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沐愣了下，卻依舊固執道：“但我阿娘是無辜的！”
小魚朝他吐了一口水，“呸，你阿娘無辜？難不成她沒殺過魚，沒吃過魚不成，就算她沒吃過魚，就沒吃過其他東西？不可能吧，沒吃過她早死了。”
這小魚其它地方表現得挺笨，這會兒對峙起來，又挺聰明。
江凝彈了下它的腦門心，道：“照你這麼說，萬物有靈，這世上誰死了傷了都不無辜。”
小魚哼道：“本來就是。”
江凝又道：“那你的沫沫無不無辜？”
“沫沫當然無辜！”
小魚怒斥，“沫沫是最無辜的，那些人那麼傷害沫沫，本就該死！”
江凝沒在意它話的內容，而是道：“嗯，可你剛剛不是說誰都不無辜嗎？”
小魚僵了僵，也有些理不清，最後隻道：“這又不是一樣！”
江凝點頭道：“確實不一樣，所以隻許你的沫沫無辜，不允許別人無辜。”
小魚不說話了。
江凝端詳著，道：“世上確實沒有絕對的是非對錯，全看你怎麼來衡量了。”
“沫沫於你而言無辜，但夜清沐的阿娘於他而言同樣無辜，你因為沫沫而怨恨那些人，夜清沐因為他阿娘而怨恨海妖，你們兩個都沒有錯。”
小魚繞不過江凝，但是似乎能理解夜清沐了一些。
江凝也無意給兩人講大道理，她打的就是感情牌，見小魚似乎有所鬆口，便不說話了。
這時，夜清沐低眉，藏住微紅的眼眶，啞聲道：“我不知道什麼錯與對，無辜與不無辜，我隻想要找到我的阿娘。”
小魚動了動尾巴，嘟囔道：“海妖擄走的人那麼多，我也不知道你阿娘是誰啊？”
夜清沐沒說話。
小魚回憶著，“夜寧村，我聽都沒聽過，而且我隻不過是一隻小錦鯉，碰巧有些運氣，對海底裏麵的事也不是很熟悉。”
它大概有些同情夜清沐，便道：“這樣，你告訴我你阿娘叫什麼名字，等我回到海底了，說不定能幫你打探打探。”
它邊說邊瞥江凝，語氣不算堅定，“有些海洋生物擄走人，也不一定會吃掉或者殺害，所以你的阿娘說不定還活著，我可以幫你找，不過前提是得等我回到海裏麵，我才能幫你找，不然………也沒辦法嘛～”
它還特地加重了“前提”兩個字，江凝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看破不說破，隻是看向夜清沐。
夜清沐沉默了會，再抬頭時，眼眶已經不紅了。
“你和水西城，到底有什麼過節？”
大概是說了一會話了，覺得熟悉了，又大概是魚腦袋簡單，這小魚也不藏著了。
“豈止是過節，水西城的那什麼城主囚禁我，把我放到好恐怖的地方，把我折磨得痛不欲生。如果不是沫沫救了我，我這會兒指不定還在受折磨。沫沫為了救我，被那些人活活打死，要不是我抓住她的魂魄，她早就離開我了，不過沒關係，我會替沫沫報仇，我會找辦法複活沫沫。”
提起沫沫，它語氣就會軟一些，但一說起水西城，又開始凶了，“水西城的人都該死！”
夜清沐蹙眉，“水西城城主？那關其他人什麼事？”
“其他人也不是好東西，我和沫沫救了他們，結果他們反手就把我們給出賣了，和水西城城主狼狽為奸，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