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做過的一切(3 / 3)

“那為什麼不告訴她呢?”韻律低聲地堅持說道。“為什麼要到了那一天才突然告訴她?”

“我…”銀甲兩隻前蹄捂住腦袋。“我不知道。我隻是,我不認為這有什麼大不了的。結婚是一件大事,但約會不是。”

韻律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她向我們敞開心扉已經很難了。現在我們又回到了原點。”

銀甲什麼也沒說,繼續麵對桌子。他為什麼不告訴暮光他們在約會?原因有很多:他加入衛隊是為了保護小馬們,然而,他甚至無法保護他妹妹。當她離開時,她是唯一能阻止夢魘之月和無序的小馬。在那一係列事件之後,銀甲了解到了她對阿匿做的事情。他誰都保護不了,即使他是隊長。自從他意識到暮光比他強大,強大到他望塵莫及後,他們就一直在不斷疏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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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準備好回去了嗎?”阿匿問道。

“隻要你準備好了,”塞拉斯蒂婭說道。

“好--”

阿匿快速看了一眼公園裏頭,很快就發現暮光帶著一臉痛苦的表情跑了進來。這不可能是個好兆頭。貌似塞拉斯蒂婭沒有注意到,這就把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的球放在了阿匿的球場上。他應該跟在她後麵看看出什麼事了嗎?如果事態變得瘋狂,他需要幫助怎麼辦?為什麼不帶上塞拉斯蒂婭和他一起?不,他不能。他不知道為什麼,但他覺得好像不能讓她牽涉進來。

“事實上,你能在我前麵先走嗎?我隻是想快點在城裏買點東西。”

“你想讓我陪你嗎?”

阿匿搖搖頭。“我沒事的。我確信露娜主持日庭也該休息一下了。”

“很好。別花太長時間喲。”塞拉斯蒂婭笑著說道。

“午飯見?”

塞拉斯蒂婭點了點頭。“我會等你的。”

“好的,再見。”

當塞拉斯蒂婭從座位上站起來,朝城堡走去時,阿匿向她揮了下手。他站在那裏看著她,直到她終於消失在視線之外。等到阿匿確信塞拉斯蒂婭已經走遠了之後,他趕快去了最後看到暮光的地方。他每走一步都比上一步慢。他已經能感覺到自己動作中的微微顫抖,一種恐懼感籠罩了他。

他一邊繼續前進,一邊強忍住恐懼。他再也不能無視暮光。在他們今天上午的談話之後,他需要確保她沒有掉下精神崩潰的懸崖。有許多事他還想從她那裏了解,掌握她的精神狀態也與塞拉斯蒂婭的幸福聯係在一起,這驅使他向前邁進。他花了一些功夫搜索,但是最終阿匿發現暮光躺在一張長椅上哭得傷心欲絕。

這是一個微妙的事態。他不知道她的問題是什麼,但肯定是某個大問題。他需要小心行事,確保她不會暮癲瘋發作。他試圖邁出第一步,但感覺自己邁到一半停了下來。

他做不到…

此刻,他身體裏的一切都在與他搏鬥。如果不是暮光就好了,他會自信地走到她麵前,看看她是否沒事。就在他考慮離開的時候,有什麼東西落在了他身邊。

阿匿驚得微微跳了起來,但發現夜來香正站在那裏憤怒地抬頭看著他。

“你知道嗎,這麼快地一路飛到公園一點也不好玩。你欠我一次翅膀按摩。”

聽到那話讓阿匿猛地回到了現實。他真的很高興她在這裏。他的心髒明顯平靜了下來,身體的震顫也停止了。

阿匿用一隻手梳過頭發。“老實說……我很高興你在這裏。”

夜來香的態度緩和了一點,她壞笑著翻了個白眼。“你那麼說,好像看到我並不總是很好似的。”她一邊說一邊衝著那隻獨角獸疑問地抬起一邊眉毛,“好吧,她有什麼問題?”

阿匿扭頭看著塞拉斯蒂婭那哭成了淚馬的學生。

“我一點也不知道。我隻是看到她那個樣子跑進了公園,就想去察看她一下。”

“是這樣嗎?這是否意味著你正在認真考慮她的提議?”

“我想是的。”阿匿說道,感覺心理負擔減輕了一些。“塞拉斯蒂婭很快樂,如果這能引發讓她繼續幸福的事,那麼這就是我必須做的事。我別無選擇。”

夜來香審視著他,眯起了眼睛。“你總是有選擇的。隻是一旦你做出了選擇,一定要確保以後不會後悔。”

當夜來香凝視著他時,阿匿也俯視著她。

“我對一切都後悔。”阿匿說道,然後向暮光走去。

很快,他便站在了長椅旁,而她繼續哭泣。似乎周圍什麼情況她根本不知道。

“那麼,”阿匿注意到暮光抖了一下。“你光天化日在公園當中大哭,有什麼原因嗎?”

暮光驚訝地抬起頭,看見阿匿站在她身邊。她花了一點時間才理解他剛才說的話,然後她環顧四周,注意到有幾匹小馬正朝她這邊看。她感覺自己的臉頰變紅了,用兩隻蹄子捂住臉以躲避他們的注視。

“…發生了一些事情,”暮光喃喃自語道。

阿匿可以感覺到他的耐心開始消退,各種情緒在心裏到處泛濫。如此接近暮光讓他的五髒六腑感覺被貓抓一樣。

“隻是…在我離開之前告訴我出什麼事了,”阿匿生氣地說道。

暮光把蹄子拿開,這樣她就可以抬頭看阿匿。經過片刻的內心辯論後,她壓製了胸口湧起的那種難受的感覺,告訴了他,“韻律剛剛告訴我她一直在和我哥哥約會。”

阿匿皺起了眉頭。“所以呢?”

“整整兩年了。”沮喪的獨角獸一個抽噎,用一隻蹄子捂住嘴,試圖阻止她再次哭出聲來,她緊緊閉上哭紅的雙眼。

“蛤…那真是糟透了。”阿匿看著夜來香。“那太糟糕了,對吧?”

夜來香點了點頭。“耶,就我的專業眼光來看,我會說這很特麼糟糕。”

“好吧,你也聽到了。這太糟糕了,”阿匿說道,把目光轉向暮光。“那麼,你打算怎麼辦呢?”

“我怎麼辦?”

阿匿點點頭。“是的,你打算怎麼辦?”

“嗯,什麼都不做?”暮光困惑地看著他。

阿匿一聲歎息。“好吧,我不能為此責怪你。我本來也會這麼做的。然而,正確的答案是勇敢麵對他,告訴他你的感受。”

暮光身上的毛好像都豎起來了。“我-我想我做不到。”

阿匿極其危險地安靜了一會兒。”暮光,如果在你讓我經曆了那麼多屎事之後,我能用某種方法告訴你我的感受,我相信你也可以告訴你哥哥他是個混蛋。”

暮光聽到阿匿的話後縮了起來。她讓那些話的意思沉澱下來,她知道他是對的。她隻是在逃避自己的感受。她想幫她哥哥,但這並不意味著她就應該接受這樣的事情。她也有感情的,知道他對她隱瞞這事這麼長時間,讓她很傷心。她和韻律從小就是朋友,而銀甲竟然一次也沒有想過要告訴她他們正在約會,甚至都開始考慮結婚了!?

“你說得對,”暮光說道,擦幹了眼淚。“他不告訴我,真是個混蛋。”

阿匿先花了點時間考慮當前的局勢,然後才思考這可能究竟是什麼事。

“嗯,這很可能不是單方麵的,”阿匿承認道。“告訴他你的感受,然後讓他解釋一下為什麼沒有告訴你。每個故事總是會有兩麵的。在那之後,你再得出關於他的任何結論。”

“好的……我會的。”暮光抬頭看著阿匿,臉上現出了一個微笑。“謝謝你。我現在感覺好多了。”

阿匿感到臉上掠過一絲冷笑。“我想明確一點,我隻是出於個人原因幫助你。對於我們之前談論的那整個交易,我想做一些改動。”

暮光點頭表示理解。“你想要什麼?”

“首先,我想讓你找出塞拉斯蒂婭和露娜的生日。”

“她-她們的生日?”

暮光沒料到這個。現在她仔細想想,這也是她想知道的事情。

阿匿把一根手指放在太陽穴上,若有所思地凝視著天空。“是的……我想給她們舉辦一個驚喜派對,但她們從來沒有邀請我參加她們的任何一次生日聚會,所以我隻能假設她們不慶祝生日。”

“你是對的,”夜來香插話進來。“甚至我都不知道她們是什麼時候出生的。”

阿匿抿著嘴唇,轉向暮光。“你喜歡讀書,所以好好研究一下。我想要答案。”

“哦-好的……你還想要什麼?”她問道。

“不要在我身邊施放魔法,”阿匿說道,話音裏帶著致命的淩厲。“老實說,多虧了你,在魔法方麵我現在有不少問題。”

暮光低頭看著蹄子。“我-我明白。那……不應該太難。無論如何,我最近沒怎麼施展魔法。”暮光抬頭將目光轉向阿匿。“魔-魔法並不全是壞的……它可以做到驚人的事情。我不想讓你因為我做過的事而看低它。”

“我知道。塞拉斯蒂婭和露娜對它的使用足以讓我看到各種好處…可這並不能改變我不喜歡它的事實。所以,當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不許用魔法。”

“好的…”暮光稍微扭動一下蹄子。“所-所以,你接受我的提議了嗎?”

“暫時的。”

“謝謝你。”暮光抬頭看著阿匿,臉上是另一個微笑。“我很感激。”

這阿匿心裏充滿厭惡和心疼。他恨她,但看到她這樣讓他不由得想知道,如果她沒有墜入深淵,事情會是什麼樣子。盡管如此,這還不足以讓他忘記。那永遠不會發生。

“那麼,我們這算完事了嗎?我想回城堡去。”

“我可以請你幫個忙嗎?”暮光猶豫地問道。

“啥事?”

“你-你能和我一起走回那家餐廳嗎?你不需要進去,我-我隻是想讓你在那裏呆一會兒。”

阿匿扭頭看著夜來香,而她也同樣困惑地看著他。她最後聳了聳肩。

“呃…可以。”

“太棒了!”暮光高興地笑著說道。“那裏離城堡不遠,所以你回去不會花太長時間。”

“…好的。”

阿匿眼看著暮光興高采烈地走向公園的入口。前一刻她還在哭,下一刻她又激動起來了?他對此有一種不祥的感覺。

“夜來-”

“我知道……”她嚴肅地說道。“她腦袋裏哪根筋搭錯了;密切關注,決不要和她單獨在一起。”

“同意。”

阿匿隻能希望他的擔憂隻會存在於他的腦海中,並且也許對每個生靈來說的情況都在好轉。然而,祈禱從來沒有給他太多幫助。他會密切關注暮光,並和夜來香形影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