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秦牧繼續高喊：“刀盾手後撤，長槍兵上前！”
“全體都有，刺殺操——立定！”
“預備用槍！”
隨著口令落下，五百長槍兵齊齊高喝：“殺！”
旱地雷音般的滾滾殺音，如海浪般朝著流寇衝擊而去！
震的這些流民惶惶然不知所措，前排的流民更是被嚇得停住了腳步。
但是他們這一停步，立刻便被後續趕來的流民推到在地。
一時間踩踏的慘劇不斷發生，還未交戰流民便已十去其一。
然而秦牧的口令卻沒有絲毫遲滯，“一，突刺！”
“殺！”
“左轉突刺！”
“殺！”
“馬步橫擊！”
“殺！”
“防左側擊、勾踢下砸、上步橫擊、轉身突刺……”
隨著一個個口令喊出，一聲聲殺意濤濤的“殺”字滾滾而出。
“殺！殺！殺！殺！”
每一個殺字都能嚇得對麵流民心膽俱裂，腳步踉蹌，繼而被後來者撞倒一片。
等到兩軍相距已然不足百步，近兩萬名流民，還能夠怡然不懼的站在標營麵前的，已經十不存一。
而被大量流民裹挾著，朝著標營衝來的馬老三，更是亡魂大冒。
看著那五百名長槍兵，寒光閃爍的長槍在空氣中揮舞出道道銀芒，他甚至能夠想象到上百把利刃，伴隨著“殺”字吃進他的胸膛。
一想到那被刺成刺蝟的樣子，馬老三已經感覺自己的褲襠有些濕了。
可是這會兒他在想逃，卻已經來不及。
身後是烏泱泱的流民，前方是殺氣凜然的標營。
就連坐下的馬匹都已經不受控製，被身後幾盡癲狂的流民驚擾，隻能一個勁的向前衝。
然而這一幕落在秦牧和嵐縣百姓眼中，卻是流寇匪首鄭猙獰凶狠地衝秦牧衝殺而來。
城牆上的百姓，有婦孺甚至忍不住捂住眼睛流下淚來。
而那些青壯年更是血紅著雙眼，趴在城牆上高聲嘶吼：“九殿下，快逃啊！”
“殿下，何必如此！何必如此！”
“我王二蛋求求這漫天神佛，如果您在天有眼，請一定要保佑九殿下凱旋歸來啊！”
而秦牧身後的標營眾將士，更是握緊了手中兵器蠢蠢欲動。
若非當初在白崖山上的十日魔鬼訓練，外加這一路上秦牧的反複叮囑與教導，恐怕他們這會兒已經一擁而上，擋在秦牧身前，要與流寇匪首一決生死了。
但即便如此，這些原本懼怕戰爭的新兵蛋子們，也依然聲色俱厲的嘶喊起來，“願與九殿下共生死！”
“願與九殿下共生死！”
這一聲聲充滿決絕與憤怒的呐喊，徹底擊潰了馬老三的心房。
“媽的，這是哪裏來的軍隊，竟然恐怖如斯！”
“不成了不成了，再往前肯定要被捅成篩子！”
然而奔騰的戰馬已無法停止，眼見即將撞上對方的陣型，馬老三憑借著多年的騎術，竟然從飛奔的戰馬上滾落下來。
緊跟著連翻幾個滾，在停駐時竟然已經跪在秦牧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