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的生活都不停的重複著,林榮也已經習慣了,隻是偶爾會想起自己的家鄉,想起自己的家人。自幼他就背負著沉重的責任與枷鎖。現在他沒有了,在悲傷的同時他又鬆了一口氣。
“你喜歡什麼?”摩西剛剛學會一個新的詞意,就迫不及待的開始詢問林榮。
林榮又是習慣性的去摸他的頭,可是這一次摩西卻躲開了,林榮有點尷尬,於是隻好把手放回自己的膝蓋上,他回答道:“我喜歡的就多了。你不會明白的,等你長大了,就知道大人的心中總是充滿了欲、望。”
欲、望?摩西揣摩著這個詞,最後確定自己還不知道這個詞的意思,於是就撐著腦袋問:“什麼是*?”
“欲、望就是你對事物的渴望,還要貪婪,想要更多。”林榮笑了笑,他覺得自己和摩西說這個,摩西也聽不懂,在他的心裏,摩西就是一個小孩子,什麼都不懂。單純又惹人喜愛。
他對林榮有欲、望,摩西看著林榮的側臉,覺得沒有比林榮更好看更讓他安心的人了。他這麼一想,就覺得有些臉紅,雖然他自己也不明白臉紅代表著什麼。這種感覺是十分陌生的,摩西把自己埋在胸前。
摩西知道林榮把他當做小孩子,可是他自己卻不願意被當做一個孩子。在很小的時候他希望自己能站起來,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勇士。長大後,覺得這不太可能,就隻是希望能填飽肚子。現在,他希望自己能對林榮有所益處,和林榮長久的在一起。
“我對你有欲、望,我希望能永遠和你在一起。”摩西非常認真而肯定的說,他的眼睛裏閃著希望的光。
林榮吃了一驚,在摩西的目光下他似乎無所遁形,他緊張的想要移開視線,但卻害怕傷害到摩西幼小的內心,最後隻能幽幽的歎口氣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能夠永遠的,除非到死的那一天。”
摩西想了想,揣摩了一下林榮的話,最後又說:“那我希望到死之前都能和你在一起。”
這是多麼深沉又卑微的告白,可是林榮沒能明白摩西的意思,他以為摩西隻是將他當做良師益友,或者是長輩或者是父親,而全然沒往正確的地方猜想。
然而這個世界就是如此,人們所想的和現實相差甚遠,可是自己卻渾然不知。
這天幾個人吃完午飯,就決定去外麵去走走,即使現在天氣寒冷,人們減少了出行,就連打獵的人都不再出去了。隻有林榮會每天抱著摩西出去走走,他可不想一個冬天真的就在洞穴裏過去,還是需要常常運動才好。在他的鼓動下,科滿狹刺和勇女都打算一起出去。
科滿和狹剌肌肉結實,自然不怕寒冷,勇女就不行了,再怎麼說她也是女人,身體素質比男人差是很正常的,不過她自己不願意承認,逞強的非要出去走走。這都好幾天了,她對狹剌依舊是沒什麼好臉色,狹剌倒是沒說什麼,時常都是笑著麵對勇女。
伸手不打笑臉人,勇女雖然不喜歡狹剌,但此時也隻能忍著。
外頭下著鵝毛大雪,他們從溫暖的洞穴出來的時候全身都在發抖,直到在雪地裏走了一會兒,身體就已經開始冒汗了。林榮抱著摩西,他的後背幾乎都被汗水打濕了,獸皮衣緊緊的貼在他的身上,走的艱難,可是又覺得神清氣爽。
“你累不累?累了就休息會兒吧。”摩西抬頭去問林榮,林榮渾身都冒著熱氣,他已經直接感覺到了,因此覺得難受極了——他不知道這種感覺叫做心疼。
狹剌也轉過頭去看勇女,勇女現在也是滿額頭的汗,被寒風一吹,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這時候狹剌和科滿就如臨大敵了,他們緊張的走過去對勇女說:“你快回去,我們送你回去,別生病了。”
在寒冬感冒就等於死亡,科滿比誰都擔心勇女的身體,小的時候勇女就生過病,可是自己熬過來了,差一點就死去了。兩人相依為命這麼多年,科滿簡直是把自己的這個妹妹當成命根子了。
林榮也停下了腳步,他手上現在也沒多少感冒藥,感歎號和感冒靈大約隻有兩三盒的樣子。本來現在晝夜溫差大,有藥也要省著。於是他最後說:“我們把她送回去吧。”
林榮的山洞離這裏是最近的,幾個人回到山洞,先是給勇女燒了熱水,可是她已經開始流鼻涕了。林榮拿出兩片感歎號,又給勇女衝了一包衝劑。原始人本來就沒有接觸過藥物,病毒也還沒有產生抗體,因此吃了沒有兩個小時,感冒的症狀就減輕了,當然,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勇女原本自己的身體素質就非常好。
科滿和狹剌震驚了,不過林榮幹出多少領他們震驚的事情他們也會覺得正常。不知道從什麼時候,他們已經對林榮產生了一種盲目的信服,甚至說是崇拜。認可他是一個了不起的勇士,同時又崇拜他是一個了不起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