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捉摸……”李良冷哼了一聲,說,“確實如此!這次行動關鍵無比,直接影響到家族未來百年興衰,豈能讓這麼一個不穩定因素留在身邊的,無論大少爺,再到張清、趙高他們,都認為淩揚這個人善變得很啊……”
古通眼眉急跳了一下,他低聲說:“大人的意思是?”
李良上慢慢布上了殺機,冷冷的說:“他可能真是個人才,但更可能是個禍根,這樣的人不能讓他留在地藏……但如果放他走的話,那他跑去給敵軍報信,那可就糟糕得很了……這次行動的關鍵性,給予了我下定決心的理由……古通,你明白了嗎?”
古通微微躬身,沉聲答:“屬下明白,行動時間是?”
“下半夜!出動殺手所有成員,我親自指揮!”李良冷冷下令。
殺手死士團的所有人?古通不由得打了個冷戰,對付一個地藏低層需要出動這麼多人嗎……
但他很快就回過了氣,低聲問:“長官,現在淩揚到底是個有功在身的人,需要知會張清他們嗎?”
李良冷哼了一聲,說:“不必了,行動時手腳幹淨一點,事後就當淩揚是不辭而別好了。至於他的家眷……算了,領域之戰,禍不及家人……”
“是,大人!”古通不由得往淩揚的方向看了一眼,在他眼中,淩揚現在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深夜,濃濃的霧氣彌漫在峽穀下的四周,任何事物在這裏看起來,也隻有一個朦朦朧朧的模糊影子。
血紅色的影子們從各個帳篷中閃出,彙聚到一塊,形成一小股血色洪流,迅速向營地的邊緣處湧去。
他們的動作是如此的輕盈迅敏,駐紮著千人軍隊的營地裏沒有人被驚醒過來,隻有觸覺敏銳動物的感覺到淡淡的殺氣,不安的低聲嘶叫著。
早已經得到通知的守夜士兵們遠遠的閃去了一邊,令這個角落分外的淒清,一個孤單落寞的影子靜靜的坐在這裏,仿佛根本不知道身後正有上百個身經百戰的武士向他靠來。
當這股紅色洪流離淩揚十步距離時,他輕輕歎息了一聲,也沒有回頭,低聲說︰“李良大人,都這麼晚了,還沒睡嗎?”
這個難以猜度的男子一定擁有著驚人的實力!對於這一點,李良從來沒有懷疑過,所以淩揚可以洞察到他們的潛伏術,他絲毫也沒有震驚,隻是冷哼了一聲,沉聲說︰“淩揚,你知道你錯在哪裏了嗎?”
淩揚發出一陣輕輕的笑聲,仿佛他也不想驚動其他人,低聲說道︰“長官,關於這個,還請你多多指教!”
“以下犯上,不分尊卑!”李良一字一句的說道,腳下的步子緩緩向前踏了兩步,他身後的殺手團也跟著他腳步的節奏,緩緩向淩揚靠去。
“嗬嗬……原來是這樣啊!”淩揚愉快的笑著,用平淡的聲音說,“不過,長官啊,你可聽過一句至理名言,狡兔死,走狗烹!現在狡兔尚未死去,難道你就要烹狗了嗎?”
李良又冷哼了一聲,柳顏的問題他也有想過,為了安定柳顏的情緒,淩揚的存在應該還能起到作用的,但對比起淩揚本身所存在的不穩定因素,這個作用情願忽略掉,更何況,柳顏已經到手了,難道煮熟的鴨子還會飛了,何必還要去多照顧鴨子的情緒?
他又慢慢往前踏了三步,沉聲說︰“淩揚,念在你對家族有功,趁現在還有少許時間,向神虔誠的祈禱吧!”
淩揚“嗬嗬”的又笑了起來,仿佛李良剛才說了一個令人愉快的笑話,他似乎根本感覺不到身後那越來越強烈的殺氣,就這樣輕輕鬆鬆的轉過身,向眾人微笑說︰“念在長官也有這麼仁慈的一麵,我等會一定讓諸位死得更痛快一點的。”
濃濃的霧氣中,淩揚身形輕輕的晃動了一下,仿佛已經完全溶入到濃霧當中。
“別讓他跑了……”李良眼前一花,發覺目標已經完全消失,心中一怒,稍稍提高聲量,自己更首先衝了上去,但他還沒來得及發出第二聲指令,腳下的霧氣一陣翻滾,接著腳腕一痛,他剛想提醒手下小心下麵,聲音剛到喉嚨,就變成了驚惶的低嚷,他魁梧的身軀竟然被拋了起來。
眼看身體與地麵迅速遠離,他慌忙抽出背上的寬刃劍,但根本沒機會揮出一劍,地麵上已經有一道陰影彈射而起,後發先至的追上了自己,先是在自己的兩個腳關節處輕輕撞了撞,錐心的痛苦頓時傳上他的神經,雙腿的關節竟然就這麼被撞斷了,他想張口發出驚恐痛苦的叫聲,那陰影已經以驚人的速度來到與他平衡的位置,手如閃電一樣切過了他的咽喉,李良頓時半凸出了眼楮,口中本應發出的巨吼變作了“嘶嘶”的低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