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2章(1 / 1)

他把一粒白色的藥丸和一瓶礦泉水遞給我,“把藥吃了,也不知道你燒多久了,自己生病了都不知道,真夠有你的。”

我說,“你醒了就好,感覺怎麼樣?還撐得住嗎?”

他揉了揉額頭,“快吃藥,我沒事。”

我鼻子一酸,“你別硬撐,一定照顧好自己,不能昏迷了。”

他點點頭,“我知道了,不昏迷,昏迷了也立刻醒過來,你吃藥。”

我握了握他的手,“傷口要是疼一定要說出來,不能忍著,會憋壞身體。”

韓航伸手探了探我的額頭,說,“越來越燙了,你先吃藥,吃完了睡一覺,睡醒了再說。”

我開始哭,他安慰道,“隻是發燒而已,不會死的,別難過啊。”

他捏著我的下巴打開了我的嘴巴,把藥片放到了我口中,給我灌了水,我忽的一陣反胃,哇地一聲連著藥吐了出來,他看著被我弄髒的蓋在我身上的外套以及他正穿著的襯衣,倍感無力。

我把弄髒的衣服丟到一邊,然後指著他說,“你,去找衣服換,臭死了。”

這麼一搞,能用來禦寒的外套隻剩下一件,韓航翻出了一件t恤到帳篷外換好了再進來。

我的頭又有些昏昏沉沉,他不知什麼時候手心裏又多了一顆藥,水也換了一瓶,他好聲好氣勸慰我說,“你吃藥啊,吃了藥就不難受了。”

我一直都反感藥味兒,平時吃藥有時都咽不下去能全吐了,何況現在燒得糊裏糊塗。

他後來把一粒退燒藥放到湯匙裏,碾成了粉末加水,這種苦到掉渣渣的藥汁,我還記得小時候藥片吞不下去,醫生就是這麼幹的,和著水用灌的,一滴不浪費。

我往後退,他靠前一點,衝我笑了笑,然後扶住我的頭微微仰起,一把將藥灌到了我的喉嚨口,我滿舌頭都是苦味,藥汁死活咽不下去,苦到連膽汁都想吐出來。

卻因為頭被抬起,什麼都吐不出來,他喝了一口水送到我口中,連帶先前的藥汁被他用舌頭頂住送到了喉嚨,舌頭退了出去,他咬了咬我的下唇,我什麼時候把那一陣苦味的液體吞下去了都不知道。

隻覺得他冰涼的手指停留在我的耳際時很舒服,燒慘了大概就是這樣,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燒的,因為一直在登山,並沒有感覺到身體有多麼不適。

我抱住了他,他停頓片刻,也用力抱住了我,這一夜我睡得沉,他卻一夜未眠,時不時拿手探我的體溫。

天亮醒了我基本就沒什麼事兒了,不過是感冒,我一個人住的時候有時發燒地厲害連家門都不敢鎖,生怕昏在屋裏沒人知道,可是往往都是昏昏睡睡等醒了又什麼事兒都沒有一樣該上課上課,該吃飯吃飯,甚至沒有人知道我前一天在家裏渴得嗓子都冒煙卻連杯水都倒不到。

韓航看起來也沒事兒,就是右腿小腿有些腫,等意識清醒了我就發現了端倪,傷口並沒有呈黑色,也就是說,他沒有中毒,想起他昏倒的那一幕,我忽然覺得自己簡直傻到了家,而韓航,也實在過分到了家。

如果不是他的腿腫了是事實,他救我是事實,就衝他用生命來耍別人,我一定能不顧江湖道義先揍死他丫的。

他以為是過家家嗎,我演醫生他演傷者,然後再角色互換一下,我生個病,他兼職護士?

我衝他嚷了一頓,進行簡略的思想道德教育,他瞥我一眼,“道德?要不是我腿疼,你昨晚那麼挑戰我,我早把你正法了,你說我有沒有道德?”

他簡直不能直視。