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穗？”
李穗宜抹了一把眼淚。
“噯。”
“今兒怎麼回來這麼早？”
李穗宜坐在黎書禾身邊，把頭靠在她胳膊上。
“下雨嘞，街上沒什麼人，帕子也沒賣出去。”
“嗯。”
黎書禾摸索著握住她的手。
“是不是很冷？怎麼衣服都濕了？”
“蓑衣爛了，我跑回來的。”
晚上穗宜咳嗽得厲害。
她擔心把祖母吵醒，披著襖子坐在院子外麵咳嗽。
第二天，一大早，穗宜就病倒了。
她渾身發燙，身子沒力氣。
裹緊棉被，也冷得厲害。
“生病了，你別動，我給你熬點粥喝。”
黎書禾熬的粥，很淡。
但穗宜喝碗粥，出了一身的汗。
之後好幾天，不發熱了，就是沒力氣。
她每天坐在院子裏麵織帕子。
終於身體恢複了。
穗宜又踏上了賣帕子之旅。
今天天氣好，帕子很快就被搶光了。
她買了一塊豬肉，裝進簍子裏麵。
照舊去衙門口跟前等人。
趙長勝左眼睛壞了，徹底瞎了。
領了補償金，就從衙門裏頭被趕出來。
他每天等在周圍，就是要報複李穗宜。
今天總算是讓他等到了。
穗宜老遠就看到了宋璟的身影，忙小跑著過去。
剛來到小巷子口，被伸出來的一雙手捂著嘴，拽了進去。
趙長勝知道這小丫頭會鑽空隙，以防萬一，先對著李穗宜拳打腳踢，將她打得沒有反抗的能力。
穗宜趴在地上，蜷縮著抱著肚子。
眼前一陣一陣發黑，隻能聽到好多人的笑聲。
她被拽著頭發，往巷子裏麵拖。
“就是她！肯定是個雛！兄弟幾個今兒個快活快活！”
有人撕扯她的衣服。
穗宜害怕極了，她想喊救命。
可沒有人。
外衫被撕裂，露出裏麵的小衣。
穗宜害怕地攥著拳頭，決定死了也不願意受侮辱。
突然，撕她衣服的那個男人被踹開，發出一聲慘叫。
她感覺到淡淡的味道，很香，像夏天隔壁阿嬸種的茶葉。
她被抱了起來，是一個溫暖的懷抱。
耳邊有人在說話，但是很快她便暈過去了。
再次醒來，是在陌生的屋子裏麵。
幹幹淨淨，也很空的屋子裏麵。
兩個嬤嬤看穗宜醒來了，忙起身。
“貴人，快躺下。”
李穗宜眨了眨眼睛，掀開被子，鞋子也不穿，就要往外麵跑。
外麵都是下人，還沒來得及出走廊，就被攔了下來。
“貴人，快穿上鞋子，您還病著呢。”
兩個嬤嬤伺候著她換上鞋子。
穗宜低頭，看著粉色的繡花鞋，上麵有好看的花紋。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來哪裏了。
“我們快回去吧。”
嬤嬤要拉她，她忙不迭推開她們，還要跑。
一時之間，院子裏麵熱鬧得很。
李穗宜一個人前麵跑，後麵丫鬟嬤嬤跟了一群。
“貴人，您別跑呀！”
她們越是追，穗宜越害怕。
慌不擇路地到處跑。
院子裏麵，亭台樓閣，怎麼跑都有人。
她跑著繞過走廊，一下子撞進一個帶著淡淡雪鬆香的懷抱。
“哎呦！貴人，您跑得慢些。”
兩個嬤嬤看到宋璟，忙跪在地上，身後烏泱泱的丫鬟跟著跪地。
“老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