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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世間一切都是不如意居多
靠失敗重疊累積而成
所以,要用道理去解讀它的事想都沒有想過
1
將澪標姐妹的殺戮行為成功回避後,與滋賀井統乃——宴九段,在禦苑遭遇已經是十月三十一日的午夜時分的事。然後現在已經是可以稱為,十一月,一日,清晨的時刻。
十月已經結束了。
狐麵男子——西東天,最厭惡的十月。
不喜歡太多人死去——這麼說過。
在九月幸免——在十月死亡。
結束的十月裏……在我周圍——然後還有狐麵男子周圍,最終,到底死去了多少人呢?
匂宮出夢——嚴格來講,還有匂宮理澄。
石凪萌太。
奇野賴知。
古槍頭巾——十一代目、十二代目。
玖渚,再怎麼說畢竟也還算不上死亡,所以,全部算來——六人。
六人。
從這個數字中,無法感覺到有太多人死去的我的感性,已經無可救藥了嗎。
隻有,六人而已。
坐在飛雅特500的副駕駛席上——我,漫無目的地思考著這些事情。
駕駛席上,坐著殺人鬼。
讓一個被女人甩掉的家夥控製方向盤怎麼能放心就是零崎的理由。雖然是十分勉強的理論,不過,看在言語之間似乎含有少許好意和厚意的份上,我就率直地答應了。
率直地感到高興。
如果……我沒有消沉到零崎擔心的那種程度——就不會像現在這麼混亂,最重要的是,也就不會受傷了吧。
沒有疼痛。
傷口,並不痛。
痛覺像是在中途消失了一般。
本以為——會更加混亂。
哭嚎著,跑去玖渚身邊。
把玖渚會死的現實——接受這件事,
竟然,如此簡單。
聽完滋賀井統乃的話後——從中立售門一路跑回公寓,從美伊子小姐那裏借來鑰匙,將行李重量壓縮至最輕後,趕到停車場,開著飛雅特一路狂飆——帶著零崎和統乃小姐一起,來到了城咲的別墅。
在樓頂發現了,不在房間裏的玖渚。
那時——
我已經完全地,以完全的形態,將所有的一切都接納了。
傷。
無痛的傷口。
那是因為——玖渚,像本人所說的一樣,漂亮、出色地,設下伏線的緣故——更重要的是。
現在。
玖渚,替我解開了詛咒的緣故。
替我——打開了鎖的緣故。
當然,輕鬆了很多這種話,是不會說的。
肩上,體會不到卸下重擔的感覺。
但是——
身體像是懸浮著一般——
變輕快的事,是事實。
簡直就像,飛上空中一般。
像是——站在,月球上一樣。
「…………」
雖然,確實變輕了。
不過——那是由於丟失了重要的事物的緣故,所以反而覺得——心的某處,像是出現了巨大空洞一般。
像是失去了心一般。
所以才是——空空如也。
和與玖渚相遇前一樣——什麼也沒有。
那麼,就是最初。
最初……
那時的最初,雖然是複仇……
現在。
到,現在——
「來聊聊我的事吧」
零崎,不意間,開口道。
「嗯?」
「零崎人識的事情」
「……不說也可以的,那種事」
「哢哈哈。少來,少來啦,明明想聽得不行到了蠢蠢欲動的地步,真是的,這個害羞鬼」
「刺青墨水已經滲入大腦了嗎?」
「好了你給我聽著就是」
「什麼……你是喝多了在這裏發令人厭惡的酒瘋嗎」
「沒有不會令人厭惡的酒瘋吧」
「當然有啊,一旦喝醉就會開始脫衣服的女孩子,一旦喝醉就會變成接吻狂的女孩子。我的大學裏就有」
「這樣啊,那下次就和那個女孩子在酒吧搞個聯誼——扯太遠了吧!」
零崎人識,暴怒地吐槽。
其實就是巫女子和智惠同學的事情。
「我說,本大爺想要談論自己事情的機會可是難得一見哦——因為我度過的可是相當有趣的人生。被女人甩這種事和它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
雖然不是很清楚,不過對零崎來講,‘被女人甩’這件事是不反複提及到那種程度不行的重大事件的樣子。難道是有什麼心理陰影嗎。不過,再怎麼看也是誤會參半的樣子,畢竟即使真的是這樣也算不什麼壞事,在回到公寓之前的時間閑著也是閑著,所以決定,就那樣聽一聽他的故事。
「知道了,我聽就好」
「嗯」
這樣點頭的同時,由於碰到紅燈,零崎踩下刹車,把汽車停了下來。時間尚早,馬路上並沒有其他的車。
話說回來,這家夥,絕對沒有考過駕照吧……
與之不符的,現在正熟練地觀察著後視鏡。駕駛技術,應該是在繪本小姐之上,光小姐之下。不過,但凡是會開車的人大抵都在這個範圍之內就是了。
「根據從那個三條辮的條紋布那裏得來的殘缺情報,還有和那個奇怪女人在車裏聽來的信息綜合判斷,自然,你這家夥已經對零崎一賊和我的情況有一定程度的掌握——不過保險起見,我還是再說明一下好了。零崎一賊,就是殺人鬼的集團」
「嗯,就是類似會館的東西吧」
「不,隻是單純奇人集會的感覺。奇人怪人大量聚集在一起,真虧我能不迷失自我呢。揮舞剪刀取樂的妹控變態之類用釘棒轉來轉去無精打采的草帽大將之類,以挖出內髒把小腸纏在身上為興趣的素食者之類,就是這樣一個怪異的殺人鬼集團」
「……感覺,有個很不成熟的混在裏麵」
「順便說一下他們以剪刀釘棒和內髒為名,被稱為零崎一賊三天王」
「……中,中途半段」
還差一人就不能想想辦法嗎……
……不過,但是……對此又的確所耳聞。
零崎一賊招人厭惡的原因——行事奇矯。
然後——
這個零崎一賊,現在已經——
「所屬於零崎一賊的殺人鬼淨是些頭腦壞掉的,狂人惡人——然後我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的。作為殺人鬼,被撫養成人」
「從出生開始就是殺人鬼,nature
born
killer,這樣嗎?」
「是啊。告訴你,即使在零崎一賊之中,‘從出生開始’也是極為稀有的類型。大多數場合,都是在某地,某日‘突然’變成殺人鬼的」
「突然?」
「就是‘鬼使神差’這東西」
鬼使神差。
那是——聽起來,相當直喻的語言。
「……聽說——你的場合,‘雙親’好像都是殺人鬼,是真的嗎?」
「差不多」
因為信號燈的顏色改變,一邊發動起汽車,零崎一邊答道。
「所以在一賊之中,我處在相當特殊的位置上——雖說是‘一賊’,但基本上都沒有血緣關係。‘血緣’,在血濃於水的意義上,匂宮雜技團和下屬的分家之間,要來得更強些」
「畢竟那裏的人全是些兄弟姐妹嘛」
「‘匂宮’是血緣,‘零崎’是血脈,應該這麼說。雖然這麼說也有些許不妥——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我獲得了生命」零崎像是在講別人的事情般說「從被稱作究極的殺人鬼和,被稱作絕對的殺人鬼之間」
「…………」
純粹的——零崎。
純潔,然後——純血。
這樣啊,這麼說——
「和那個藍色,類似的東西」零崎說「零崎零識和零崎機織——雙親的名字。兩個殺人鬼,決定性的名字。關於他們的事,雖然我並沒有多少記憶」
「沒有記憶?為什麼?」
「因為我的腦髓在獲得記憶之前,就已經死掉了。連意識都沒發育完全,畢竟那還是在零歲的時候。之後,我——雖然,經曆了許多事,最終,還是作為一賊的人被養大。作為殺人鬼,被人撫養。所以——即使作為一賊,也是一個特例」
「單靠這些話,總覺的有些曖昧呢……加入‘零崎’,有什麼‘資格’限製嗎?」
「嗯?」
「不會隻要是殺人鬼誰都可以加入吧?」
「差不多吧。應要說‘資格’的話——不,應該沒有吧。沒有也說不定。對了,就像是世間一切不具‘資格’的事物的——收斂,這麼看待‘零崎’的‘形成’最為妥當」
「是這樣啊……」
我點頭。
零崎人識的道路。
並不是——和我至今為止的經曆,重疊的東西。與和玖渚的相遇,雖然表麵上看似重疊——因此,零崎,才會在這裏提起這樣的話題——但對我來說,那是完全無緣的事。
不過。
正因如此。
對零崎,更深一層地,感到了相同感。
這家夥——確實,是我的另一麵。
「……我說,零崎」
「嗯?」
「知道嗎?那個,你所屬的零崎一賊——全滅這件事」
「知道」零崎,毫無間斷地,點著頭「已經從三條辮的條紋布那裏聽說了。唉……」
「…………」
會勾起回憶般的,零崎的歎息。
自然,我也,無話可說。
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那個女人,給人一種,色色的感覺啊」
「不要回憶起這種無聊的事」
「個子也很高」
「你對女人的喜好我已經很清楚了。快點繼續」
「真是個沒耐性的家夥。雖然,那個三條辮的條紋布似乎是確信我已經死了的樣子——不過即使在零崎一賊中,我也是秘中之秘。存在自身都沒有多少人知道」
「秘中之秘?為什麼?」
「像我一樣的存在如果被公之於眾的話,可不是開個玩笑就能了事的。零崎一賊,依靠的基礎格外脆弱,畢竟沙上樓閣一樣的東西」哢哈哈的,零崎夾雜著自嘲笑了出來「不過,這麼說也是,雖然有些為時已晚……不過——就算是全滅,也還有一個人,一定還活著」
「還有一人?」
「那家夥‘成為’了
‘一賊’的事,在一賊之中沒有人知道——除了我和,那個最強以外,應該沒有別人……隻要不主動去送死,那家夥是死不了的」
「…………」
雖然零崎所指的‘那家夥’到底是誰這點,我並不知道——但是,對‘最強’這個單詞,並沒有輕易放過。
對了。
最終,雖然模棱兩可地結束了——
「零崎。你——在五月,沒有,被哀川小姐,殺死嗎?」
「要是被殺死就不會站在這了。連這種邏輯都推斷不出來嗎」
「看不出你這個矮子身上有哪裏修長」{上文邏輯一類的詞與‘修長的腿’同音}
「嗯——雖然的確到了幾乎被殺的地步……最後,還是活下來了」
「為什麼?」
「對方最後手下留情了唄——雖然這麼說,那個最強,下手真是毫不留情,說實話,當時都已經做好死的覺悟了,不過——」
不過,這麼說完。
零崎,陷入了沉默。
因為知道他並不是會無故沉默的那種人——後麵的事應該是不想提及的內容吧,這樣,可以理解。應該……發生了些什麼。和那個,被稱作‘那家夥’還是什麼的人,有所關聯嗎?
但是——總不能勉強詢問。
哀川小姐——
在哀川小姐的平安已經得到確認的現在,這個問題的答案,遲些得知也沒有問題。如果澪標姐妹所說屬實的話,哀川小姐,至少還活著——
「我說,零崎」
我,因此,決定改變話題。
「細節的問題暫且不提,大體的狀況,既然已經和統乃小姐談過話,應該有所掌握——你,聽完之後,怎麼想?」
「啊?」
「覺得,到現在還沒有聽過你的意見,所以」
「哼,除了想到因為那種不正常的理由打擾了我悠閑自得的生活的事,就會產生想要殺死你的衝動之外,沒什麼其他想法」
「哦,這樣」
「出夢大概也好過不到那裏去吧,被你這種家夥強行拉進來」
「…………」
這麼說來,和出夢的關係,還沒有聽他說過。隻顧著說明這邊的情況,和小唄小姐見麵的地點談話的內容也沒來得及問。在外國——大概,是在ER3係統附近——這件事,應該,不會有錯……
「不,我想知道的是——你,對叫做西東天的,狐麵男子的事情,隻是一點也可以,了解嗎」
原本——想要尋找零崎的理由就是這個。
應該有與理由相匹配的,因緣才對。
如果我,就是零崎人識的代理品的話。
然而零崎
「沒印象啊」
的說。
「不,也不是完全沒有印象——有個名叫西東天的著名學者存在這點作為知識還是知道的,十年前,最強和最惡的,‘鷹’和‘狐’之間發生過世界大戰這個傳說也在既知範圍之內——在『殺人集團』內,是很有名的事情。但是,能夠和我的人生交錯相連的事就沒有了。就算在那個『十三階梯』裏我知道名字的人有很多,實際見過的也就隻有出夢了……」
「嗯……」
期望過度——是這樣嗎?
保險,不過隻是保險而已嗎?
但是——對狐麵男子所持的理論雖然並沒有全盤肯定,走到這一步,在物語進行到這一步後——西東天和零崎人識間,完全沒有聯係這種事,即使是我,也不能認同……
嗯。
那麼說,那個‘那家夥’之類,或者說,是零崎的雙親,究極和絕對的殺人鬼那邊,與狐麵男子有所聯係,要按這種路線,考慮下去嗎?不,這種想法再怎麼說也太過勉強了。說是牽引附會也不為過。不過,那是像狐麵男子對零崎的執著般,確定的東西這點是一定的。原本,如果不是這樣,現在的我,就不會陷入這種境地了。
不……
就連,這種境地,都已經結束了。
應該結束了才對。
暫時。
狐麵男子,已經結束了與我的敵對。從我身上收手,這麼發誓過。當然,關於昨晚受到澪標姐妹和一裏塚木之實襲擊的事情還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唉,這樣一來,你這次的京都之行可就變得一點意義也沒有了」
「救你命的人,可是我哦」
「咦,該不會說隻因為這種程度的事就打算充當恩人了吧?我救你於水火之中的經曆,不知有多少次」
「被你幫助過的經曆可是一次也沒有過」
「這麼說倒也沒錯」
「我說,我」
「什麼,你」
「我雖然,確實對那個‘狐麵男子’一無所知——但是,可以給你的忠告,倒是有一個」
「忠告?」
「你不是說過嗎?那個,加在叫真心的家夥身上的鎖——那個,差不多就要解開了這樣子」
「嗯?啊。因為今天,就要到露乃諾小姐所說的期限了。其實,至今為止,情況一直都在逐漸好轉,所以已經解除得差不多了……就要到,完美的程度了」
「大概,不會有希望的」
零崎確信地說。
毫無猶豫的,簡潔的語言。
「那個藍色的,也是這麼說的對吧?雖然不知道那家夥到底是憑借著什麼根據說出的這句話,單憑一點,我就可以這麼斷言」
「根據……」
「右下露乃諾和,奇野賴知。關於這兩人的事,我並不清楚。就連到底是什麼樣的家夥也,一無所知——不過啊。相互籠絡的三道鎖,據說擔當了其中之一的時宮時刻——這家夥,很棘手」
「……說棘手……因為是『詛咒之名』的緣故嗎?但是,說到『詛咒之名』,奇野先生也是一樣——」
「才不是說『詛咒之名』本身棘手呢。‘時宮’自身也是,本身算不了什麼——其實,就在最近,我還見到過他們中一人的屍體。但是,叫做時宮時刻的個人——不過分地說,有些,過份地棘手」
「……?為什麼,你能這麼自信?」
「因為很了解啊,對叫作時宮時刻的男人」
「你在說什麼,剛才不是還說『十三階梯』中與你有過一麵之緣的人除了過去是其中之一的出夢君以外就沒有別人了不是嗎?要對自己說過的話好好負責才行啊」
「因為確實沒見過所以才這麼說的,隻是知道名字而已,真的。『詛咒之名』這東西,原本就很少在人前現身。怎麼說呢,就像是,鼴鼠一樣的家夥」
「這樣,可是——」
「所以說,先把別人的話聽到最後好不好。時刻這家夥——可惡,為什麼我必須做這種說明啊,因為太過繁瑣所以還是免了吧」
「不要,你還是繼續吧。我會聽到最後的」
「這哪裏是拜托別人的態度啊。我說——唉,算了。那個,『詛咒之名』,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這點,你是,知道的對吧」
「當然知道,至少是,自以為,知道」
「‘時宮’在其中位於最上位這點也一樣?」
「知道」
「那麼」
零崎說道。
「如果有,就連那個‘時宮’,都決定要放逐的人類——你會怎麼想?」
「…………」
時宮——時刻。
操想術師。
「‘時宮時刻’——在作為個人姓名的同時,也是與代代流傳的稱號類似的東西」
「所以……很有名嗎?」
「不,因為是『詛咒之名』的事,不用說有名,無名都算不上,是誰都不知道一類的話。對了——就像我是零崎一賊中的秘中之秘一樣,時宮時刻也一樣,對‘時宮’來說,是秘中之秘。所以,我能知道這件事,是奇跡般偶然的產物。從前——過去,從曾經處在共同戰線上的女人那裏,偶然聽到的話。
她是——
‘將來若有驅使時宮時刻之時,細心的注意與精密的警戒乃是重中之重——’
對我這麼說過」
「……細心的注意和……精密的警戒……」
等……
等一下。
那種東西……那種,被勤奮與耐心填滿的要素,在那個狐麵男子身上,不是連半點也找不到嗎……?他可是為了讓世界終結其他一切都可以做到毫不在乎的人啊……自己的女兒也是,自己孫女也是,就連被稱為自己敵人的存在也一樣,當然,就連自己的存在也一樣——真的,從心底裏完全不在乎啊,那個人。
那麼說的話——時宮時刻。
對真心——到底,做了些什麼……?
冷靜。
還不能,這麼斷言。隻要露乃諾小姐的話依然可信,時宮時刻會做什麼多餘的事這種,這種餘地就不可能存在——
「那個,叫右下露乃諾的,沒受到時宮時刻‘操想術’控製的這點,不是沒有保證嗎?」
「…………」
「‘狐麵男子’般強韌的意誌——擁有這種狂人意誌的話,倒是不會輕易落入操想術的支配下」
怎樣呢……
露乃諾小姐……然後還有,奇野先生,遭到時宮時刻,控製的可能性……露乃諾小姐也是,奇野君也是,畢竟都是關於那方麵的專家,比起狐麵男子,被控製的幾率應該更低才對……
不過,操想術雲雲暫且放到一邊。
真心。
真心,從狐麵男子之下——管理之下,監視之下,逃脫之時——奇野先生被殺,露乃諾受到重傷,明明如此,卻隻有時宮時刻安然無恙,這一點。
至少有著與其怪異相匹配的,可疑之處。
偶然……?
從真心的角度看,或許那並非偶然,而是自己看準了時宮時刻不在的時機進行的逃脫——那麼,從時宮時刻的角度看,又會是怎樣呢?
而且。
雖然正麵說的話,真心毫無疑問,會幹脆地一口否定——就算再怎麼強調時宮時刻對真心擁有最強的支配力這一點,從瞄準了那個時宮時刻不在場的一瞬實施逃脫這件事來看——真心,難道不是,在試圖避免與時宮時刻的衝突嗎?
逃避了那個衝突,難道不是嗎。
時宮時刻真的擁有著——足夠真心這麼做這樣的份量嗎。
想影真心,需要躲避的必然。
苦橙之種,需要逃避的必然。
那麼說……
「……不過,那個,和你處在共同戰線的女人,也真是個奇怪的女人。在談論那麼‘危險’,可以這麼理解的‘時宮時刻’時,竟然會以‘驅使’作為前提。是其他『殺人集團』『詛咒之名』之類的人嗎,還是所謂的‘那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