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樣?你跟我有什麼關係?你怎麼可能是我?”
“我從被你召喚的那一刻起,就鑽進你的身體,跟你合二為一你。”
“夠了,別再編下去。”楊俊宇隱藏五年的秘密,被一個自稱是自己的鏡子裏的家夥,揭開淌著鮮血的傷疤,心裏自是打翻的無五味瓶,酸甜苦辣鹹,輪番轟炸,攪得他的腦子像一團亂麻,“拜托你,滾遠點,不要再折磨我。”
“我沒有必要騙你,不信你往前走,從這個八米多高的嶺上跳下去,看看我會不會痛。”
“閉嘴,閉嘴。你真拿我當傻子嗎?我就算從八樓往下跳,你當然也不會痛。”
楊俊宇歇斯底裏地吼道,他不知道怎麼會聽一個鏡子裏子虛烏有的人說話,該死的是,那人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自己最擔心害怕的是什麼!
“那你相信我說的話嗎?”
“我寧願跳樓!”
楊俊宇實在不想再和瘋子爭下去,慌亂地轉過身,把手中的白色肥皂丟在鏡子下邊的木框上,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阿宇,阿宇。”
正在他就要邁開腳,向門外伸的時候,一隻手緊緊地拉住他。
“你要幹嘛?夢遊嗎?”
他兩眼迷離地看著明晃晃的燈光漸漸消失,黑暗中郭越的國字臉慢慢清晰。大嗓門打破了寂靜的夜空,也驚醒了正在夢裏泡美眉的尹征。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不曉得,我起來撒尿,看見阿宇向這邊走來,還以為是他叫你回家呢。可是他竟然推開你的身體,繼續往前走。我怕他這種狀況是老人常說的夢遊,就跑過去拉住他了。”郭越緊張地說完,兩眼不眨地看著呆在一邊的楊俊宇。
“你不會真的有夢遊症吧?”
“去你的?我是在嚇你呢?”楊俊宇佯裝玩笑著,安慰受驚的郭越,他心裏何嚐不是後怕。
可他不會告訴他們夢裏的人和事,也許隻是巧合,巧合而已,“過來,幫我看我的頭發?”
“咋了?”
“你摸摸?”楊俊宇怕光線不好,又低下頭借著頭頂上的光線讓尹征摸。
實際上在這空曠幽秘的石拓嶺上,除了漫天的星光,還真沒有什麼可以看清頭發絲這種細如針尖的東西。
尹征的眼睛都要擠成一條線了,依然隻看到了比墨還要黑的東西,但他不能讓別人感覺自己沒用,不然下次,他無聊的時候,楊俊宇肯定不會帶他出來玩。
“跟以前一樣,像根針似的紮手。”
“不會吧?”楊俊宇用力揉了揉。
“你吃錯藥了?”郭越湊上來,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咱們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吧,我總覺得這裏陰森森的,十分邪乎。”
“邪乎嗎?”
因為郭越及時拉住他,製止了一場噩夢,楊俊宇對他說話的語氣驟然改變。
“十分。”
“可我好像有做不完的美夢,你們走吧,我還有點舍不得離開呢。”想起夢裏和那女孩甜蜜溫馨的場麵,尹征的口水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