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6章 千裏省親(28)(3 / 3)

由於紅日東升,方位好定,雙杏一行人一直向西北奔走。經過昨日打鬥的地方,間或拾到一根長矛一柄大刀。老大把棍交給諸葛先生當拐杖使,自扛一柄大刀,老七手提一根長矛,老四扛一杆鐵槍,老五扛一把開山大斧,老六提一杆單天畫戟。雙杏不時撫摸著她懷中的繡花針。有了長兵器,五位虎子膽氣更足,雄赳赳氣昂昂護衛著家眷徑直奔官路而來。

雙杏母子奔至官路,已日近中午,仍不見土匪動靜。諸葛先生疑惑地說:

“莫非罷手了不成?”

老七說:

“強盜見搶不到女人,興許罷了,我們跟他舊日無仇。”

雙杏說:

“馬虎不得,走著瞧。賊心不死。狗能改了吃屎?!”走過昨日對陣地段,仍無跡象。

老大猛然有所醒悟,接過先生手中的棍,走在最先,邊走邊偵察路麵。

雙杏見了默默讚許,還是老大疏而不漏,粗中有細,不可大意呀!

老七幾個則以為多餘,那賊人有強悍的馬隊,不至於設埋伏下套扣費那婆婆媽媽的工夫,隻是誰也不去言語。

約摸走過昨日對陣地點十裏許,雙杏一行在土崗拐彎處剛一露頭,便招來一片狂笑。

狂笑的賊人馬隊橫在當路。

老大定睛一瞧,有四十多騎,有好些新麵孔,不見那個被放的裕固族男子,興許帶了彩沒來。幸虧五弟兄都備了長兵器,否則吉凶難料。

還是女人眼細,雙杏在觀望賊人陣勢時,發現好多鞍橋上掛有繩索,不免心裏吃緊,掉頭對大家說:

“今日要格外小心,賊人帶了套繩,別被套了去。”如此一說,女眷不免心驚,生怕被套了去。五弟兄見了也不輕鬆,琢磨著怎樣破飛來的套繩。

雙杏從容地下了驢,將冬梅遞給法土賣背了,盤起驢韁,雙手握錘,準備加入戰鬥的行列。

老大見了忙說:

“媽,不到萬不得已,您別出手。繡錘對付不了長套繩,您氣力不夠,免得叫人家套走。您隻管帶女眷走,萬不得已用飛針防身。”

雙杏聽了始覺自己頭腦有些發熱,老大說得在理,便止住了急於上陣的念頭。

“還是昨天的規矩,誰抓的女人歸誰。衝啊!”那麵目猙獰的管家一揮手,馬隊直衝過來。

五虎兄弟齊刷刷亮出長兵器,一字兒擺開,攔截馬隊衝擊。飛賊見了略吃一驚,馳至跟前不敢拚命直衝,隻得交手。

飛賊全憑馬隊強悍,人多勢眾,先聲奪人,一經接仗,哪裏是五虎兄弟對手!五虎兄弟本來就身手不凡,幾經打鬥實戰,更是勇猛空前。加之步戰,身法靈活多變,叮鈴哐啷幾個回合,那先撲來的飛賊不是受傷側馬脫險,便是坐騎被創,驚鳴直立,有的被掀下馬來,怕丟了性命,連滾帶爬,逃命去了。

管家見勢不妙,揮手示意包抄上來。五虎兄弟立即應變,一改橫線攔截,背靠家眷,麵對飛賊,將家眷護在核心,運用長兵器,賊來迎擊,賊退待戰,銅牆鐵壁一般。

管家見圍攻不成,從鞍橋上取下套索,隨從紛紛效法,於是飛索從四周向女眷頭上飛旋,嚇得梅娘、藍花、桂花幾個惶恐失態,驚叫聲連連。

管家見狀獰笑,得意地認為此招靈驗。飛索亂飛,有的相互撞落,有的套住五虎兄弟迎擊的兵器,粘撚在一起,你拉我拽,亂成一團。一飛索趁隙向雙杏頭上旋來,老大迎上一刀,卻被套住刀環,僵持之際,又飛來一套,將梅娘套住,驚得梅娘哭聲震天。正被斜拽待擒時,老大急了,大叫一聲,使出深厚的功力,翻轉一刀,將套索斬斷,又飛掄一刀,把斜拽梅娘的套索切斷。

與此同時,瑣代驚叫一聲“媽呀!”雙杏一回頭,見凶惡淫邪的管家趁五虎兄弟打鬥自顧不暇的空隙,拍馬衝來,餓虎撲食似的伸出長臂,向自己抓來。雙杏躲閃不及,隻得一挫身子,沒被抓住,嚇得老大一身冷汗,招呼老四不再戀戰,掩護母親一應人等向攻擊力薄弱的方位撤離。

那管家隻差毫厘沒能得手,豈肯甘心!督促手下努力衝殺。正當老大老四窮於應付時,管家瞅準空隙,又一次餓虎撲食般向雙杏撲來。這一次雙杏手握飛針,在瑣代驚呼的同時,一回身右手揚起,正中管家麵目。由於相距太近,加之飛馬來勢迅猛,那飛針迎擊上去,力道非常所及,穿得頗深,管家疼痛難忍,翻身落馬。

雙杏忿極,正欲親手處死,苦於手無寸鐵。管家起身欲逃,被老大攆上,一刀從上到下斜劈兩半。這情形驚得眾人發愣,嚇得飛賊一怔,連老大也雙眼一瞪,從來沒有這般凶狠,但為了保衛母親,他顧不得許多,和老四護住家眷,繼續邊戰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