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論如何,時至今日,元紀然在成靖宇心中並不僅止於一朵花那麼簡單。
鮮花會枯萎,而元紀然於成靖宇心中不會。
風稍止。
成靖宇詢問元紀然:“是否需要一杯暖暖的奶茶——”
元紀然側過頭,一臉嚴肅地拒絕了成靖宇。
“這麼晚食奶茶,是想把我肥死,再另尋新歡?”
元紀然並不胖……但正如大多數明明瘦著,卻始終嚷嚷著要減肥的女孩一般,不肯給自己的身材一點長脂肪的機會。
於是這頓愉快的奶茶發胖餐,便平移到了次日下午。
成靖宇送著元紀然到宿舍樓下,沒有如身旁諸多情侶依依吻別,兩人默契得相視一笑,便各奔其方。
並不是成靖宇不想獲取元紀然的香吻一枚,而是成靖宇同元紀然一般,不樂衷於眾人眼前秀恩愛。甚至是肉麻幾句,大多也隻是在短信中出現。
這樣的感情雖平淡,卻不乏味,甚至令人品之甚美好。
至少對於成靖宇和元紀然而言,是的。
歸宿舍時,陶麗絲已經睡下,姚君萍敷著麵膜,對著電腦屏幕的對話框全神貫注。
陳冰依舊看著那本書,依舊一言不發,依舊麵無表情。
刷過牙,洗過臉,睡下。
平淡無奇的一日。
第二日清晨,元紀然起了個大早。
陶麗絲依舊睡著,姚君萍正在往臉上撲上厚厚的粉。
陳冰是宿舍中唯一帶上床簾的,符合她欲與宿舍相隔的初衷,床簾緊閉,內部的世界誰能知曉。
無課日,倒也落了個輕鬆。
走在宿舍通往食堂的那條小路上,晨跑的,晨讀的,晨戀的。或一,或雙,或三,又或群體,總是這樣,各式各樣的人走在路上,你識得或者不識得他們的麵孔,他們抑或識得或者不識得你的麵孔,人來人往,在這樣的清晨,也在各個時段。
這樣便是大學,有人為了考證忙忙碌碌,早起晚休,奔波於圖書館與自習室等等之間。有人為了不舍離開伴侶,朝夕相伴,奔波在咖啡廳、電影院、旅館等等之間;有人為了種種你我無法曉得的原因在匆匆或者緩緩地前行。
自然這並不涵蓋所有。
人與人之間太多的區別不言而喻。
而那頓愉快的奶茶發胖餐,便也就於本日在此度過。
成靖宇極愛元紀然滿頭烏發紮成一條長長的馬尾,沒有劉海時的元紀然清秀可人。
這是成靖宇的怪癖,不欲人知。
成靖宇因元紀然愛上閱讀。
真的,對於成靖宇這樣生命大半投入在舞蹈中的男人而言,靜下心來閱讀曾經是一件對其而言,一笑了之的事,但當這樣的閱讀可以坐在元紀然旁邊,耗盡一鍾頭,兩鍾頭,三鍾頭,甚至是一天,竟養成了習慣。
兩人相伴,一個下午,不過短短。
傍晚走出書吧時,冷風又始而吹起。
這幾日的冷風,於一日中斷斷續續,讓人琢磨不透。無風時,空氣中帶有幾絲沉悶,甚至於讓人覺得燥熱,而當刮起風,卻又令人抱怨冷氣紛紛。
成靖宇脫下外套,披在元紀然身上。
這外套,本就是為她而帶。
元紀然側過頭,正想調侃成靖宇幾句,卻見百米不遠處兩個熟悉人影走過。
姚君萍與蔡少衝,且蔡公子的手正摟著姚君萍的腰。
是的,這在大學周邊並不算什麼,就算男女當街相擁而吻,想來也不會有任何不雅。
但,姚君萍與蔡少衝如此,便隻能使元紀然費盡心思也無法想通。
蔡少衝,成靖宇鐵杆兄弟,兩人從初中開始,便同學兼同宿舍至今,一起熬過藝術高考,一起填報南部的一所大學:艾廈學院,略過各年寒暑長假,共同起居忽略零頭不計已有足足八年之久。
蔡少衝還有另外一個身份,與陶麗絲交往兩年半的男友。
而此刻,姚君萍與蔡少衝竟如此親密地同行。
姚君萍本便不是純淨的姑娘,此話出自她本人之口。
她有168的高挑個子,瓜子臉,大大的眼,高挺的鼻,小嘴在口紅的妝點下顯得誘人無比,身材更是曼妙。愛著濃厚的妝容,取悅自己,也取悅他人。
但命運並無過分眷顧她。
她從小便失去父母,孤兒院成長。直至被領養,養父母待她忽冷忽熱,熱時百般殷切,冷時拳打腳踢。養母在姚君萍高中畢業時與其養父離婚,養父留下她。
養母一走,養父怎會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