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芷想說不用,但又想到拒絕的話,反而會多幾分糾纏,不如就這樣下去吧。

從走廊到電梯,再到會館門口,倆人沒有說一句話。

直至到會館門口,看見盛芷的保姆車,顧硯修站定,低聲對盛芷說,“以後出來應酬,身邊多帶一個人,經常來這種地方,像今晚的事隻多不會少。”

這是良言,盛芷嗯了一聲,輕聲說,“知道了,謝謝顧先生。”

顧硯修頓了頓,低聲說,“不必客氣,走吧,注意安全。”

盛芷猶豫片刻,不知道該說哪句話,最後選擇什麼都不說。

她抬起腳步向保姆車走去,小優提前打開車門,跳下來讓盛芷上去。

倒是小優,看見顧硯修,尷尬又不失禮貌地笑笑。

顧硯修也扯了扯唇角,轉身向會館內走去。

盛芷坐下車,立刻偏頭看,隻看見顧硯修的背影,一時間悵然若失。

小優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又回頭對她笑笑,“盛芷姐,走吧。”

盛芷默默地點頭,向後縮在座椅內,低下頭不出聲。

車子啟動,駛向青悅府。

盛芷不吭聲,其餘人也不敢說話。

呂方拿出手機飛快打字,發到隻有她們三個人的手機群裏。

飛飛坐在最後排,也飛快打字回複。

倒是坐在盛芷旁邊的小優,不敢明目張膽,隻敢偶爾回兩句。

車內安靜極了,這樣一來,打字的聲音愈發明顯。

盛芷想裝不知道都不行,本來一個人想靜靜,被她們吵得腦仁疼。

“好了,我沒事,”盛芷抬起頭,突然出聲,“你們不用再討論了。”

打字聲戛然而止,但沒有人敢說話。

畢竟這三個人,都見過盛芷失戀時那個半死不活的模樣。

良久,還是小優勇敢地出聲,弱弱地問,“盛芷姐,你怎麼會遇見顧先生呢?”

“出來應酬,早晚會遇到的,”盛芷淡淡地說,“所以說我真的沒事,你們別瞎操心了。”

說完,她想起顧硯修的囑托,話鋒一轉提起來,“說起來有一件正事,以後我出去應酬,你們不能在車裏等著,要跟我一起上去。”

那三人同時啊了一聲,顯然十分震驚。

見她們不敢,盛芷反倒笑了,跟她們聊起這件事,偶遇顧硯修帶來的衝擊漸漸消散。

那天晚上十一點多,顧硯修和祁佑禮的應酬散場。

二人一起向外走,杜恒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笑著趕上他們,“喲,真巧,時間還早,咱們再找個地方坐坐?”

“巧什麼,我看是你在堵我們,”祁佑禮眼神轉了一圈,調侃道,“你那個雲小姐呢,你們整天連體嬰似的在一起,今晚動手術分開了?”

“啊對對對,”杜恒懶得理他,隻纏著顧硯修,“硯修,出去坐坐嘛,我有事跟你說。”

顧硯修麵無表情,“沒空,你們玩吧,我回家陪老人。”

“哎呦,不差這一晚,咱們都多少日子沒聚了,等你結婚之後,肯定更不會出來了,給兄弟一個機會吧,”杜恒故意頓了頓,抬手拍拍顧硯修的胸口,“今晚我跟盛芷在一桌上喝酒,你不想聽聽她的事嗎?”

顧硯修瞟了他一眼,沒說想,也沒說不想。

但杜恒明白,這就是想聽的意思。

“走吧,去久安俱樂部。”杜恒拽著顧硯修上車,後邊的祁佑禮笑著跟上。

到了久安俱樂部,三人沒要包廂,就在一樓卡座要了幾杯酒。

杜恒抿了一口酒,嘖嘖有聲地品了一會兒,才開口說,“盛芷現在可上道了,真的,奉承話說得特別溜,敬酒也不含糊,我倒是納悶了,你們倒是說說,她以前總愛臭臉發脾氣,是不是見人下菜碟,故意裝出來的?”

顧硯修目光沉沉,端起酒杯,一個勁地喝酒。

祁佑禮察言觀色,笑嗬嗬地打圓場,“我看不是裝的,以前臭臉是真的,現在會奉承也是真的,這叫審時度勢。”

杜恒細想片刻,點點頭表示讚同,“這麼說也沒錯,現在她失勢了,她隻能夾起尾巴做人。”

顧硯修動作一頓,表情又沉了幾分。

祁佑禮見狀不好,在桌子底下踢了杜恒一腳。

杜恒猛地一驚,“誒?你踢我做什麼?”

目光來回,後知後覺,“哦,讓我別說了,為什麼?”

杜恒揉著小腿,盯著顧硯修的眼睛,“硯修,你別告訴我,你還記掛著盛芷,不過話說回來,我還有點好奇,她要是有你罩著了,是不是又會臭臉發脾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