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修趁機壓過來,湊得更近,“我們之間的感情,經過了時間的考驗,並沒有因為分別兩個月,而受到一絲一毫的影響。”

盛芷沉默良久,睜開一隻眼問他,“所以?”

她同意這個說法,但並沒有覺得怎麼樣,不懂顧硯修為什麼特意拿出來說。

顧硯修望著她的眼睛,慎而重之地說,“所以,我覺得我可以說那句話了。”

盛芷心髒猛地一跳,感覺自己已經猜到了,但是有些畏懼,不太敢聽。

總覺得隻要說出那三個字,以後自己會更慘。

“我……”

顧硯修剛說出一個字,盛芷猛地捂住他的嘴,用眼神哀求他,默默地搖頭。

“為什麼,”顧硯修握住她的手腕,挪開她的手,“這不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嗎?情之所至,順其自然。”

盛芷渾身緊繃,一個勁地搖頭。

顧硯修盯著她的眼睛,認真地問,“我知道你跟我是同樣的感受,既然彼此心照不宣,為什麼怕我說出來?”

因為說出來後,沒有辦法再騙自己。

但是此時此刻,麵對顧硯修深情的眼神,她說不出拒絕的話。

顧硯修慢慢湊近,額頭抵著她的額頭,鼻尖蹭著鼻尖,再也沒有比這更親密的姿勢。

他的聲音中,含著萬分柔情,莊重清晰地說,“盛芷,我愛你。”

盛芷閉上眼睛,緊緊抱住顧硯修,不想讓他發現自己的眼淚,低聲回道,“我也是。”

那天晚上,盛芷有了新的感受,明白了什麼叫靈魂共振。

那種滋味,七分甜蜜三分痛苦,令人萬分著迷,即便知道前方是萬劫不複的境地,依然無怨無悔地踏進去。

擁有這種感情後,再次麵對分離,簡直跟要命一樣。

但是不能不分離,顧硯修在京市有工作,盛芷的電影拍到了一半,誰都不能撂挑子不幹。

顧硯修安慰她,“好了,頂多再拍兩個月,你就回來了,還不是一眨眼的事。”

盛芷沒好氣地說,“誰家一眨眼眨兩個月,你隻會說這些沒用的話哄我。”

顧硯修哈哈一笑,低下頭吻她,又哄又發誓。

見他這樣,盛芷也不是矯情的人,打起精神送他出門。

倆人站在車前又聊了一會兒,因為在外麵,不敢做出太放肆的舉動。

直至再拖延下去,顧硯修會趕不上飛機,他打開車門坐進去,望著盛芷的眼睛,一言不發地笑著,戀戀不舍地離去了。

盛芷目送他遠去,心瞬間空了一大塊,站在原地發呆。

直至小優過來叫她,詢問她好不好。

盛芷淡然一笑,打起精神,“好得很,走,去片場。”

事到如今,趕緊拍完電影回京市才是正事。

那天中午吃飯的時候,盛芷給鍾意發了一條微信,先說一些自己的事,再假裝不經意地問她,最近過得怎麼樣。

鍾意很快回複,語氣很輕鬆:我還是一樣忙,都抽不出時間來,不然一定會去看你。

盛芷連飯都不吃了,專注跟鍾意聊天,想方設法地試探,然而最後沒有試探出什麼。

鍾意還像以前那樣,情緒穩定,聊天內容理智又包容。

盛芷最後放棄了,想來祁佑禮結婚的事,對鍾意來說,應該真的沒有什麼影響。

她沒有在手機裏問這件事,決定回京市以後,跟鍾意見麵再說。

又一個月匆匆過去。

京市進入五月,隱隱有了夏天的味道。

顧硯修已經正式進入中衡工作,準備接舅舅的班,整天忙得天昏地暗,許久沒有出來跟朋友們聚會。

這天好不容易出來,跟朋友們在包廂裏喝酒放鬆。

葉孝文的新婚妻子何雯雯衝進來,一臉驚訝地對眾人說,“你們猜我看到誰了?你們絕對想不到!”

葉孝文先搭話,“誰啊?阿爾塔王子?”

何雯雯在外交部門工作,最近一直念叨阿爾塔王子很帥很迷人,所以葉孝文以為妻子見到真人了,所以才會這麼激動。

“哎呀不是,你別搗亂,”何雯雯看向顧硯修,笑著說,“硯修,你猜,跟你有關?”

顧硯修突然被點名,還有些發愣,“跟我有關?那我猜不到,我風流韻事太多了。”

祁佑禮見狀幫腔,“是啊,雯雯你說吧,別難為咱們顧總了。”

“是尚曉菁尚小姐!”何雯雯激動地說,“她回來了,在隔壁跟朋友們聚會!”

眾人皆是一驚,紛紛看向顧硯修。

顧硯修放下撐住額頭的手,緩慢地應了一句,“她回來了,怎麼大家都沒聽說,真是個好大驚喜。”

然而她終歸是回來了。

顧硯修隻覺得壓力又大了幾分,頭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