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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破壞以前創造。
在瓦解以前葬送。
信仰在右,均衡在左。
明著搞笑,暗地建樹。
為某人悲傷。
為其人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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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嗬,原來如此。換言之,那個叫奇野賴知的小子,如果以簡單明了的『幽波紋』(注:漫畫『JoJo的奇妙冒險)裏的超能力)來打比方,就是『紫煙』(注:Purple
Haze。殺人病毒,『JoJo的奇妙冒險』第五部登場的幽波紋。雙手各有三個病毒膠囊,一旦被傳染,病毒將破壞肉體功能,約莫三十秒從體內開始腐蝕融解)吧?」
「呃,也不必大費周章地用幽波紋來打比方……」
這樣會簡單明了嗎?
哀川小姐一開始就加速疾駛。
我首先說明目前情勢,從副駕駛座轉頭對著駕駛座的哀川小姐,講述迄今的經緯,隻見她毫無詫色,不時回話。
「……莫非妳早就對情況有所掌握?」
「被,小唄她跟我說過大略情況。」
「小唄小姐嗎……」
可是我什麼都沒告訴她啊。
不過,畢竟是品性不佳的小唄小姐,從我們在病房的談話、從我最後出聲挽留她的行為,認定我「有所隱瞞」而著手調查我的周遭也不奇怪。
話雖如此……
原來如此,小唄小姐確實遵守跟我的約定。
「哈哈哈,不過我倒是不知道她這麼喜歡我咧。」
「我倒是有發現。」
「你對別人的事就挺敏銳的嘛,異端。喏,崩子妳也這麼認為吧?」
哀川小姐轉向後座(明明在開車)問道。在這種狀況下,崩子終究不可能粗線條到一搭交通工具就昏睡,坐在哀川小姐正後方的她,一聽見哀川小姐的詢問,略顯緊張地應道:「是。」
雖然聽我提過幾次,不過仔細一想,這是崩子他們第一次見到哀川小姐本人嗎?我那時還不曉得崩子他們的身分,但是對於「殺之名」出身的崩子和萌太,「人類最強的承包人」、「死色真紅」——哀川潤,肯定是意義非凡的角色(甚至對出夢亦然)。
萌太還是老樣子,嗯,這或許是他本身的性格問題,隻見他悠閑舒暢地沐浴在敞篷車的疾風中,崩子則有些神情緊繃。剛才已經完成自我介紹,卻完全沒有和樂融融的氣氛;不過,哀川小姐當然對此毫不在意。
「崩子選擇這麼遲鈍的男人當主子,真是辛苦啊~~」
「嗯,正如您所言。」
「怎麼樣?要不要趁現在改認我?崩子也覺得主子帥氣一點比較好吧?」
「不,就算大哥哥是遲鈍到沒藥救的木頭人,我也無權置喙。」
「……」
真想再命令她學狗叫。
那是既危險,又甜蜜的誘惑。
盡管都是年紀比我小的女生,因為崩子跟小姬不同,一直把我整得好苦……
嗯,不過崩子和萌太不像出夢,兩人對哀川潤都沒有敵視之心,這倒是好事一樁。我現
在最不想遇上自亂陣腳的情況。
「既然我們這邊有哀川潤——」萌太加入對話。「——想必能夠輕鬆獲勝。這麼一來,我也不用浪費太多體力。我明天還要打工,體力剩下越多越好。」
呃……
這是沒有跟哀川小姐一起行動過的說法。跟她一起行動,確實可以輕鬆獲勝,但疲勞度也絕對暴增三、四倍,事後不可能殘留任何餘力。
這是不能輕易使用的殺手鐧。
以王牌而言,實在太過鋒利。
但此刻的情況——亦不容我實話實說。
「可是,澄百合學園啊——我以為再也不會到那裏去了。居然把那裏當成基地,可見那家夥相當扭曲,哼——」
「……」
「——死老爸,哈!」哀川小姐大笑一聲。「終於……給我找到你啦。」
「找到?」
換句話說,這一個多月來,哀川小姐果然一在找她的父親——狐麵男子嗎?正因如此,才會——下落不明嗎?
「莫非是從出夢那裏聽說狐麵男子的事,哀川小姐才——」
「潤!不許用姓氏叫我——好久沒說這句台詞啦,好,你繼續。」
「……潤小姐從那時起,就一直——在找狐麵男子嗎?」
「不,我很久以前就在找那個死老爸。狐麵男子——這麼瀟灑的綽號我倒是初次耳聞。哦——難怪我怎麼找都找不到人,居然玩起變裝來了。」
「咦……」
變裝是指那個狐狸麵具嗎?
……應該不是吧……
「嗯……我也有猜到五成——你們父女的感情似乎不太好。」
畢竟——十年前。
假設是西東天二度赴美時製造的——答案就呼之欲出。兩人不是普通——感情融洽的父女,乃是可想而知的結果。
「那家夥啊,小哥——」哀川小姐說道:「——可是最惡哪。」
「……」
「既然你聽說了,我就告訴你吧——我有三個父親,不……是曾經有三個父親。原本應該陸續減少一個、兩個、三個才對,卻還是留下一個。」
「我聽說三個都是——」
「嗯啊,都是我殺死的。」
以殺人、弒親的告白而言,那實在太過堂而皇之。
崩子和萌太亦毫無反應。
這很正常。
這對兄妹——主動舍棄自己的父母。
「畢竟是十多年前的陳年往事——又不是我很樂意揭露的過去。當時我還不是最強,更不是什麼承包人,而是那三個人的——道具。」
「道具……不是女兒嗎?」
「既是女兒,也是道具。」哀川小姐嗤笑道:「話雖如此,嗯——工作內容倒是從那時起就沒變過。基於那個死老爸的意誌,我可是幹過不少勾當喔。」
「……」
「因為我覺得很不爽,就把他們統統殺了。嗯,這就是我跟那家夥的因緣。」
不可能——這麼簡單吧?
絕非三言兩語所能道盡。
我知道。
我——非常清楚。
「……你們不是親生父女嗎?」
「當然不是,年紀也不合吧?」
「也不至於……不可能。」
西東天現年三十九歲。
哀川小姐推測一一十多歲。
倒不是——完全不可能。
「而且五官又很相似。」
要說是孤兒或撿來的孩子——有些牽強。
就設定而言,有些牽強。
「那當然了。」哀川小姐說道:「因為我是他姊姊的女兒。」
「……姊姊?」
西東天——確實有一對雙胞胎姊姊。
那對失蹤的雙胞胎姊姊。
「雖然最後還是不知道是哪個姊姊——不過,這就是那個死老爸收留我的原因——哈!他可是最差勁的戀姊癖呢。」
「原來還有——這麼一段內情嗎?」
我嘴裏這麼說,但內心還是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十年前——那十年前,西東天及其周圍、哀川潤及其周圍——肯定有言語難以表達、短暫車程無法道盡的漫長、濃厚的故事。
而那個故事隻怕永無傳述之日。
不是我該聽的內容。
不能輕易——涉足其中。
因為那是——家人的問題。
「我也認為老爸沒那麼容易見鬼,果不其然。我也猜想他在某處活著——關於將匂宮兄妹收歸麾下一事,我雖然感到驚訝,不過的確很像老爸的風格。」
「……」
不過——
這麼一來,就產生另一種不安。
換言之——對於千辛萬苦找到的父親,哀川潤將采取何種行動?麵對父親,她能否保持迄今麵對任何人的那種——堅強、最強呢?
既然是過去殺過的對象——
問題就更加複雜。
「——這是小哥的功勞。」
「咦?」
「我可以見到老爸。」
「……為什麼?」
「要不是小哥,我絕對不可能找到老爸,因為他十年前就跟我徹底斷絕因果關係。小哥搜集變態的才能,發揮意想不到的效果。」
「……能夠助潤小姐一臂之力,那是小生的光榮。」
「我這一個月也是四處奔波,甚至跑去美國一趟,根本就是繞了地球半圈,結果還是待在小哥身邊最好。正好小唄也找到我,就幹脆回日本來。」
「可是……為什麼要躲起來呢?找人就找人——還有其它方法吧?例如拜托玖渚、拜托『小豹』,要不然一開始就埋伏在我身邊。」
「光聽出夢那席話,我根本想不到。要是知道你被死老爸『指名』,我當然會埋伏在你身邊。」
「……說得也是。」
敞篷車在高速公路疾馳。
我們的行進方向是遠離市區,因此路上車流不多。「可是,」後座的萌太眼見我們的對話到一段落,便插口道:「潤小姐——妳沒問題嗎?」
「嗄?什麼事,美少年?」
「輕鬆獲勝我當然很歡迎——可是從妳剛才說話的態度,我感到有些不安。哀川潤小姐,妳……」
我回頭望向萌太。
他喜孜孜地微笑。
看起來的確有些——不安。
「……該不會是想見父親吧?」
「……」
「如果妳是為了恢複跟父親斷絕的那些因果、那份情緣,這一個月才故意躲起來的話——非常抱歉,我必須與妳分道揚鑣。因為我不想——被扯後腿。」
「——麵對最強的本人,你還真是饉言善辯啊,美少年。哀川小姐似乎打從內心歡喜。「年紀輕輕就如此老氣橫秋,不累嗎?你要是生氣,用平輩口吻跟我說也無妨。」
「我平常說話就是如此。」
「這就是所謂的處世之道嗎?」
「正是。」萌太頷首。「我和家妹崩子都對父親有意見——跟那種理由的妳無法兼容。況且我對那個狐麵男子——西東天,一點興趣也沒有。對我而言,那種人怎樣都無所謂。我隻對剛才伊哥說的奇野賴知有興趣,因為解毒劑在他身上。」
「……」
「妳既然是承包人——就請不要感情用事。我要說的、我的不安就隻有這樣」
「噗——」哀川小姐忍不住爆笑。「這還用說?我看起來是會在工作上感情用事的傻瓜嗎?」
呃……
我覺得哀川小姐一直以來超愛感情用事……
「我之所以要找那個死老爸,美少年——」哀川小姐說道:「是為了徹底殺死他。」
「……」
「不必擔心,這次保證是輕鬆獲勝,美少年。在這個世界、在任何世界被稱為『最惡』的家夥,除了他以外還有很多——可是被稱為『最強』的,就隻有本人哀川潤一個。」
萌太——聞言聳肩說道:「……那算我問了失禮的問題,請妳忘記吧。」
「沒問題。」
站在第三者的角度、夾在兩人中間的我,多少有些提心吊膽,不過哀川小姐似乎毫不介意。嗯,讓我多嘴的話,「最強」和「最惡」在慣用語的使用頻率上有霄壤之別,將兩者置於天秤比較不啻是雞腿比大腿,但我亦無意說這種不知趣的言論。
「啊,可是,哀川小姐。」
「潤!」
「……潤小姐,關於『十三階梯』——潤小姐的另一位父親,架城明樂也名列其中」
「啥?」哀川小姐神色詫異。
我於是詳細解說剛才尚未提及的「十三階梯」成員,並且特地說得讓後座兩人亦能明了。這是我第二次對崩子解說,萌太照理聽她講過,不過還是仔細一點比較好。
「『十三階梯』啊……不知這是在模仿『幻影旅團』(注:富樫義博的漫畫『HUN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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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NTER獵人』裏的竊盜集團,成員共計十三人)還是『GUNG-HO-GUNS』(注:內藤泰弘的漫畫『槍神』(Trigun)裏的殺人集團,成員共計十三人),在我看根本是一群怪人,稱不上什麼傑出成員。」哀川小姐聽完說明,苦笑道:「那個老爸……連這種嗜好都沒變嗎?說得也是,因為追逐的目標一樣……」
追逐的目標——追求的目標。
世界的終結。
故事的終局。
「可是小哥,你大可不必擔心架城明樂,他不可能活著。」
「不可能活著——」
「這件事我可以斷言。」
「因為是妳——殺死的嘛。」
殺死。
殺人。
殺死人。
殺死人殺死人殺死人。
冷靜!
承認吧。
那是——陳年往事。
我不必為此動搖。
「不——」然而哀川小姐這時支吾其詞。「——正確來說,我殺死的是另一個藍川純哉。不過,到半途為止確實是我殺的,而且又特地——確認過。出夢不曉得也很正常,但我是當事人,沒有人比我涉足更深,因此我可以斷言。架城明樂,不可能活著。」
「但是……『十三階梯』的成員——」
「大概是『退休背號』之類的吧?」哀川小姐嘲諷地道:「對死老爸而言——架城明樂是無可取代的。比起摯友藍山純哉,對死老爸而言,架城明樂是獨一無二的。」
「……」
嗯——我一方麵同意。
內心又略感不妥。
光小姐告訴我——
哀川潤有三位父親。
當事人亦坦言不諱。
是故,這算是客觀事實——然而,哀川小姐從剛才就隻肯稱呼狐麵男子「老爸」,對其他兩人則沒有類似的感情。隻肯稱呼實際是「舅舅」的狐麵男子——父親。或許是由於狐麵男子跟她的血緣關係比其它兩人更親密——可是對於繼承姓氏的藍川純哉亦是如此,總覺得——有些不妥。
萌太的不安——其實我亦有相同感覺。
假設。
假設——最惡和最強有和解的可能性——屆時情形將無法挽救,不是嗎?
哀川小姐——這一個月都在尋找西東天。不僅是這一個月,從很久以前就在找他,說不定是從十年前起,從殺死對方之後——就一直在尋找。
既然如此。
假設和解的可能性很高。
我們感到不安的要素就很多。
對於哀川小姐——
這種不安是否適用?
「總之呢,小哥,這就要說十年前——發生的事,就是那件事造成三個父親感情失和。」
「哦——」
「我和死老爸吵架,藍川純哉支持我,架城明樂選擇西東天。最後變成父女二對二戰爭。」
「然後呢?」
「存活下來的就隻有我一個。」哀川小姐想起當年回憶,露出緬懷的神情。「不過,那時我也死了一次。因為那時我沒有名字——呃,所以就借用藍川純哉的姓氏。」
「所以——就是這個原因嗎?」
所以——
哀川小姐才不喜歡別人用姓氏叫她嗎?
我還以為這是她的怪癖,才故意一直用姓氏叫她。原來如此,聽她這麼一說,我終於明白了。
「你果然是故意的嗎……」
哀川小姐的聲音帶著強烈的重力。
我的思緒好像被她識破了。
「這、這先姑且不提——」我硬是轉移話題。「妳那時沒有名字嗎?」
「也不是完全沒有。大家替我取了各種不同的名字,目前的別稱多半是當時留下來的……每個都沒什麼品味,我自己不是很喜歡……嗯,不過,當時最常被稱為『Eagle』。」
「Eagle?」
「因為藍川純哉是『Hawk』。」
「啊啊,『鷹』和『鷲』。」
「以我們的情況而言,雙方都是『鷹』。哀川小姐說道:「因為我的戰鬥方式是師承藍川純哉。」
「……」
「唉,行為最像父親的,說起來還是藍川純哉啊~~每次最後都站在我這邊。」
嘴裏這麼說——
為何不叫他「老爸」?
或者就是那麼一回事?
抑或不是那麼一回事?
那是別人的家庭。
不是我該插嘴之事。
「沒有名字的對手——你感到棘手?」
「……不,有通稱就無所謂。歸根究底,名字也隻是記號——不過呢,呃……一開始就沒有預定要讓誰稱呼的記號,純粹隻是記號的記號——我就覺得很難應付。沒有意義的記號也就罷了,對於沒有記號意義的那種,我實在束手無策。那簡直就像——雜音」
「……」
「語言——不通。」
嗯——這也無可厚非。
對他們而言,這種程度的對策乃是天經地義。
從目前的情勢來看——為了對付我,就占掉「十三階梯」的一個名額,或許該視為一大利多。
我——此刻不是一個人。
闇口崩子。
石凪萌太。
哀川潤。
我有三位——可靠的夥伴。
「十三階梯」——不足為敵。
「嗬嗬嗬……話說回來,『十三階梯』隻有十二個人,確實令人在意。該不會是有秘密隊員吧?因為那個死老爸最愛在關鍵處有所隱瞞。」
「我看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嗯……或許吧。如果第十三個人是我,倒也算得上出人意料。」
「搞不好真的是為妳預留位置。」萌太說道:「先不管妳怎麼想,令尊——說不定內心還割舍不下。」
「不可能的。哀川小姐說道:「那個死老爸——對我是一點感覺也沒有。」
「……」
「反正——他也沒想到我會出現吧?不,就算有想到——那種事其實都一樣。」
「……哀川小姐。」
「你下次再這樣叫我,小心我把你踹下高速公路。」
「……」
既然知道我是故意這樣叫,她真的非常可能把我踹下去。
言談間,車窗外開始出現似曾相識的景色。這麼看來,到澄百合學園的路程應該剩下一半距離。
「對了,小~~哥~~不是問你,這是要問後麵兩位的問題。這群『十三階梯』裏,你們認識哪些?老實說,我對世事不甚熟悉,幾乎都沒聽過。」
「我也不太清楚,我雖然是『死神』,但完全沒有實戰經驗。」萌太答道:「不過,崩子——妳認識其中一個吧?」
「……對。」崩子點點頭。「闇口濡衣——不過,我沒有見過本人。就連『闇口』陣營,也沒有人見過濡衣前輩。所以——我想沒有任何參考價值。」
「原來如此。」哀川小姐聞言,並未露出失望的神情。「這麼說來,目前能夠掌握的就隻有那個叫諾衣茲的雜音小子和奇野賴知兩個人嗎?小哥看見的那個浴衣狐麵是誰也是一個問題,不過也隻有聽其自然了」
「大概。」萌太說道。
「我也是這麼想。」崩子說道。
「呃……那麼——再扣除架城明樂,剩下的『十三階梯』是十一個人嗎?所以說,我們有四個人,嗯……那我負責九個好了。」哀川小姐說道:「然後美少年和美少女各負責一個。」
「……」
「……」
「嗯?你們不要的話,我一個人負責全部也可以喔。」
「不——這樣就好。」萌太說道:「那我就負責一個。我是希望可以對付奇野賴知,但我不會強求。崩子也是一樣吧?」
「……我隻遵從戲言大哥哥的意思。」崩子說道:「如果大哥哥說好,我就好。」
「呃,崩子妳這樣說我也很傷腦筋……我想想……對方有十一個,一人負責一個的話……」我聞言開始扳指數道:「……咦?那個……潤小姐,那我應該做什麼才好?」
「你當然是負責對付死老爸。」哀川小姐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說:「說來教人生氣——可是老爸的眼中就隻有你。你放心那個死老爸本身一點戰鬥力也沒有。擁有一定格鬥技能的你,定能輕鬆取勝。」
「不過……」哀川小姐又道:「可以的話,記得留下我的份。」
「……我盡量。」我點點頭,轉向崩子。「崩子小妹妹,那就這樣決定,好嗎?」
「我知道了。」崩子也點點頭。「就聽大哥哥吩咐。」
「……」
總覺得有些死氣沉沉。
對崩子而言,這或許是「闇口」儀式的必要條件;可是對於被迫在那種暴力之下締結契約的我而言,目前的狀況實在教人坐立不安。況且……就算時間緊迫,隻好草率完成儀式,居然跟我這種男人締結那麼重要的契約,老實說,我也覺得崩子有點可憐。嗯~~這件事真的無可挽回嗎……
唉……這也不是現在該想的問題嗎?
「話說回來,『十三階梯』裏麵幾乎找不到戰鬥人員……崩子的親戚闇口濡衣、澪標高海和澪標深空,至少就有這三個——再加上奇野賴知嗎?那個女武士淺野,到發病為止好像花了不少時間,不過他應該也有即效性的『毒藥』。另外——時宮最好也小心一點嗎?」
「他是操想術師。」
「嗯,由於某些原因,我對『時宮』略知一二。因為危害不大,也就沒有理會他們……包括『奇野』在內的『咒之名』,我實在不想跟他們有所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