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蘭又喝了口茶,這才問夏侯菀靜,“奶奶的身體好些了沒有?”
一眾人都仿佛已經忘了方才的事,聽淩蘭發問,便都疑惑的瞧著夏侯菀靜,夏侯菀靜搖了,“奶奶年邁,身子骨本就不好,雖那毒不是什麼厲害的毒,但到底傷了身子,一天比一天虛弱。”
淩蘭暗自歎了口氣,也不知該怎麼說,“下毒的人查出來了嗎?”
“查出來了,”夏侯菀靜感歎不已,“你走後那天晚上大哥派人回府徹查此事,第二天便查了出來。方才還想著給你說呢。那碗粥裏並沒什麼,主要是頭天晚上老夫人吃了盤雕花蜜餞,被人給投了毒。”
淩蘭摸著杯子愣住了,雕花蜜餞不是夏侯子寒交代廚房做的麼,她那裏也送去一盤,不過裏麵隻是放了點麻痹四肢的藥,而老夫人的那盤卻是放了毒藥,難道是夏侯子寒下的毒手?
“想必嫂嫂你也猜不到誰下的毒,”菀靜感慨道,“竟然是姬媽媽,你說她怎麼就下得了手呢?老夫人從前待她不薄,把她當親閨女一樣看待,她不但不知反哺之情,還下了毒,真是……”
淩蘭此刻已經有些懵了,努力想了想,總覺得哪裏不對勁,皺眉問道,“那天廚房為什麼要做雕花蜜餞?是人人一份還是?”
“是老夫人要做的,特地交代做兩份,一份給大嫂端過去,幸好大嫂的那份沒什麼事,不然姬氏這次死一百次也不足以抵罪!”
不對!淩蘭皺眉頭痛不已,總覺得似乎不是這樣的,總好像有哪裏不對勁。姬氏是夏侯夫人柳氏麵前的掌事媽媽,又曾是夏侯老爺的妾室,怎麼會對老夫人有敵意?老夫人突然要吃雕花蜜餞,但為什麼要特地給自己端去一份?若說是對新婦的疼愛,這倒也沒什麼,關鍵是那晚夏侯子寒不是說那點心是他特地交代廚房做的嗎?況且,她吃的那份裏麵也被人下了藥,若不是她當時借助簪子劃傷夏侯子寒,那晚定會出事!
越想越覺得這事不簡單,越想越覺得後怕!淩蘭總覺得這背後有個大陰謀,似乎老夫人隻是無辜中毒,其實下毒之人最想害的人應該是她!不,應該不是想害她,而是想控製她,借此要挾夏侯蘭泱!
淩蘭有些頹然,倦倦的問夏侯菀靜,“姬氏在哪?”
“大哥已經命人把她帶走了啊,這事乃是府內之事,不必經官,按照家規處置即可。”
淩蘭愣了會,恍惚明白了點什麼,又好像什麼也不明白。她懨懨的捶了捶手臂,“菀妹,我有點累了,先去歇著,就由你大哥帶著你們在別院玩吧。”
夏侯蘭泱又咳了一陣。
虯髯客抬首瞧了瞧外麵飛舞的雪花,默然神傷片刻,道,“時間不早了,菀靜,子寒,這會就回府吧。”
“哎?大哥你這會就要回去?”夏侯菀靜驚奇不已,這大哥對大嫂好像不怎麼關心唉!
“嗯,年末諸事繁雜,還有很多事要處理,越快越好,免得被有心人趁機搗亂,”眸光無意識掃過夏侯子寒,撇嘴冷笑,“想必有些人的小動作早已做了不少,不過無妨,他再怎麼蹦躂,也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夏侯蘭泱也起了身,向矮胖冬瓜點了點頭,“北漠路遙,我也該啟程了。”
淩蘭正好轉身入後閣,聞言很不屑的“切——”了一聲。啟程?騙鬼的吧!
夏侯蘭泱瞧著她的背影,無奈歎息。看來今晚又該一番好口舌與她解釋了,這小東西不好糊弄,還得好好想想應對之策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