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錕想了想說:“獨立底精神,並不因為學生而增加一分,也不因為學生而減少一分。自由底思想,亦然!”
陳寅恪問:“你拜我為師,也要注意這個問題。你說說。”
曹錕說:“我有了師傅,獨立底精神,自由底思想,也並不變化。”
陳寅恪問:“那還為什麼拜老師呢?”
曹錕說:“那是以前學問不到家。獨立底精神,貫徹的不對;自由底思想,也不能說,完全底自由。”
陳寅恪說:“你是上品的弟子。你從希臘理性學者的思考入手,仔細底品味,究竟什麼參雜在你的思考中,影響你底思考,影響你底獨立底精神,影響你自由底思考。寫下來,讓人家記錄也可以。但要簽字畫押。”
曹錕說:“一定的。我今天就要作業。”
陳寅恪說:“天氣好的時候,到這個學院裏麵來,多走走。這個學校是按照悟道設置的。我們一個星期見一次。我給你講評你的記錄稿子。”
曹錕說:“這樣極好。”
陳寅恪說:“你們退下吧。我經常思考,也是很累的。”
曹錕說:“是的。這種累人底思維,一定要有規律底運動配合。”
陳寅恪說:“征戰一輩子,晚年來學習。不能說不是一種悲哀。”
曹錕嘴唇顫抖,淚下,搖頭不語。
陳寅恪扶起曹錕,走出室外。
一眾北洋弟子,除了目瞪口呆之外,都沒有了思想。
徐誌摩一直見證著這一刻,也是感動的熱淚盈眶:這就是讓自己辦學的理想,讓更多的人明理。
這個曹錕是明白人,他把陳寅恪給拘住了。弟子越正規,老師就必須越正規,也必須越盡心。
曹錕這是給自己的學校捧場,也是給北洋係弟子做表率,還有他自己也要精進一番。
從此,北洋弟子紛紛來入學。
附近地主家的房子,都被租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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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鄰飛到沈陽的時候,張作霖正在大帥府研究外交形勢。
對於這個義子的歸來,張雨亭很是欣慰。
他問道:“在北京看到凱茜了麼?”
強鄰說:“凱茜傳話,說是我應該到沈陽,先看義父,所以我請完假,直接飛到沈陽的。他們不願意給我假期,我們A集群的中線戰爭很緊張。”
張雨亭說:“那個高誌航,是張漢卿的學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他似乎知道你的身份,但是不吱聲,就那麼讓你上天拚殺。”
強鄰說:“他說看在上帝的份上。這是我們終生的職業。”
張雨亭說:“對。天空是他終生的職業。我讓沈陽的航空7師給他送過去兩個航校專業畢業生,才換回你來!”
強鄰笑到:“他說我可以在空7師就地服役,不用歸建了。”
張雨亭說:“是的。空7師願意接受你,說是他們實戰太少,需要你這樣的空戰天才。給你一個空軍中士軍銜。”
強鄰說:“我下午去報到。您這裏怎麼樣?”
張雨亭說:“願意去就去吧。現在這個樣子,我們非要全都戰死,才能緩和。”
強鄰說:“凱茜在北京主持英法談判,似乎進展並不順利?”
張雨亭說:“跟海盜談他們吃進去的東西,真是異想天開。現在的問題是,日、蘇已經講和了。我們得同時對付日、蘇兩國。”
強鄰說:“他們怎麼解決的海參崴的問題?”
張雨亭說:“老毛子吐口了。他們兩國共管,共同駐軍。以後再談地盤劃分,總之日本軍隊已經登陸海參崴。日本是否在渤海灣登陸?時間問題了!”
強鄰看看地圖說:“上海、青島、唐山、營口都受威脅。”
張雨亭說:“南方和東海的事情我們不去操心,我們專心對付渤海灣!現在京津加強了周世傑黔軍5萬人。桂係的紅七軍團就可以用在唐山一線。我們集中在山海關北戴河堵擊可能登陸的日本人。”
強鄰說:“後備兵力的問題。”
張雨亭說:“嗯,有些戰略眼光。第一輪的兵力有了,後續南方繼續提供15萬人進入西線和中線!我們東線和東北,二線兵力就是靠東北民兵了。我們現在裝備了50萬兵力,包括滿、蒙、朝鮮和日裔。所以還是要滿清皇後出麵才好!”
強鄰說:“我們不就是這塊地的主人麼?”
張雨亭說:“那是漢人們的說法。我們老張家上三代在河北,燕國的地盤。這裏是遼國的地盤。所以我們老張家不是這裏的主人。那麼,哪個漢人是這裏的主人?孫逸仙、還是胡展堂?做人不要學習革命黨,睜著眼睛說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