涼,沒有現代社會的毒辣熱量。但是對於早就習慣了現代化的空調的陸肆來說,這個溫度還是超出忍受範圍的。
屋子的四處都鎮著冰塊,冰塊是陸肆用鹽,火柴和買來的一點冰塊製成的。南麒朝文化發展繁盛,經濟水平也不錯,有點類似於宋朝。所以每一個城內還是有幾個冰庫的。隻是這天氣炎熱,冰塊熱銷,也不是便宜能買的起。
陸肆自己製了冰給小院省去不小的一筆開銷。當然對於心愛的畫舫,陸肆也是毫不在意本錢,有舍有得。在冰塊的作用下畫舫在這炎熱的夏日反倒多了幾分生意。尤其是畫展室內,陸肆反其道而行之,在盛夏掛上了冬日的雪景圖,配上多量的冰塊鎮店,給了人視覺與感官的雙重享受。
進了畫舫的人客人變多,有些為了少許涼快些也會進店看看,麵皮薄些的,出店時,會買上一些小畫作或者小卡片,送送人,寫寫信,做書簽用都是很好的選擇。這是陸肆想出來的‘平民藝術品’。還有些人則邊賞畫邊讚歎畫舫不俗的財力,能有這麼多冰塊,這畫舫後頭必有靠山。
陸肆倒沒想這麼多,她隻為了享受,為了把自己的領域布置得更舒適罷了。更何況清瀾而今又有了身孕,她恨不得把所有好的都端到清瀾麵前。
有人向夥計們打聽冰塊的來源,這些夥計是陸肆新雇來的,一個個小姑娘都是嘴巴牢靠的人,當然就算說漏了也沒關係,因為她們也不知道多少。而知道內情的喜兒她們則是絕對不會往外透露。至於性格大咧咧的盧天淩則被落梅‘義氣’的說教下,信誓旦旦的保證絕不透露。
這樣,陸肆自產自用。樂的清閑,過得愜意。賣冰塊賺錢?陸肆才沒有這份閑心,也不缺這些個閑錢。自己過得好就得了,不然起什麼‘不羈’之名,她就是要活的肆意瀟灑,自由不羈。
這天正午,天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滋潤了被太陽炙烤的土地,卷走了幾分燥熱,帶來了幾絲涼意。
自從天氣越來越熱後,陸肆就沒怎麼外出了。雖然畫舫和小院相距不遠,但陸肆就是懶得挪那幾步。當然,還有些不能和清瀾說的理由,畫舫內變多的男性客人,讓陸肆感到不適萬分,那有意無意的視線飄過,陸肆總恨不得把自己藏起來,如此這般就更不願離開小院了。
此刻陸肆正懶洋洋的窩在校園的書房內,表情卻是有幾分認真。微微皺起的眉頭明確地顯示出表情的主人正在為難著什麼事。
書桌的案幾上淩亂的放著幾張宣紙,紙上寫滿了黑色的大字。陸肆的視線不住在之上的黑字上來回掃視,嘴裏還念念有詞。
“吱呀”的一聲房門被一雙細長的素手推開。清瀾清澈如水的聲音傳來,帶著關心。
“妻主,喝些甜羹吧,我特意讓於伯按照你的喜好做的。”說著清瀾將托盤擱在了桌上。陸肆被清瀾的聲音從沉思中拉出,抬眼看到他的動作眸中就帶上了幾分不讚同和指責。她伸手將清瀾拉進,拍了拍清瀾衣角的雨絲。
“外麵還下著雨呢,怎麼端著盤子過來了,還沒個人跟著,要是淋著雨著涼了怎麼辦?甜羹讓石原石明送來不就好了!都是有身子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不小心。”說著,看了眼房內的椅子都有些距離,索性一把將清瀾扯著坐在自己身上,雙手環過清瀾的腰際,將人固定在懷中。
清瀾不自在的挪了挪,怎麼坐都不自然。無法隻得低低出聲道:“妻主。”
不住磨蹭的身子加上低柔的聲音縈繞耳畔,陸肆體內升騰出些許燥熱,忍了忍。用手輕拍了清瀾的屁股色厲內荏的道:“動什麼,坐著還不安分。”
清瀾也意識到了什麼,終於尋了個姿勢坐定,不動了。
五個月的身子已經能輕易摸到孩子的形狀,寶寶已經開始胎動了。前幾天陸肆在晚上偶然摸到胎動還驚喜了好久直說,寶寶都會踢父親了。直說的清瀾也隻能無奈的笑。
“妻主,你在做什麼,在書房坐了那麼久。”
“嗬嗬,你說呢?寶寶現在都會動了,是該起個名字了。陽陽的小名和大名都有了,寶寶連名字都沒起呢。而現在寶寶都會動了,一定要快些起個名字才行。對了,陽陽呢?”陸肆一身摸著清瀾的肚子像是感知著孩子的溫度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