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撞開,空蕩蕩的窗戶上僅有兩根繩索,他癱坐在地上,他想他是徹底失去她了。他失去了魂一般,看著桌上的三個裂縫杯子,還有那張放有他地址和聯係方式的平安符,也放在桌上,他想,她這次走,是沒打算再回來了。
如眷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輛車的後排駕駛座上,她的身上蓋著一件大衣,開車的是一個男人,她看見自己的箱子就放下座位下,她坐起身,揉了揉頭發。
開車的男人從後視鏡裏看了她一眼,說:“你醒了啊,你睡在路邊,我正好要去機場接一個客戶,所以就先把你放在車上,你沒什麼大礙吧,怎麼會一個人睡在路邊嗎,有這麼困嗎?”
她抱歉地說:“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會睡在路邊,我想我是走了一夜太累了,你就在路邊停靠,我下車自己走。”
“你去哪裏,我送你一程。”男人掃了她一眼,覺得麵龐有些熟悉,隻是看起來比自己曾認識的女孩要年紀大了一些。
算算她應該才24歲吧,不會看起來這麼衰老。
“我想回昆山,不過,還是不回去了,怕見到熟人,我就隨便走走,走到哪裏,哪裏就是盡頭。”她說著,手拂拭著自己的箱子,裏麵,裝著她太多的美夢。
“昆山?你是昆山人嗎?我也是昆山人,隻是出國後就很少回那裏了。”他身子轉過來,麵朝著她說。
這一眼,讓他更覺得熟悉。
“對了,你認識一個叫秦如眷的女孩嗎?”他問。
“怎麼了,我和她很像嗎?”她裝糊塗,反問,但她卻想不起開車男人是誰。
“像,太像了,隻是你年紀稍微比她大一些,我認識她的時候,她還是個漂亮的小姑娘,我很喜歡她,隻是出國後,就沒有再聯係上她。”他說。
“嗯,就在這停吧,我在這裏下車。”她說著,讓他停車,她拎著箱子。
車門打開,她下車,跟他說聲謝謝,朝相反的方向走去,她也不知道該去哪裏,就這麼沿著路往下走吧,走到記憶全部消失的盡頭。
男人凝視著後視鏡裏她的背影,目光變得朦朧了起來,這個背影沒變,那麼像她,他的頭伸出窗外,喊了一聲:“秦如眷。”
她很自然的轉身。
她還能記得自己叫秦如眷,還沒有全傻,但她無法保證自己下一秒又會成什麼樣子。
他下車,跑到了她麵前,他激動地說:“如眷,真的是你啊,你不記得我是誰了嗎?”
她茫然地搖搖頭,她實在對麵前這個挺拔風度翩翩的男人沒有任何印象。
“對不起,我生病了,記憶力很差,我有時連自己都記不住,所以,我真沒辦法想起你是誰。”她說完,也沒有興趣知道他到底是誰,她隻想找一個無人的地方躲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