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還是昨天,她連行動都不方便。
慕北看到禾然的時候,蹙眉。
禾然動作利落,推門進來,看著他道:“瑪麗剛才告訴我有文件要拿。”
她的話很明確的告訴了他,她在上班。她是他的秘書,公司裏誰都知道,所以出現在這裏再正常不過。
慕北看著她走過來,伸手去拿桌上的文件,他出聲,“你的身體好了?”
他的話沒有任何關心的意思,禾然聽的出來,她笑,“沒錯,我都是裝的,裝的不能走動,無非是想得到你更多的關心。”
他眼底重如潑墨,又聽她說,“別想讓我離開這裏,我是你的秘書,永遠都是。”
她咬字很重,慕北聽完淡淡道:“我不會讓你離開。”
他的話一向令人猜不透,禾然想到昨天的他對她說的話,壓抑而又難過,今天她出現在這裏,就證明她已經向他妥協,她和沈庭鬱一樣,怕他離開她,怕他生氣。
她軟了語氣,“我知道你不會讓我離開,所以我今天才會出現在這裏,我承認我怕了,你想知道蘇晚去哪了,我現在就告訴你……”
“太遲了。”他打斷她。
“什麼?”
慕北頓了一下,緩緩開口,“你很清楚,蘇晚在哪連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又怎麼告訴我她在哪裏?”
話落,禾然猛然怔在原地,她看著他,試圖從他眼裏看出什麼,然而他的目光太深,她隻能從那目光裏看到自己倒映在他眼裏的影子。
“你來這裏,是想告訴我,蘇晚被許景東帶走了,她不在你手裏。”慕北聲音低緩,說道:“我寧願今天你沒有出現在這裏,因為我也怕,怕你變的讓我越來越不認識,可是禾然,在你說出那些話的時候,你已經讓我失望了。”
禾然顫抖著嘴唇,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他果然什麼都知道了……
昨晚在和慕北通完電話後,那邊的人打來一個電話,任務失敗了,中途出了事故,許景東插了進來。
說不上是高興還是憤怒,一方麵她恨不得蘇晚立即就死,另一方麵在和慕北通完電話後,她的心裏很是不安。 她想了很久,決定今天來找他,跟他說出蘇晚的消息,畢竟後來是許景東把人帶走,她可以將一切都推到許景東身上,再跟他放低態度認錯,最後和他重歸於好,機會總多的是,下次不會放過蘇晚就是了。
想的很好,卻都被他猜到,那見不得光的心思,被他說出來,好比將她血淋淋的剝開,他說,你已經讓我失望了——
那種比人扼著她的喉嚨還要難受的感覺在心裏交錯橫生,禾然望著慕北,骨頭冰涼。
嘩啦啦——
拿在手上的文件全部跌落在地,禾然笑開,冷硬絕決,“慕北,你也很讓我失望!”
轉身踩上那些文件,禾然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辦公室。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重如濃墨的眼底緩緩褪開深色,失望麼,那就失望到底好了。
*
蘇晚餓了一晚上,早上保姆才把飯端過來,她吃了。
吃完飯,胃裏好受了很多,一上午的過去,蘇晚腦子裏開始胡思亂想,時間過的很快,直到保姆再次端的午飯進來,蘇晚這才拉回了神,她問保姆,“許景東呢?”
保姆瞥了她一眼,麵無表情,懶的理她。
蘇晚咽了一口唾沫,“我頭痛,需要看醫生。”
作勢揉了揉了額頭,她餘光一直盯著保姆,頭痛是假的,看醫生也是假的,她不過是想找借口出去。
“蘇小姐你還是別裝了,我看你的精神很好,一點兒也不像頭痛的樣子。”保姆用古怪的語氣冷冷說道。
這個保姆油鹽不進,無論她說什麼,就是篤定她在裝病。
蘇晚無奈,然而這個時候她也隻能繼續裝下去,“我的頭真的很疼,疼了一早上了。”
眉心緊皺,昨晚因為胃中翻騰,她難受了很長時間,所以這會兒臉色有些發白,不像正常人那麼紅潤。
蘇晚一直拿手揉著額頭,額角都被揉出了紅印子,保姆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隻將午飯放下,轉身邊走邊道:“蘇小姐愛吃不吃。”
砰的一聲,房間的門被關上,蘇晚放下手,看著冒著熱氣的午飯,她心裏已經有了主意。
保姆再次進蘇晚房間,已經是下午五點的時候了,她不信蘇晚頭痛,但是許景東交待過不能讓蘇晚出什麼事,保姆就算再不相信蘇晚頭痛,也要來看一看她,確定她沒事。
推門進去,保姆隻見房間裏的東西亂糟糟的,她中午端進來的飯,也散了一地,而蘇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