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衛宇斐的目光靜靜地落在那根斷了半截的鐵欄,唇角勾起冷笑,強硬著語氣道,“成者為王敗者為寇,我功敗垂成,如今落到你們手裏,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鳳妃用不著找洛將軍來恐嚇我,我若是貪生怕死之人,今日也不會坐在這裏讓你們有機會來羞辱我!”

“……”鳳洛歌平靜地聽著衛宇斐的激昂言語,嘲弄地掀了掀嘴角,淡淡道,“衛丞相都能夠用自己的親生女兒來換取自己的生命,又怎麼如此大言不慚,說自己不是苟且偷生之人?”

“哈哈!走棋不過為留後路,既然我的女兒能受到好的照顧又能救我自己一命,我為何不能將女兒送出?何樂而不為?”衛宇斐放聲大笑,笑聲肆虐。

“是嗎?衛丞相可知道蕭然將可雲姑娘交給了我照顧?又恰巧此行陪我一同前來的張叔懂得些蠱術之道!”鳳洛歌滿意地看到衛宇斐驚愕神情後,繼續說道,“張叔還說,有個人能救可雲姑娘的癡傻之症,叫……蘭妃來著?”

衛宇斐在聽到“蘭妃”之際,眼底出現一抹異色,瞬間又恢複鎮定,開口反問:“哦?誰是蘭妃?”

鳳洛歌挑了挑眉,笑了笑,跳過衛宇斐的問話,自顧自地道,“張叔又說了,這種操縱他人神智的蠱術有個很大的弊病,會反噬下蠱之人,又恰巧,張叔似乎對這方麵很是精通?”

“你!”衛宇斐的神色的瞳孔驟然一縮,隨即冷哼一聲,“別想騙我!”

“騙?”鳳洛歌搖了搖頭,看向張蒙行,輕輕問道,“張叔,你可有將穀家的令牌帶在身上?”

“穀家!你……是穀家人?”衛宇斐瞪大眼看著張蒙行。

張蒙行嗬嗬一笑,從胸口掏出一塊白玉令牌呈給衛宇斐,淡然道,“衛丞相,實在不好意思,剛才忘了介紹我自己了,不過對一個將死之人,我看也免了!相信我不說,衛丞相也應該清楚,穀家精通蠱術,若真要應對下蠱之人,也非難事。”

衛宇斐頓時對張蒙行手中的那塊令牌目瞪口呆,不支一語。

鳳洛歌淡淡地看了衛宇斐一眼,眸底再不存耐心,漠然道,“衛丞相若不希望蘭妃有事,就快說出當年刺殺我爹的人是誰,還有,蘭妃為何要毒害你的女兒?你們這樣做到底有何目的?”

迎賓府內,黑羽被扼住喉嚨,背部重重地摔在一顆樹上,逸塵毫不留情地加重手中的力道,幾近將他逼斷呼吸。

“你到底對洛歌做了什麼?”冰冷的話,猶如十二月寒冬的冷氣,逸塵的表情極其冷酷。

黑羽痛苦地張了張嘴,也不掙紮,發出一陣嘲弄的低笑,夾雜著喘息說道:“做了……什麼?端木將軍是想問我殺鳳洛歌的幕後主使人是……誰嗎?”

“誰?”順著黑羽的話,逸塵蹙眉接著問道。

“傾城。”黑羽邪惡地勾唇而笑,滿目都是諷刺,“知道是誰救了鳳洛歌的命嗎?是雲浚,軒轅雲浚!”

逸塵淡漠的雙眸驀然瞪大,微微鬆了手勁,腦中想起那日在鳳鳴居讓鳳洛歌懷抱痛哭的男子,喃聲而語:“你說什麼?軒轅……雲浚,他竟是雲姬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