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稚子幽歌(2 / 3)

那是兩三年前的事情了,現在他們又長大了一些,雯妮想起這件事情,不住輕輕偷笑,但是一看到這條美麗的河流,又不住聯想起她的騎士來,而這位騎士的影子已經越來越來清晰。還在無限遐想中,雯妮已經不知不覺地走了很遠,而一縷清幽的笛聲也輕輕傳來,雯妮止住了步子,靜靜傾聽著,這笛聲由遠而來,如夏晨的淡霞拉住初醒的陽光,在山巒雲巔輕輕漫步;又如試翅的黃鸝剛飛出林間的鳥巢,尋覓著生命的起點。莫名之間,一種把命運忽視的感覺傳到了雯妮的心房,她似乎看到了分娩時去世的母親,那樣神態安詳地躺在花團錦簇的園圃,嘴角掛著一絲靜謐的微笑……可是在這和諧且充滿生機的樂聲中卻又夾雜這一種不可思議的寂寞與憂傷,仿佛迷途的羔羊在風暴中哀鳴,不知該去到何方?除了風暴,還有聞見美味趕來的惡狼,正在狂嗥,羔羊似乎已經看到大限將至,無望而悲傷。猛然間,一種不屈的威嚴從羔羊那柔弱的軀殼中崩裂而出,那絕不是羔羊所有!狂風為之退縮,狼群為之屈服,高傲之勢令人不可逼視!麵對天空和大地,所有的光芒集於一身,這是世界之中力量的完美呈現,猛力把一腔熱血噴撒宣泄,那是什麼啊?難道是傳說中的……

雯妮還深深沉浸在方才那種神秘而虔誠的感受之中,怎知道有人已經站在她麵前,把她端詳了很久。

“我今天才知道,原來你可以站著睡覺的。”

“呀!你這個幽靈,你怎麼突然站在我麵前了?難道你學會了傳說中的‘瞬間轉移大法’?你不是還在吹笛子嗎?”

“我遠遠看見你傻呼呼站在這裏發呆,而且麵無表情,絲毫沒有讚許之色,嚴重打擊我對音樂的熱情,隨之而來的是失落與灰心,罷了!我怎麼還吹得下去,特來求教的!”遺生麵帶失落之情,眼中卻是打趣之意。

“嗯,好說啦,小女子對你的演奏也沒什麼多說的,介於你的智商,評價多了你也不好理解,你還得多下功夫,博采眾家之所長,比如前麵村口王大爺在人家辦喪事時用喇叭吹的喪樂就很有特色,還有我家那廚娘做飯時用那三尺大勺敲擊鐵鍋的聲音也很有節奏感,還有還有我聽市場上雞販子那裏,當公雞被抓去殺的時候,那群母雞的叫聲,簡直撕肝裂肺,充滿了生離死別的悲傷之感,這些,你都該去借鑒或者吸取一下,真的,以你的資質和才華,要不了三五十年,你一定就可以在我們夏圖鎮開個個唱什麼的!”雯妮十分認真而誠懇地說。

“多謝姑娘指點了,他日我開個唱的時候,我一定不忘在發言時說,‘我有了今天的成就首先我要感謝雯妮小姐的仙人指路,接著我要感謝王大爺的喪樂給我的啟迪,我還要感謝雯妮小姐家廚娘那鍋與勺的經典碰撞,最後我還得感謝雞販子的公雞和母雞的絕世愛情!’,這樣可以嗎?”

雯妮咯咯地笑了起來,接著說:“可以可以,不錯,當然這和你多年的努力也是分不開的啊----哦,你說了今天要教我吹笛子的,就現在吧,都一整天了!”

“哦,在下才識淺陋,怎敢獻醜,雯妮小姐還是去求教你的偶像王大爺、廚娘還有那窩*!”遺生說完就跑開了。

雯妮怎可罷休,撒腿便追,呼喊著:“你這個賴子,昨天明明說好的,我今天找了你好久啊!別跑!你站住!”

嬉笑之中,不知不覺兩人已跑到了墜琴灣,相傳那位傷心的仙女就是在這裏遺落了她的寶琴,那一切都是在這裏發生的。雯妮不由得念起了一位無名的詩人遊曆到此的感觸之作:

琴沉睡,弦依然

淚淌入青春的訣別,

還把花瓣深埋在

心中凹陷的回憶

河水寂寞地流

世界經過了多少變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