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卷軸後,青色衣袍抖動,他的指尖也出現了一張氣霧繚繞的薄紙,遞給朱成海。
“再幫我找個人。”
朱成海接過薄紙,麵露訝色:“這位是?”
“你沒資格知道。”
朱成海聽到以後並不動怒,而是麵色凜然,雙手將薄紙捧住,眯眼細細端倪起來。
楚河在一旁聽得好奇,一眼認出那繚繞的氣霧和昨日朱成海遺書遮蔽的霧氣類似。
他不動聲色的將【鷹眼】裝備,瞳孔閃爍。
被朱成海端在手上的薄紙,氣霧頓時散去。
薄紙上一幅男人畫像,浮於視線。
在看清的那一刻,他心頭一震!
是那個青衣人!
相比記憶裏的驚鴻一瞥。
畫像上的男人在這一刻具象了許多。
身形高大俊朗,嘴角含笑。
一襲深青色長袍,翩然若仙,灑脫不凡。
讓楚河注意到的是長袍上的紋路,如飄蕩的紅雲,和斬妖司的白雲印記截然不同。
長袍袖口,還有九顆耀眼的星辰,熠熠生輝。
楚河心念急轉:“這位斬妖使也在找他,他知道青衣人的來曆。”
原以為斬妖使不是青衣人,讓他有些失望,沒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
此時朱成海將這幅畫像記下後,默默把薄紙收入袖口。
斬妖使見狀,轉身便要飄走。
“咳!”
朱成海咳嗽了一聲,連忙抬手挽留:“斬妖使大人留步。”
“有事?”
“縣裏斬妖司,正巧有位剛踏入血氣境的小輩,對周遭地域也算熟悉,可以幫忙做些雜事。”
“楚河,過來。”
朱成海說完,對楚河招手。
楚河大步流星,來到斬妖使身旁。
斬妖使的鬼臉麵具轉頭看去,那雙空洞無神的眼瞳,死寂驚悚。
一息後,斬妖使平淡道:“帶著累贅很危險,死了不管。”
話很直接,如一柄快刀,十分紮心。
但這也是實話。
血氣境在嶽池縣裏還算可以,但到了縣外,連妖魔的一根毛都不算。
朱成海聞言點頭,走上前拍了拍楚河的肩膀:“別給斬妖使添麻煩。”
“明白。”
楚河並不在意斬妖使的話。
他任務都接了,還能不做似的?
“這個你拿著。”
朱成海右手袖袍一抬,頓時袍口浮現一道陰影。
他左手伸入其中,握住一抽。
不是,你小叮當啊?
這袖口怎麼什麼都能裝?
頓時,在楚河訝然的注視下。
一柄裹著刀鞘的三尺長刀,就這麼從朱成海的袖口水靈靈的抽了出來。
朱成海把這柄長刀拋了過去。
楚河抬手抓住刀鞘,握住刀柄使力一抽。
修長筆直的刀身,鋒利出鞘!
他就算不太懂刀,但也一眼就看出這是一柄材質上好的好刀。
你問我好在哪裏?
好就好在幽寒森然的刀麵,能夠清晰的倒映出他帥氣逼人的麵龐。
楚河的肩膀微沉,朱成海又拍了拍他,像一位溫和的長者:“活著回來。”
楚河點了點頭,他很清楚嶽池縣之外有多麼危險,也不矯情,默默將長刀入鞘,佩在了腰間。
……
知縣內宅。
在楚河跟隨斬妖使離開沒多久。
啪!
內宅兩扇木門被一股大力,猛然推開!
正伏案執筆的朱成海皺眉抬頭,便見到一個圓臉男子,怒氣衝衝的闖入宅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