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內。

顧硯修換好衣服出來,杜恒正在發脾氣。

他雙手叉腰嘲諷,“這麼蠢的女的我還是第一次見,真的,居然敢用碰瓷這一套勾引男人,是不是還覺得自己特可愛啊!”

又咬牙切齒地罵,“我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什麼玩意,腦子裏那二兩肉都長胸上了吧,原本我還覺得她挺有意思的,現在看她這麼蠢,都懶得碰她,怕被傳染!”

祁佑禮看見顧硯修出來,捏起一粒幹果扔向杜恒,“別罵了,吵得耳朵疼,硯修出來了。”

杜恒回頭,看見顧硯修,再一次保證,“硯修,別生氣,明天我就讓那個女的滾出娛樂圈,咱們眼不見心不煩。”

葉孝文最老實心善,忍不住替這個蠢女人說句話,“沒必要吧,就算她有錯,也不至於滾出娛樂圈,那不等於前途盡毀了。”

祁佑禮也覺得不至於,但他不會直接說出來,反倒問一句,“硯修,你覺得呢?給句話吧。”

杜恒也看向顧硯修,他之所以放狠話,是為了向顧硯修證明自己在很努力求他原諒,其實不是非要置盛芷於死地。

當然,要是顧硯修想整盛芷,杜恒一定會當最好的打手。

顧硯修慢條斯理地坐穩,才抬頭看向自己兄弟們,問,“她是誰啊?叫什麼名字。”

這話有點意思,杜恒腦速飛轉,很快品出點味來。

他坐到顧硯修身邊,立刻開始報告盛芷的信息。

海川娛樂的藝人,一個小演員,隻演過幾部戲的女配,算是有點姓名。

不是專業的,原來是學舞蹈的,今年二十四。

杜恒很是得意地說,“學舞蹈的就是不一樣,那身段特帶勁,憑借我閱女無數的眼光,我敢說娛樂圈那麼多女演員,比穿旗袍沒人能穿得過她,那小味兒絕了。”

說到這裏,杜恒語氣一轉冷下來,“可惜腦子不太好使,不會說話不會辦事,要不然憑她的長相身段早火了。”

顧硯修一直安靜地聽著,長腿交疊,修長的手指輕輕扣著膝蓋,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

杜恒說完,斜眼瞟向顧硯修,想從他麵無表情的臉上,揣摩出一點意思。

葉孝文適時插話,“我知道她,我家老太太整天在家看那部大帥傳奇,她一出來,老太太就罵她,說她那個小妖精樣活靈活現的,不像是演的。”

顧硯修抬眸,看向葉孝文,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他也是這麼想的,剛剛那一撞,低頭對上那張嬌媚的臉,心中頓時起了波瀾。

他驚訝於她的美,也驚訝她的膽子。

雖然手段拙劣,奈何過於漂亮,顧硯修吃這一套。

祁佑禮是最了解顧硯修的,也沒有錯過那一絲笑意,他樂意當顧硯修的解語花,給杜恒一點暗示,“老杜,別總罵人家蠢,你怎麼知道人家不是扮豬吃老虎呢,女人不需要聰明,夠漂亮就行了。”

杜恒了然,感激地看了祁佑禮一眼,偏頭對顧硯修說,“那我把她叫進來?”

顧硯修懶懶地說,“行啊,反正今晚挺無聊的,看看戲也好。”

杜恒明白,剛要起身出去叫人,包廂門被敲響,他的助理探進來一個腦袋,“杜總,廖晴帶著盛小姐過來,說想給您和顧先生道歉,您看……”

杜恒笑出聲,“這不巧了嗎,讓她們進來。”

盛芷渾身都僵硬了,被廖晴拽著來到包廂這邊。

進去前,廖晴捏捏她的手臂,低聲催促,“別總繃著臉,快笑笑。”

盛芷趕緊戴上假笑,與此同時,包廂門被推開。

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中間的顧硯修。

他的外表無疑是極其出色的。

身高腿長,寬肩瘦腰,他換了一身西裝,有點不合身,能明顯看出胸前和手臂上的肌肉線條。

他皮膚很白,包裹在完美的頭骨上,下頜線條清晰,薄唇高鼻,一雙狹長精致的眼,眼神冷峻,氣質矜貴。

盛芷還在努力微笑,跟隨廖晴進到包廂裏麵,站定在茶幾旁。

廖晴很會交際說話,她一邊向杜恒和顧硯修道歉,一邊麻利地打開酒瓶,將擺在茶幾上的酒杯通通倒滿。

她拿起一杯遞給盛芷,自己也拿起一杯,彎腰恭敬地說,“這一杯我們敬顧先生,確實是我們不對,也不廢話了,我們先幹一杯。”

“等等,”顧硯修突然出聲,目光落在盛芷身上,似笑非笑地問,“你怎麼不說話?你不說話光喝酒,我感覺你沒誠意,不是心甘情願來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