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顧此失彼(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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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英豪把東雲莊中搜到的一大堆證物,交給王月華與菊芳帶走了;武器及火藥則加以封存,放進了通化府庫,然後他老太爺就好整以暇的在通化府附近遊山玩水起來。

四海參藥號依然敞開門做生意,杜英豪的屬員們也各找各的樂趣;隻苦了一個知府大人玉恩,整天提心吊膽地不知怎麼辦才好。

東雲莊種種的不法情事重新審理完畢,該殺的人一半已死,一半溜了;東雲莊主海南的腦袋每天都吊在府衙前的大旗上示眾,那些苦主們常用石頭去砸它,已經不像個樣子了。

玉恩自然也將一切具文呈報。本來應該是由將軍府轉呈的,可是因為事情還牽涉到盛京將軍莫雲,所以他懇請忠勇侯杜英豪附了一道奏本,直接送到京中,交寶親王轉奏朝廷。

事情本來是很輕鬆了,專等朝廷覆旨下來,指示善後事宜,甚至於還會派個大員前來主理專案的;但玉恩都擔心的是聖旨未到前,先遭了莫雲的毒手,因為東雲莊上搜出的一些證物,足夠使莫雲抄家滅族,甚至於朝中的幾位王公親貴也脫不了幹係。此地離盛京不遠,莫雲不但會先得到消息,也一定會先采取行動。

雖然一切都入了官,莫雲若是擅作行動是違法的行為,但是莫雲已經背上了抄家砍頭的大罪,他不在乎再犯上點小罪的;反之,他隻要消滅了這些不利的證據、證人,以他的靠山背景,似乎尚可挽回一點,這叫玉恩怎不憂心如焚。

杜英豪手下有的是能人,他這個知府卻很可憐,隻有兩百來名老的旗丁跟四十多名衙役,平時抓抓小偷、唬唬老百姓還行,真正有事卸管不了用的。東雲莊漏網的武林高手固可輕而易舉地摘了他的腦袋,莫雲若是帶了大軍來到,更能要了他的命。

因此,他隻有把府衙清了出來,死求活請地把杜英豪請來,住進行台,自己每天帶了人,日夜地侍候著,寸步不離。

杜英豪幾次對他說:“貴府但請治公好了,本爵不要人侍候的。”

玉恩幾乎要哭了出來道:“侯爺,下官不是逢迎巴結,而是在侯爺這兒托庇保命;東雲莊漏網的江湖殺手很多,隻有侯爺的虎威才能鎮住他們。”

杜英豪總算同情他的苦衷,準他跟在後麵。通化城中表麵上是頗為平靜的,大奸伏誅,人心大快,杜英豪走到那兒,百姓們都設了香案,頂禮膜拜來表示對青天杜侯爺的恭敬。

這種情形別人倒是見慣了,因為杜英豪在當江南總督衙門總捕的時候,由於不避權貴,著實地辦了幾個豪門惡霸,贏得老百姓的敬禮了。

隻有胡若花感到很榮幸,很有麵子,也是她最起勁。白天四下訪查,夜間還親自巡邏,保護著府衙以及那座倉庫,而且每次都拖著水青青作伴。

她知道自己的江湖曆練不足,而水青青是老江湖了,處事穩健,目光銳利。

而她們的小心卸也不是多餘的。在東雲莊被抄的第三天夜間,就有一批刺客來到了。

那時,她們兩個人正帶了一隊巡兵巡視一周回來,水青青就道:“妹子,把你的應用家夥都帶好,今天晚上一定有動靜。”

胡若花卻不相信地問道:“何以見得呢?我看街上很平靜,沒什麼異狀!”

水青青一笑道:“你若看得出就不希奇了!”

“水姐,你教教我,以後我也能為你分擔一點辛勞了,跟著我們這位爺,總沒太平日子過的。”

水青青歎了口氣:“說的也是。照說我們已經一品夫人了,應該享盡人間富貴了;可是嫁了這位侯爺,卻注定是要勞碌終身的,沒事他都會去找事。”

胡若花笑道:“水姐,這不正是你我所想的嗎?要我們安安靜靜地去做個一品夫人,除了菊芳大姐外,恐怕誰都安靜不下來。”

水青青笑了,她與王月華都是江湖中打過滾的,能有今天的歸宿,她們是十分滿意了,不過她們每當閑下來的時候,老是有無聊的感覺;因此,她們也深深地體驗到,江湖人永遠都是江湖人,江湖天地的海潤天空,對江湖人永遠具有吸引力的。

所以她笑了,然後熱心地指點著胡若花道:“你有沒有注意到,那個賣糖粥的老頭兒還沒有收攤子,還有那個賣烤野味的小酒棚,今天準備的東西特別多,這些都是反常的現象。”這怎麼反常呢?老頭兒的粥還沒有賣完,野味攤子可能是因為前幾天生意特別好,所以才多準備了一點,這些並沒有什麼出奇之處!“水青青笑道:”不!你沒注意,那老頭兒前兩天都是不等天黑,還剩大半鍋粥呢!他就收攤了,而今天隻剩下小半鍋,卻賴著不走,而且還點起了燈籠;至於那個野味棚子,並沒有多少生意,天天都要剩下一大堆,沒理由又添新貨的,這表示著他們都是對方的眼線,而今夜必有行動。“

“這兩個攤子都是很早就有了。”

“我知道,但他們也可能早就是東雲莊的眼線,不信你等著瞧,回頭那小酒棚子的客人一定會多起來,這就是他要多準備貨物的理由。”

“來吃的人,就是準備行刺的人了。”

“以我的江湖經驗而言,應該是的。”

“那我們先去把人抓下來,不就好了嗎?”

“不行,人家沒行動,咱們不能輕舉妄動,擾亂良民,這是爺最反對的。”

“哈,青娘,畢竟是老江湖,觀察入微,我還以為隻有我一個人注意到了呢!”

說話的是杜英豪。他著了一身勁裝,而且還佩了長劍,一付如臨大敵的樣子,由門口進來。

水青青起立問道:“爺也發現了。”

杜英豪笑道:“這麼一點小玩意,怎麼瞞得過我的眼睛,你帶人巡街時,我已經全布置好了。”

胡若花看他的打扮道:“爺今天好像特別認真的樣子,莫非對方來的是什麼高手嗎?”

杜英豪道:“對方既知我在這兒坐鎮,仍然敢謀定而來,你們也要小心一點。”

水青青憂慮地道:“都應該把劉金獅那兒的火槍手調來,咱們的人手不足,又走了兩個。”

杜英豪道:“不必,金獅那兒也要防備的。人家本是好好的生意人,被我們拉到這個混水中來,已經夠給人添麻煩了;若是再害人家有什麼損失,咱們就更對不起人了。不要緊,我都準備好了。”

笑笑又道:“咱們不擾民,但也不能坐著挨打,我已經派小賴去撩撥他們一下,瞧他的去吧!”

他們繞到後院牆下,踩在假山石上望出去,恰好就是那個小酒棚子,而且此刻已經坐了不少人。

賴光榮穿了一身官服,帶了七、八名衙役,神氣活現地走了過去。掌櫃的是個中年胖子,忙上前陪笑問道:“頭兒,辛苦了,要不要喝杯酒。”

賴光榮一擺手道:“已經到了宵禁時間,你怎麼還在這兒做生意。”

胖子笑道:“頭兒,小的在這兒做了幾年買賣了,從來也沒聽過有什麼宵禁。”

賴光榮道:“以前沒有,最近因為抄了東雲莊,跑掉了不少匪徒,所以府台大人下令,實施宵禁,入夜之後,禁上閑人走動。”

胖子道:“是,是,小的知道了,明兒一定在天黑之前就打烊,各位要不要來點什麼?”賴光榮道:“不用,不用,忠勇杜侯爺交代過,公務時間,不得怠忽。

喂,你們是幹什麼的?”他是問那些客人,一個客人道:“保鏢的,路過此地,打個尖兒,難道這也犯法。”

賴光榮道:“打尖不犯法,可是夜深攜械卻犯了禁。你們是那個鏢局?住在那兒?誰是鏢頭?”

那漢子一橫眼道:“你管這個,隻要咱們不犯法,誰也管不著,老子就是不說,你能怎麼樣?”

他一發橫,其他的人也都瞪起眼睛,而且有人伸手摸著刀把,似乎就要準備動手了。

但賴光榮卻表現得虎頭蛇尾,人家一凶,他卻軟了下來,忙陪笑道:“不說就不說吧,兄弟也滾別的意思,隻是上麵交待了下來,不得不敷衍一下而已。好!好!

各位慢慢吃罷,兄弟不打擾了,隻希望各位吃完了,早點去安歇。再見!再見!”

他居然拱拱手,然後帑了人急急地走了;背後留下一陣哄笑,還有人罵他:

“沒膽的狗腿子。”

但笑了一陣後,那胖子掌櫃忽然道:“不對,府衙中幾個班頭我都認識,這家夥卻是個生麵孔,多半是杜英豪的手下。”

一人笑道:“姓杜的手下又怎麼樣,還不是像條狗一樣,夾著尾巴溜了。”

胖子卻道:“杜英豪手下很多能人,照理不該溜,除非是看破了咱們行藏,回去找人去了。”

陘他這麼一說,大家都緊張起來了。另一個漢子道:“走,別讓他們有所準備。”

一聲令下,十幾名漢子都動了。他們好像早有默契,立刻分散,兩三人一組,分為好幾處活動。

但是他們沒想到,牆內果有了準備,有的才跳進去,卻踏在一張大網上,被高高的吊了起來。

有的都遭到一蓬弩箭,連口都來不及開,就已經被釘成頭大刺。

碰上了水青青與胡若花的也不樂觀,一個袖箭追魂,雙刃如雪;一個力大無窮,迎頭一鋼叉下來比泰山還重,誰也擋不住。

但杜英豪百密一疏。這麵抓人雖順利,庫房那邊卻胄起了火光。

庫房裏堆放著大批攖來的火藥,若是爆炸起來,豈僅是府衙會夷為平地,而且府城中的民房也會損毀一半,生命的損失更是難以計數。

杜英豪連忙帶人過去。隻見玉知府帶了一批衙役,正在跟一群蒙麵漢子命殺,要衝前去救火。而為首的一名漢子,卻手執著火把,另一隻手執著一根藥線的頭,冷靜地觀看著。

杜英豪一到,水青青與胡若花就展開了殺手。胡若花一柄鐵胎黃龍大弓,一壺雕翎長箭使盡了威風;因為她人長力大,這柄弓的勁道也特別足,又勁又疾,況又在黑暗之中,弦響箭至,就是一個人倒下,不容人有躲閃的餘地。

水青青的袖箭是機簧發射的,勁力是一樣的強,細小無聲,取人如拾草芥。

根本不要杜英豪動手,就是那一對娘子軍,即已放倒了十幾個。為首那漢子見狀忙叫道:“住手,住手,否則我就要點火了。”

他把另一隻手的火苗移近了藥線。這倒是頗有嚇人的作用,果然使得每個人都停了手;隻有胡若花搭上一枝長箭比住了他。此人凜然不懼,隻是冷笑道:“四奶奶,你可得小心點,你一箭可以把我射個對穿,但是我手中的火把一落,就能點上藥線,那時你也跟著完了。”杜英豪擺擺手,示意胡若花退後一步,然後道:“漢子,糾眾明火執杖,攻擊官署,焚毀官庫,你知道是個什麼罪名嗎?”

漢子冷笑道:“除死無大罪,老子連命都不要了,再大的罪也不在乎。”

“你不要想得美,這不是你一死能解決得了的,還要誅連九族,滿門抄斬的。”

漢子哈哈一聲幹笑道,“老子光棍兒一條,無家可累,這話可嚇不了人。”

杜英豪也冷笑道:“難怪你敢如此無法無天,可是你同來的這些人呢?難道他們也沒個父母妻小?他們也不怕連累嗎?告訴你,這兒地下躺著十幾個死的,府衙中還抓住了幾個活的,到時候隻要認出身份,一個也跑不掉。”

給他這麼一說,靠近他身邊的七、八個人已有不安之狀,可見他們還是怕的。

那漢子忙叫道:“你們怕個鳥,別說是這點子小事,再大的事,也有人扛了。”

杜英豪冷笑道:“誰能扛得了?你們別以為莫雲能替你們作主,告訴你,他自身也難保了。”

那漢子隻是冷笑不語。

杜英豪道:“各位都是江湖道上的朋友,我杜某也是出身江湖,放一份交情,隻要現在放下兵器,表明身份,本爵絕不追究,任你們自由離去!”

一名蒙麵人道:“為什麼要表明身份呢?”

杜英豪道:“那是要你們不再助紂為虐,否則你們又去投入莫雲的手下為惡了。”

為首那漢子道:“杜侯爺,表明了身份、名字落人官府,咱們豈非永遠都是個黑人。”

杜英豪道:“這點杜某以江湖道義保證,不入官、不落案;不過你們若再要作惡犯法,自又當別論,憑杜某的江湖身份,這一點各位該信得過。”

漢子冷笑道:“杜侯爺,你放過了我們,卻有人放不過我們了。”

“不必擔心莫雲,他沒有空再來找你們了。”

漢子道:“今天我們前來也沒受到誰的指使,隻是覺得受了人家好處,總得有點回報而已。杜侯爺,不光是你一個人有江湖道義的。”

杜英豪冷笑道:“江湖道義固然重要,但做人更重要。你們自己想一想,東雲莊在做些什麼?勾結倭寇,殘害同胞,販賣鴉片,毒害國人……”

那漢子冷笑道:“杜侯爺,你別搬那番大道理,我們聽不懂,我們隻知道得人錢財,與人消災,東雲莊大魚大肉養了我們,我們就得為他賈命。”

杜英豪一歎道:“這麼一說,你們隻是一批受人豢養的殺手,連做人都不夠資格,更不配談什麼江湖道義,杜某也不必對你們客氣了。”

那漢子道:“對不起,杜侯爺,你必須對我們客氣一點,因為你的性命掌握在我們手裏,我隻要點上了藥線,就能要你的命。”

杜英豪道:“你們自己也在這兒。”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們反正是豁出去了,一命換一命還有得賺的;不像侯爺你,既有爵位,又有財勢,跟我們硬拚值得嗎?”

杜英豪大笑道:“朋友,別來這一套,你該知道我姓杜的,從出道到現在,幾曾受過人家的威脅,也從沒把命看得有多重。”

漢子厲聲道:“好,你杜侯爺都不怕死,咱們這些江湖亡命之徒還在乎嗎?大家就拚吧!”

他移火要去點藥線。玉恩大為緊張地道:“等一下,壯士,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漢子沉聲道:“沒話說,隻有一個條件下,我們才會放手走人。”

玉恩看了杜英豪一下,見他沒什麼表示,才囁囁地道:。“什麼條件?說來聽聽。”

漢子道:“很簡單,你們在莊中搜到的文件交出來;那是莊主的私人家書,你們憑什麼拿去?”

杜英豪冷笑道:“私人家書?那可是海東與莫雲陰謀不軌的證據,是他們不打自招的供狀。”

漢子道:“不管是什麼,我們就是要。”

玉恩忙道:“這些證據非同小可,還包括有朝中幾位王公大員的謀叛造反的陰謀。”

漢子道:“少廢話,[1--6--K小說網,電腦站www,,cn更新最快]快把那些文件交出來。”

杜英豪沉聲道:“不行,這絕不能交。”

漢子道:“杜侯爺!你也要弄清楚;那批文件最多給我們添些麻煩而已,靠它們去扳倒誰是不可能的。你也知道那牽連到多少人,多到連皇帝也不敢輕動了,僵持下去,對你沒好處的。”

杜英豪也沉聲道:“官家不敢輕動,杜某卻敢;朝廷惹不起的人,杜某卻惹得起;大內的喇嘛、北邊的羅刹何等勢力,杜某單身一個人也惹了,照樣殺得他們服服貼貼的。”

漢子道:“那是你杜侯爺運氣好,但今天卻不同了。杜侯爺,你不該將那些炸藥堆積在一起的,我隻要一根藥線就足以要你的命了。”

杜英豪冷笑一聲道:“杜某不信這個邪,若花,給他一箭,射斷他那隻胳臂。”

胡若花的箭不但快,而且準,杜英豪的話才完,她的箭已脫了弦,噢的一聲,射穿了那漢子的肩窩。眾人大驚失色,紛紛覓地躲藏。

但是杜英豪卻哈哈大笑道,“別急!別急!這是我給他準備的藥線,炸不起來的。”

果然那藥線隻燒了丈來長,就自動地熄了火。

杜英豪笑道:“下次你們要引炸火藥,一定記得要自備引線來。我既然知道這些火藥的厲害,自然也防到有人要來搗鬼,所以事先就把藥線浸潮了一截,炸不起來的。”

那漢子狼狽不堪地爬起來,右肩為一箭洞穿,血流如注,強大有力的箭鏃把他的肩骨也射碎了,一條胳臂是廢定了。他蒙麵的黑布也掉了下來,玉恩驚道:“海大人,怎麼是你呢?”

杜英豪也見過他,那是在熱河圍場上時候。此人赫然是皇莊的莊頭海東,因此一聲冷笑道:“海東,原來是你自己來了,免得我去抓你了;難怪你們急著要取回那些證據,隻要那些文件送到京中,你就是滅門抄家之罪。”

海東獰笑道:“杜侯爺,你別得意,今天海某舍了命而來,便宜不了你的!”

他縱身向後疾退。杜英豪喝道:“追上去,抓住他,要活口,千萬別傷他性命。”

水青青與胡若花急追而上。海東身旁同來的一批蒙麵漢子紛紛持刀阻攔,胡若花舞動手中的黃龍大弓,橫掃直搗,勢力猛不可當,但那批漢子的武功不弱,竟然死命擋住了。

水青青雙刃如雪,加入了戰圈,倒是砍倒了兩個人,但剩下的五個人仍然舍命抵抗,不使她們追進去。杜英豪仗劍追到,厲聲喝道:“退開,放下兵器,有多遠滾多遠,海東給你們多大的好處,值得你們拚了命,還要賠上全家老小嗎?”

杜英豪本身的氣勢已經夠嚇人的了,但他最成功的還是給人留了一條生路。那些漢子自分必死時,突然有了條活路,於是一聲發威,各自拋下了手中的兵器;其中一人道:“侯爺,海東已經進入庫子,大概是丟引爆火藥,您快找個地方躲躲吧!”

杜英豪用手一指道:“快走,別管我,杜某誓不放過任何一個奸徒的。”

那五名漢子急急地逃了。杜英豪一直衝進了庫房,但見海東已經掏出了一支火摺子,而且將另一截引線,插進了火藥桶的木塞圓洞內。

看見杜英豪追了進來,他冷笑一聲道:“杜侯爺,多謝你的提醒,這一根引線是我自己帶來的,大概不可能再被你動過手腳吧!”

杜英豪站住了腳步道:“海東,你立刻束手就擒,我給你一次自新的機會,隻要你招出一切的陰謀,我保證留你一條性命不死。”

海東慘笑一聲道:“侯爺,家一毀了,我還要這條命幹嗎,能與你同歸於盡,我認為很夠了。”

他點上了藥線,火花如電,直燒進桶中。

胡若花與水青青正好過來,她們下意識地雙雙撲在杜英豪的身上,想以身體來擋住那天崩地裂的一發霹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