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壞事做盡了!遲早有報應的!”蔓心吼道,“報在我一個人身上報不完,會報到你身上!”
“那和你做的那些事有什麼關係?”蕙心也激動地吼。
“我……報應都到至親身上,我想生一個孩子!在我心裏,姐姐最重要,但在天老爺那裏,孩子最親……”
“你——”
“我不要姐姐有事!有什麼報應,讓我承擔!讓我生個孩子一起承擔!姐姐你平平安安就好……”
季涼若聽到這話,身子一傾,想不到這蔓心狠則狠矣,對姐姐的感情卻如此深厚,不至於感動天地,卻也是走火入魔。雲陽對雲薇,怕也比不上吧?
蔓心發現她們,擦幹淚舍了蕙心走過來,忽地扇了瑞雪一耳光。季涼若嚇一跳,急忙扶住瑞雪,問蔓心:“你做什麼?”
“打她這張胡言亂語、妖言惑眾的嘴!”蔓心道,然後忍不住哭了起來,捂著臉就進去了。
季涼若想罵她,也無法罵了,隻能看著瑞雪:“你怎麼樣?”
瑞雪搖搖頭,笑道:“能將她影響成這樣,也是不錯的……”她低低地道,“我正愁拿不到軟筋散的解藥……現在有人能走出地宮,說不定有機會。那樣,我們想什麼時候行動,就什麼時候行動了……”
秦雲遙和季涼若回家時,天上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
“一年就這麼結束了。”他說。
季涼若看這雨勢一時半會兒停不了,道:“也是這麼開始。”
回到王府,雨已經下大。一群家丁拿了傘來將他們接下車,秦雲遙叫瑞雪和莫言撐傘、其他人退下,然後問季涼若:“我去看雲葭,你一起吧?”
“好!”季涼若答應,暗想他一定每年這時候都和雲葭一起度過。想起來,委實淒涼。
一行人走到冷香院門口,看到幾個侍衛在雨中張望,隱隱約約聽見裏麵傳來哭聲。
“發生了什麼事?”秦雲遙問。
侍衛回過頭來,急忙讓開:“是三姑娘——”指了指裏麵,卻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四人趕忙進去,見院子裏綠梢和兩個丫鬟撐著傘,傘下是秦雲葭,對倒在地上的一個人型生物又踢又踹,哭叫個不停。
“雲葭!”秦雲遙大喝一聲,“你在做什麼?”
走到她麵前,才發現地上是半死不活的東月,整張臉都是血汙。
秦雲葭渾身都被雨水淋濕了,她沒有發現身邊有人來,仍然踢著東月,失控地哭叫著。
“雲葭!”秦雲遙伸手抓住她的手,“你在做什麼?”
秦雲葭看著他,呆愣了半天,撲倒他懷中嚎啕大哭起來:“四哥——”
她哭了一陣,季涼若將她扶起來:“我們先進屋再說。”然後叫綠梢和瑞雪來扶她,自己推著秦雲遙往裏走。
進了屋,眾人放下傘,季涼若看到東月還倒在雨中,兩個丫鬟站在旁邊不知所措,就把地宮裏那個女人交給她的鐲子拿出來,給瑞雪:“將她弄進來,弄醒了問她話!”
瑞雪明白,馬上撐了傘出去。
“出了什麼事?”秦雲遙問季涼若。
“一會兒和你說。”季涼若道,“綠梢,先扶三小姐進去,給她換身衣服。”等瑞雪她們將東月弄進來,她見了東月那滿身泥濘,又對兩個丫鬟道:“把她清洗一下。瑞雪,你去廚房看看有沒有酒菜,弄一些到三姑娘房裏。”然後就推著秦雲遙去後麵。
莫言看著她們消失,又看了看已走進雨中的瑞雪,遲疑了一下,毅然撐起傘追了上去。
瑞雪先是一驚,然後笑嘻嘻地問他:“你做什麼?”她眼眸一挑,語氣有些嬌嗔。
他咳了咳,板著臉道:“你一個人,要撐傘、要端酒菜,怕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