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書裏常說‘英雄難過美人關’,怎麼道行高深的神仙也懸了個懸?不單這樣,美人也難過男人關哩。”老七喟歎不已。
雙杏悟出老七的話中有美人招惹男人之嫌,斥之:“胡扯啥!那都是騷男人,見了美人就動邪念,不要命,看人家唐僧,咋就能坐得端,行得正。諸葛先生,打擾了,你繼續說,聽著哩。”
“後來,全真道長邱處機登瑤池,為成吉思汗講道,被封為‘長春真人’。後人為紀念成吉思汗登臨瑤池和丘處機講道,專修一座鐵瓦殿。你們看,這寺頂部蓋的瓦都是生鐵鑄成的,因此人稱‘鐵瓦寺’。每塊青磚和鐵瓦都是靠山羊從羊腸小道馱上來的。乾隆二十年(1755),準噶爾平定後,朝廷把這座博格達山改名為福壽山,後修福壽寺,也叫‘三清殿’。乾隆四十八年(1783),烏魯木齊都統明亮曾題寫‘靈山天池,統鑿水渠碑記’,據碑文記載:‘阜康之陽靈山,屏列峰勢,出沒雲霧,始絕頂,見神池,浩淼如天境浮空。’‘天境’‘瑤池’各取一字,便演化成‘天池’。”
雙杏佩服地說:
“先生,你真是無所不知呀!連咱西域的名人名山都隻字不落。”
“那有啥,凡是書上記載的,大略知曉一二,不見經傳的就一無所知了。”
雙杏一行沿西山坡向南遊去。見一丈有餘的巨石矗立水邊,附近多零亂大石半沒水中。老七輕而易舉地腳尖幾點,便騰上巨石頂,大叫:
“快來看呀,有坐屁股的大石印,興許是西王母坐著洗腳留下的痕跡。”
諸葛先生仰麵笑著說:
“大概是吧。”
老七見女眷不敢涉足,飛下來拉住雙杏,說:“媽,您也坐上去,做一次王母,洗洗腳。”
雙杏說:
“那不成了‘濫……濫竽充數’了嗎?”
“管他哩,上。”老七硬是把雙杏扯來拽去,戰戰兢兢地扶持上去。雙杏哂笑著說:
“我的身架雖比你爹矮,隻達在他肩頭,但在女人中也算得大個兒,腳還懸在半虛空,離水麵好幾尺哩!那王母有多大的個兒,坐這兒洗腳?”
老七自圓其說:
“人家是神仙嘛。”諸葛先生和眾人都笑了。
但見瑤池通南貫北,碧水浩淼,深不可測,峰轉水回處,煙霧騰騰,白雲繚繞,青山環抱,鬆柏蔥蘢,身處其境,隻覺目清氣爽,心曠神怡。
老七湊上前去,把母親接應下來。他用右手挨個指點著位於西、南的幾個山坡,說:
“媽,您看到沒有,那幾處都有樓台寺廟啥的,可不可放開叫孩兒去遊玩一番?”
雙杏愛撫著老七的後腦勺,說:
“你這個野腳鬼呀,快娶媳婦了,還這般好野。媽剛才看得清清楚楚,東麵山坡山窪裏還有不少寺院佛堂哩,你看。”雙杏接著用手指點。
“那紅牆綠瓦你就沒看見?莫成你還繞過去,今天不下山了?算了吧,一路上逛的寺廟不少啦,咱就近散心賞景也就罷了。”老七直盯住母親所指,說:
“我咋就忽略了。唉,諸葛先生,這一帶人煙並不稠密,又是高山峻嶺,咋修了這麼多寺廟?”
“後生有所不知。成吉思汗父子連續西征,這蒲類一帶乃後方重地,曾設過別失八裏元帥府,加之成吉思汗、長春真人登過此山,那時香火可旺哩。據傳最盛時,每日香客遊客上萬人哩!”說著,來到一塊平坦草地,大家席地而坐,閑聊休息。
庫爾班走到女眷中,拉起古麗,說:
“咱父女倆多虧延家母子搭救,一路上,心裏說不出的感激。今天天氣好,大家夥兒心情也好,把過去的苦難忘掉吧,咱父女唱起來,跳起來,叫大家高興高興,謝謝大家。”
古麗聽了眉開眼笑,說:
“達達,好主意。”便走入草地中心,拉開舞蹈架式。
庫爾班先唱起來:“哎——”見古麗已跳起來,庫爾班隨即伴起舞來。且聽其歌中唱道:
塔裏木河——古老聞名的河,
你淌過的地方蘆葦胡楊多,
你的笑聲比那石頭多,
你是我見到的最長的河。
哎——塔裏木河——媽媽一樣的河,
您的胸懷寬廣奶水旺,
您哺育的兒女實在多,
您是長生不老的母親河。
哎——塔裏木河——情人一樣的河,
你的身段優美情誼長,
你的歌聲比那胡楊多,
你是我心中唱不完的歌。
哎——唱不完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