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絕抱著沈夢菲到了景王府,一進門便直奔紫雲閣。
“魏管家,快去請一個大夫,要悄悄的。”南風絕把沈夢菲放在床上,為她擦拭臉上的汙血。
魏管家看到這個場麵有一瞬間的呆滯,轉眼便回過神來,連連答應著就趕緊往出走。
“等等,寫封信叫衛林馬上回來。”南風絕在知道了沈夢菲失蹤前的所有遭遇之後就把衛林派去了軍中,一則是對他沒有服從他的命令的懲罰,二則是對沈夢菲的愧疚。
現在,沈夢菲形勢不好,身邊沒有保護的人,他不知道毅王為何沒有給她指派貼身的侍衛,但是他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守在她的身邊,因為這個仇他要為她報,為她去查清楚這件事,而唯一可以信任的放在她身邊的人就是衛林。
魏總管辦事很快,大夫也很快就進來了,待看到床上的人兒臉色慘白,還有兩道血淋淋的傷口,也不廢話,趕緊為她審視傷勢。
南風絕等在一旁,心裏為沈夢菲捏了一把汗,他可以不在乎她的容顏,可是她自己呢?
他突然有點害怕沈夢菲醒來,害怕她醒來後,看到她自己那副模樣,害怕她歇斯底裏的叫喊著要回到自己的世界,自己的家。
正焦急的等待著,明月公主與毅王也從保齡侯府回來了,一進屋就看到南風絕低著頭呆呆的坐在桌前。
兩個人趕忙上前去看沈夢菲,明月公主並不知曉事情的真相,一看到沈夢菲的臉,嚇的退了一步,大聲的吼道:“誰幹的!這是誰幹的!”她突然拽住毅王的衣袖,質問道:“你不是去尋她了嗎,怎麼會讓她任人欺負!”
南風雪本以為今日的宴會不過是小姐們的爭強鬥豔,怎麼也想不到林菲兒居然會毀了沈夢菲的容貌,她又看向景王,責備道:“王妃被人陷害至此,王兄不追究這行凶之人,倒是灰溜溜的回府了,明月倒不知王兄何時這般胸懷寬大了。”
南風瑾跟南風絕聽著南風雪責怪的話,不知如何回答。今日之事,牽扯到太多人,如果鬧了出來,反而稱了對方的心意,所以隻能吃了這啞巴虧,從長計議。
南風雪根本來不及想這其中的利害,何況她並不知道內情,所以依然凶神惡煞的質問南風瑾:“毅王,她是你的義妹,難道你都不想為她討回公道?你可知一個女子的容顏比她的命還重要,若是她醒來看到如此情景,你說她會如何做?”
毅王也是第一次覺得無能為力,若是換了別人,他大可以說成就大事,肯定要有所犧牲,可是他心裏卻是寧願不成就大事,也不想犧牲沈夢菲。
他看著南風絕,知道他根本不想跟南風雪解釋,便請南風雪出了房門,然後解釋道:“我跟你一樣,本來以為今日是林菲兒故意想要難為沈夢菲,左不過是一些女人們的伎倆。如今看來是有人插手了,保齡侯府,尚書府,隻怕是太子也沾了手。”
南風雪更加糊塗了,這小女子間鬥氣,關尚書府跟太子什麼事啊,她並不說話,皺著眉看著南風瑾。
南風瑾說到這兒也不隱瞞了,便把當時的情況說了。看著南風雪驚訝的表情,南風瑾歎了一口氣說道:“現在你知道我跟景王為何都不追究了吧。如果當時隻顧一時之快而問罪保齡侯,那沈夢菲的名節,容貌的事就天下皆知了,那她以後都沒有顏麵出現在眾人麵前。而保齡侯既然敢做,定會做的滴水不漏,最後也是以保護不周的罪責上書父皇,頂多也就罰罰俸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