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蘇婉晴以為，秦牧會讚同他的意見選擇殺光這些馬兵之時。
秦牧卻又話鋒一轉，道：“不過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果能給他們留條活路倒也不必趕盡殺絕。”
說著，朝險些被眾人遺忘的馬老三招了招手。
那馬老三跪的不遠，一字不落的把秦牧和蘇婉晴的對話聽在耳中，正驚恐的瑟瑟發抖，冷不丁聽見秦牧叫他，立刻連滾帶爬的滾得過來。
“哎喲哎喲，請九殿下饒命啊！”
“俺馬老三當初就是一個馬夫，之所以加入流寇，也是被逼無奈。”
“俺可以發誓，這些年從來沒有濫殺過一個百姓，甚至見到官兵打來的時候也都是有多遠跑多遠，絕不敢稍微停下與官兵逞凶鬥狠啊！”
“請殿下明鑒！”
馬老三這番話倒並非謊言欺騙，而是他這幾年能夠在流寇營中如此長壽的秘訣。
那些好勇鬥狠之輩，要麼是不慎被憤而反擊的百姓殺死，要麼就是被趕來鎮壓的官兵剿殺。
能夠活這麼多年，卻還沒有缺胳膊斷腿，那必然是掌握了一門自己的求生之道。
然而秦牧卻是不置可否，隻是簡單詢問了馬老三一些問題，諸如加入流寇多長時間，擔任什麼職務等等。
在得知馬老三竟然在流寇營中待了四五年，這還隻是一個底層馬兵，秦牧不禁點頭道：“若你所說屬實，倒也不算是個惡人。”
“不過知人知麵不知心，本宮也不可能憑白相信你。”
見秦牧有饒過自己的意思，馬老三立刻磕頭如搗蒜，“九皇子聖明，我馬老三要是有半句虛言，讓我下半輩子找不到老婆！”
一邊的蘇婉晴忍不住噗嗤一笑，看得周圍眾人都是忍不住一呆。
而秦牧則是笑著搖搖頭，伸手玩那二百馬兵一指，道：“既然你在流寇之中待了多年，那這些馬兵應該有不少都是你的熟人。”
“本宮現在給你個機會，去挑幾個秉性純良之的人，像這些馬兵裏作惡多端天生嗜殺之輩檢舉出來。”
說到這裏，秦牧的話語忽然變得冰冷至極，“九顆惡人頭，換一個好人活命！”
“十殺其九？？”
蘇婉晴聞言眉頭一蹙，若有所思起來。
而馬老三聞言，更是險些嚇得尿的褲子。
枉他剛才趴在一邊，盯著秦牧如何安撫流民，還以為對方是個心慈手軟之輩。
卻沒想到，出手竟然如此狠辣。
而秦牧這麼做，自然也不是單純的嗜血好殺。
如果真是好殺之人，根本不用廢話直接就下令將這千餘名老營盡數絞殺在此了。
管他什麼步卒不步卒，一律殺個幹淨。
至於那些本來就有極大概率惡貫滿盈的馬兵，也壓根不用多此一舉，讓馬老三進行檢舉，通通殺了一了百了。
之所以定下十殺其九，並不全數斬殺，當然也不是因為聖母心泛濫，或者想要在人前做出一副慈悲為懷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