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
寒初藍激動地再把兒子擁入懷。
一雙有力的手臂伸來,把母子倆都圈入他的懷裏。
“寒姑娘。”
改不了口的淩青叫了寒初藍一聲。
夜千澤鬆開了母子倆,讓寒初藍麵對淩青。
“寒姑娘,少穀主托屬下送太子出穀,如今太子送到了,屬下告辭。”
淩青說著便把夜璃的行李遞給了寒初藍,一名宮人趕緊上前來接過夜璃的行李,淩青與另外兩名男子向寒初藍抱了抱拳,便轉身要走。
“淩先生。”
寒初藍連忙叫住了淩青,關心地問著:“元缺呢?他還好嗎?”
“師父沒有來,師父很好,師父說,相見易,離別苦,既然如此,何必相見。”答話的不是淩青,而是夜璃。
相見易,離別苦,既然如此,何必相見!
寒初藍默默地望著眼前的大山,山上草木扶疏,鬱鬱蔥蔥,還有煙霧彌漫,她看不到元缺,憑直覺,她卻知道元缺肯定站在山頂之上,看著她們母子團聚。
抬手,寒初藍朝山頂上抱拳。
元缺,謝了!
淩青等人回去複命。
夜千澤這才問著夜璃,那個可愛的小女娃兒是誰?
夜璃彎腰抱起睜著大眼看著眼前一切的小女娃兒,眼底有著一片柔情,答案卻讓夜千澤傻了眼,“父皇,這是兒臣的太子妃。”
“啥?”
夜千澤嚴重地懷疑自己聽錯了。
夜璃望向自己的母後,又看看小女娃兒,輕聲解說:“師祖說,我們師門三代,無一人成親,都是孤獨終老,所以要在兒臣這一代打破,便給兒臣先娶了妻。”
寒初藍從兒子手裏抱過了可愛的小女娃兒,女娃兒有著明亮清澈的大眼,與她的眼睛倒是一樣的美,模樣也可愛,她敢說再過十幾年,此女必定傾城傾國,迷倒天男子。聽了兒子的解說,她問:“穀主要給你娶妻怎麼會找了這麼小的娃兒?”
夜璃又看向自己的母後,然後默默地從懷裏拿出一卷畫像,遞給了寒初藍,說道:“師父說,他與娘相差了九歲,所以兒臣與太子妃也就相差九歲。”
寒初藍接過畫像,把孩子還給兒子,她則展開畫像看,卻是她與夜千澤的合照,由元缺親手所畫。
夜璃的解說還在響起:“師父怕兒臣記不住父皇母後的樣子,親自繪畫父皇母後的畫像,讓兒臣天天看,天天看,記住父皇母後的模樣,以便今天相認。”
寒初藍怔怔地望著畫像,淚,滑落。
元缺實現了他當年的承諾,善待她的兒子,教好她的兒子。
元缺呀……
她此生隻能欠著他的情他的愛。
一家子團聚,離開了藥王穀。
而藥王穀裏那首《鳳求凰》則在反反複複地彈奏著:
相遇是緣,相思漸纏,相見卻難。山高路遠,惟有千裏共嬋娟。因不滿,鴛夢成空泛,故攝形相,托鴻雁,快捎傳。
喜開封,捧玉照,細端祥,但見櫻唇紅,柳眉黛,星眸水汪汪,情深意更長。無限愛慕怎生訴?款款東南望,一曲鳳求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