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星木裝聾作啞當做什麼都不知道朝後堂走廊走去,角落裏一個身影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大殿裏很多人都看到了,相互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沒有說話。
蹲在大殿牆角的兩個藥農模樣的人身體蜷縮的像兩隻老鼠,興致勃勃地看著這一幕。
“老瓢,那小子要倒黴了,你猜跟上去的那人是誰?”其中一個長得歪瓜裂棗頭上無毛的中年人問身邊的同伴。
身邊的同伴比他老一輩,門牙暴突,右邊眼珠子患有白內障。
“你知道?”老瓢問。
“嘖!你入行晚,也不去打聽打聽,川南包打聽我餘暉敢稱第三沒人敢稱第二!”
“第二?”老瓢伸出兩個指頭比劃了下,疑問道:“第一呐?”
餘暉朝走廊努努嘴,老瓢兩眼珠子一紮吧,激動道:“那個!”
“噓!小點聲。”餘暉警惕地看看四周,還好沒看到有人朝這邊看。
老瓢壓低聲音,激動地說:“就是出了名的下手黑的那個?”
餘暉斜著眼睛煞有其事地點點頭。老瓢一聽樂了,搓著兩隻皺巴巴的手,眼睛笑的迷成一條縫,道:“有好戲看了。”
餘暉站起身拍拍老瓢,得意地說:“等著找樂子吧!我去小解,去不?”
老瓢使勁搖頭,指了指走廊,樂嗬嗬地說:“我豎著耳朵等著聽呐!”
餘暉壞笑地指了指老瓢,吹著口哨朝後院走去。到了後院,找到一破牆,剛要解手,一陣山風吹來,打了個激靈,一陣女子的笑聲伴隨而來,餘暉下意識地轉過頭,正看到身後院子中央的水井邊坐著個妙齡女子正背對著這邊在玩水。
天色昏暗,下著毛毛小雨,女子衣服濕了大半,看的餘暉心立馬動起來,尿都尿不出來了。餘暉向來心術不正,想今天是什麼好日子,感情是山下什麼妹子跑丟了跑到這裏來了,老子年過而立連個婆姨都沒有,早就火急火燎的了。這荒山野嶺的也沒人看見,待會要是讓老瓢和大殿裏那些人看到哪還有我的份,不如現在就把洞房給辦了,不怕她不跟著走。這麼一想,餘暉提起褲子猥猥瑣瑣地墊著腳就過去了。
老瓢見餘暉去上廁所上了老半天還沒有回來,想著要不要起身去找他,正鬱悶著,忽然感覺身後有人拍他,回頭一看,正是餘暉。
“剛想著你是不是掉井裏了……”
“噓……”餘暉做了個安靜的手勢,眼睛看了看周圍,一臉壞笑地扒在老瓢耳邊低語,老瓢聽著聽著臉都紅了,嘴巴一咧,牙齒全都笑爆出來了,火急火燎地問:“真有這種好事?”餘暉不緊不慢眯著眼睛點點頭,轉身就在前麵帶路,老瓢吞了吞口水,小心地不讓大殿其他人注意到,提提褲頭,急忙追了上去。
“走慢點,唉?你哪裏找了頭假發,換成黑的肯定要好看。”
秋星木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如影隨形,又不敢回頭,隻得加快腳步恨不得立馬到約定的房間裏去。終於,秋星木看到了二樓房間那個熟悉的門,急忙推門進去又馬上把門在身後關上。
房間裏空蕩蕩的,鄭浩竟然沒在房間裏等他!窗外黑雲暗結,風呼呼地朝屋子裏吹,預示有什麼不祥的事情要發生。
秋星木麵對著門背靠牆壁,緊張的直哆嗦。窗外吹進來的風把地上的灰塵刮得到處都是,無意間,秋星木看到了一樣讓他頭皮發麻的東西。
血!
滿地滿牆的血塊,看上去已經幹了很長一段時間,顏色發黑,昨晚光線暗,秋隻以為是壁畫顏料,也沒太在意,現在細看,分明是潑墨似的血!地上的塵土吹開後地板下麵斑斑點點全是!整個房間到處都是血漬!
秋星木不緊想這裏麵到底發生過什麼,難怪鄭浩昨晚上問有沒有感覺不舒服,原來他早就知道了!
門外發出了一連串的怪音,秋星木看到地上的桌腿還在,撿起來雙手握著當防身武器。
門轟然大開,一個人影飛了進來,緊接著,鄭浩出現在門口。地上的人慌慌張張地爬起來,一臉無措地看看秋星木又看看鄭浩,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流著鼻血帶著哭腔說:“兩位大爺饒命呀!小的隻是來混口飯吃,不想衝撞了高人,念在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饒了我吧。”
鄭浩掃視了地上的人一眼,甩甩沾有鼻血的拳頭,道:“原來隻是小毛賊,壞我事,別讓我再看到你,滾!”
那人千恩萬謝爬起來就往門外跑,秋星木鬆了一口氣,把桌腿放下來,忽然隻覺得眼前寒光一閃,隻見那人剛到鄭浩身後,趁鄭浩不注意,左手不知從哪裏掏出一把匕首朝鄭浩後背就刺了過去。秋星木剛要提醒,隻聽“啪”的一聲,那人手中的匕首落地,緊接著那人便慘叫起來,隻見他的手背上陷進去了一塊小石頭。
秋星木看的清楚,那人舉刀來刺鄭浩,從牆壁裏飛出一顆石子,正中那人手。
鄭浩聽到動靜轉身回頭看,立刻明白什麼回事,也看到了木板上多出來的那個洞。秋星木的房間和隔壁的房間牆壁都是木質的,年代久遠,鄭浩飛腳就從踹到牆上去,牆一下子被踹掉一大塊,露出個大洞,鄭浩看到隔壁有個人正在打坐,原來正是在廟後麵看到的那個麵蒙黑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